我打了莲儿,虽然明知道长夫人必定因此而大发雷霆,而我却并不以为然。但的七喜和秋红两人却深知长夫人的厉害,为我担心不已。
待康莱德离开后,我转身进了屋子。看到秋红手上依旧拿着,还未来得及为康莱德冲泡的潞泉茶叶,心里却有些感慨:潞泉茶叶还在柜子里的时候,康莱德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街头混混。而这潞泉茶叶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后,康莱德已然成为了可以结交的仗义之人。
我暗自哭笑着摇了摇头,对七喜说道:“七喜,你再辛苦一下,去照看照看炉灶,千万别让炉灶里的火熄了。”
七喜闻言,却并没有动身,而是开口说道:“少爷,您放心,炉灶我让郭厨长安排人照看了。郭厨长虽然平时抠门了些,但办事还是一丝不苟的。”七喜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少爷,您下令打了莲儿,怕是让长夫人知道后会有些麻烦,不如您现在去找嫡夫人说说?”
秋红也在一旁出主意,说道:“少爷,这打莲儿五十大板可是着实有些不轻呀,怕是即便不被打死,也得被打丢了半条性命,少爷,您还是早些找嫡夫人和将军说说才好。”
七喜又皱着眉,点着头,说道:“少爷,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长夫人都要管,我看少爷还是要早做准备,以防长夫人随时发难。”
听着他们左一言右一语的劝解,我深思片刻,道:“无妨。不过,说来还真是奇怪,这府里上下已然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怎的不见长夫人出来替莲儿说话呢?”
秋红回道:“少爷,刚刚我去厨房的路上,就看到长夫人迎接完将军后,便急急忙忙地乘轿出府了。我还好奇地去看了一下呢,长夫人乘的轿子出府后,是朝王宫的方向行去了。”秋红理了一下鬓角,接着说道:“要不是长夫人出了府,莲儿怎会有闲暇,跑到厨房去找郭厨长的麻烦呢?后来我跟随长夫人的轿子,看其出大门后大致行去的方向,便去厨房了。这才多大一会的功夫,莲儿就从长夫人的院子,跑到厨房去了。我看呀,莲儿是早就不安什么好心了。”
将军父亲去了王宫,长夫人也急忙随后出了府,而且长夫人出行的方向也是王宫。我点了点头,暗道:难怪我抓了长夫人的丫鬟莲儿,没有听到长夫人那“豪迈”的声音,感情是她不在府内呀。不然以长夫人的性格,她必定是要出面力保莲儿的,恐怕那时我这威也是立不成的。再说长夫人,她紧随父亲去了王宫,她又是王后赐给父亲的王宫秀女,那么她此去王宫应该是去见王后的。可是她这么急着去见王后,能有什么事呢?难道是去报告剑齿虎将军回府了?还是去报告剑齿虎将军被国王召进王宫了?或是去报告国王派遣的传令太监,对剑齿虎将军依旧恭敬有加?也许是去恳求王后不要制剑齿虎将军的擅离职守之罪?
我摇了摇头,暂停了心中的假设。看着关心我的秋红和为我紧张的七喜,笑着坐到了椅子上,不以为意说道:“行了,该怎么办少爷我心里自然有数。秋红你的发簪断了,也别太难过。我会让莲儿赔你一个新的,或是改日我再送你一支发簪就是了。”
又转头吩咐七喜道:“七喜,你还是赶紧回厨房,给我照看好了炉灶,厨房的那些个家伙我可不放心。”闻言,七喜点了点头,心中也是牵挂着炉灶内的美食,便急忙转身跑去了厨房。
我看了看一旁,手里捧着断裂的发簪,依旧心痛不已的秋红。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行了,别心痛了,改日少爷我给你买一百个发簪。来,少爷给你看个好东西,你去把门窗关严实了。”
还在悲痛中的秋红闻言,顿时一愣,少爷要给我看好东西?还要关好房门看的好东西?莫不是那些个老妈子常说的,只有男人身上才有的好东西?想到这,秋红的脸庞刹那红了一片,有点点的期待,更多的却是些紧张,但她不得不依我言,乖乖地将房门紧紧关好。
我见秋红关好了房门,却并未注意她绯红的脸庞。搓着手掌,得意地笑着向硬床走去。秋红见状,心里愈加紧张了起来,“担惊受怕”地看着我一步步地向床边走去,又见少爷谨慎地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更加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当看到少爷捧出的锦盒里装满了元石,秋红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财迷的贪婪,而是有些空牢牢的失望。心中喃喃地说道:我怎么就忘了,老妈子她们还说过,男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要到了夜晚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呢,害得人家可是担心了半天呢。
当我将康莱德送来的元石,拿给秋红看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秋红高兴的笑容。暗道:难道小财迷改了性子了?为了将秋红从折断发簪的悲伤中带出来,更为了博得美人的一笑。我想了想,又将角熊皮拿了出来,说道:“秋红,这角熊皮是黑老张送给你的。你还是尽快将它做成袍子穿上,也好让少爷我欣赏欣赏,穿上它而更加漂亮的秋红呀。”
我说罢,却是看到从悲伤中反应过来的秋红,立马扑向了装有元石的锦盒。既兴奋,又高兴,还有激动的秋红,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多元石呀,这足够给吴大哥打造兵器了,少爷修炼需要的元石应该也够了,一块,两块…..。”说着,秋红竟然自顾的数了起来。
我呆愣愣地看着判若两人的秋红,实在不明白,怎么小财迷这么快就回体了?
