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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水依旧

莫青殇兴冲冲的下山,快速向部落奔去,要把破境的好消息告诉族长爷爷。可惜他不知道莫岑是看着他破境,岂会不知道他破境的消息。

来到木楼前,莫青殇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推门而入,来到大厅,没有看到族长莫岑。莫青殇喊了喊“族长爷爷,族长爷爷“莫青殇叫了几声不见族长莫岑的身影。挠了挠头“这个时候族长爷爷会去哪儿了?平时他都会在大厅喝茶的”。

莫青殇见没有找到族长莫岑,又出了大厅,来到门前的路上左右看了看。还是不见族长爷爷的身影,一些迎面而来的族人都向他打招呼。

“青殇小子,你左顾右盼的干嘛勒?”一个族人问道

“这小子八成是在等心上人!哈哈哈”。一位族人开玩笑道。

莫青殇红了红脸道:“别乱说,我可不是在等心上人,我在找族长爷爷”

一位族人惊异道“族长出门了,你不知道吗?他没给你说吗?”

莫青殇讶异道:出门了,去哪里了?

“不知道,倒是听长老说他要出门一段时间,在你们成人礼之前赶回来“

“这么久?族长爷爷一般是不回离开部落的,这次怎么去这么久?也没给我说一声”。莫青殇魂不守舍自语道。

一位族人看他魂不守舍在哪里嘀咕,便问道:你在嘀咕什么勒?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进山了”

莫青殇点了点头道:额。

那族人摇了摇头:这小子。

莫青殇有点失落的回到居所,好不容易破境了,想第一时间告诉对自己最亲的族长爷爷,可惜他却不在,那种失落的心情在心中停留。

年轻人有时候要学会自我安慰,莫青殇就属于这类人,他虽然失落,毕竟是年轻人,不一会便散去心头的失落,又是那个自信快乐的少年。在部落东游西荡,看到每一位族人都会笑着打招呼,部落的族人对这个“外人”都会笑着问候一声。

小时候的莫青殇很调皮,对新鲜事物会感到很好奇,所以经常出现这一幕:“臭小子,那不能吃,你给我回来”。

“臭小子,那是用来捣药的石槽,不是你的玩具,你给我放下。哎哟,臭小子,我让你放下,不是让你摔下”

对此,族长莫岑少不了给族人安慰,以此来弥补莫青殇犯下的错,为此