我正想着,此时屋门被人轻轻地敲响。我打开房门,进来的却是惩处完莲儿的吴淞。吴淞进得屋来,先是疑惑地看了看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大白天的要将屋门从里面锁上。当看见趴在桌子上,贪恋地数着元石的秋红,吴淞会意地理解为,秋红又犯了财迷性子。
吴淞看了秋红一眼,会意地笑了一笑,转头对我说道:“少爷,依照您的吩咐,已然打了莲儿五十大板。此时,宋教官带着三位护卫,将莲儿送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这才知道,那位教习炼体的教官,而且今早迎接父亲时,站在母亲嫡夫人身后的这位,他原来姓宋呀。我向吴淞问道:“这五十大板可是你们四人一同打的?打莲儿的时候,他们四人都有何反应?”
老实的吴淞想了想说道:“是的,少爷,这五十大板是我们四人一同打的。至于有什么反应?我和宋教官执行的时候,算是中规中矩。到是那两位赵家兄弟打得很是用力,而那位何护卫并没有上前打莲儿,只是在一旁扶着莲儿受板子。”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吴大哥,在这府内,长夫人要与我们为敌,那是不辩的事实了。想必你也知道,府里站在长夫人一边的人有很多。而能让我信任的人,除了你、秋红和七喜以外,我不知道还应该信任谁。但是,我们要与长夫人抗争,就单凭我们四人那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我必须寻找一些值得信任的人。”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宋教官和赵家兄弟,都打了莲儿,那必定是得罪了长夫人的。所以,日后他们三人便是值得我们信任的人。我知道,用这种手段逼迫他们三人,与长夫人直面为敌,那是极其卑鄙的手段。但时不我待,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还望吴大哥能理解。”
吴淞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少爷,您的处境我们都知道,您不必与我解释这些,我完全能理解少爷。正所谓,大丈夫不拘于小节。少爷,您也不必太过于自责。”
我摇了摇手,说道:“你能理解我,那是因为你了解我的处境。但是宋教官和赵家两兄弟,可能并不了解我的处境,所以,他们也将不会理解我的无奈。他们将是我们的朋友,我不希望他们因此,而认为我是一个卑鄙的人。更不希望我的无奈,成为他们与我之间的隔阂。吴大哥,我希望你能替我出面,先与他们三人解释一番。过后,我再当面与他们赔礼致歉。”
吴淞点头,道:“少爷,您放心,我这就去与他们解释。”说罢,吴淞便预转身出门。我又拉住吴淞,说道:“吴大哥,请等一下。我要问问,你刚刚说起,有一位姓何的护卫。他可是未打莲儿一下,而且还是上前搀扶莲儿来的?”
吴淞想了想,确定地说道:“是的,少爷,何护卫并未打莲儿一下。而且貌似何护卫还很是关心莲儿,莲儿受板子,他就一直陪在莲儿身边。”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何护卫?吴大哥,是哪个何护卫,你跟我说说这个何护卫。”
吴淞皱了一下眉,说道:“还能是哪个何护卫?少爷,您可还记得七喜曾经提过,有一位经常去窑子的何二癞子?就是何管事的二儿子,那个不学无术的何老二,而这位何护卫就是何管事的大儿子。”
刚刚数完元石的秋红,听到吴淞提起何管事的大儿子,急忙转身说道:“何管事的大儿子?说的可是府里的何护卫?怎么?那个何护卫欺负少爷了不成?”说着,秋红怒气地站起身,继续说道:“哼,何管事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何二癞子他就是个臭流氓,不是去那些个不干净的地方,就是去偷鸡摸狗。要不是他有个在将军府当管事的父亲,还有个当护卫的哥哥,他敢如此泼皮?还有这个何护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他最是龌龊。我听别的丫鬟说,曾看见何护卫半夜,去晒衣场偷女人的肚兜。吓得好些人,再不敢将贴身衣物,送到晒衣场去晾晒。”
秋红用手指虚空点了点,接着说道:“还有何管事,就更不是个东西了。他是掌管府里钱账的管事,府里人的工钱和花销,都要经过何管事的手。别说下人们去何管事那里支钱困难,就是我去找他,支取少爷您的月钱,何管事都要为难再三。我还听说,要想不被何管事刁难,按时拿到工钱,就得给何管事一成的管理钱。所以,很多人私下里都称何管事为何扒皮。你们知道不知道,何管事如此刁难克扣,为什么没人告发他么?那是因为何管事的背后,有长夫人为他撑腰。”
秋红看了看门外,低声说道:“七喜不在,少爷,您知道么?我还听人说,长夫人有意让何管事做府里的大管家。而现任的大管家,长夫人准备让其去偏远的农场管理奴隶。到时候,恐怕七喜也得跟着父亲大管家,一同被派到农场去。”
吴淞惊讶地问道:“啊?这不可能吧,七喜的父亲是将军下令,让其担任大管家的。长夫人即便是再霸道,也不可能违背将军的意见吧?”
秋红叹了口气,说道:“哎,将军常年在外。府里现在都是长夫人说了算,她随便找个借口,给大管家按个罪名,不就将其贬出去了?就算日后将军知道了,再有几个长老出来说事,恐怕将军也不好再说什么。”
吴淞又担心的说道:“若是七喜随大管家一同被派到农场去,那大管家和七喜岂不是有可能成为奴隶?”
接着,秋红有些怒气道:“哼,长夫人将大管家贬出去,恐怕就是为了将大管家变成奴隶。先让大管家去管理奴隶,接着再派另一个人去接管大管家的管理,再不准大管家调回府内。最后,大管家和七喜呆在农场,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奴隶。”
我听着秋红的述说,深深地皱着眉头。秋红能从他人处听到,大管家会被长夫人贬去做奴隶的事。那么恐怕这消息就应该不是空虚来风,也许这消息就是长夫人和何管事故意放出来到。那么长夫人又为何要违背父亲的意思行事呢?要知道,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异世界,一个女人违背当家家主的意愿,那可是不可想象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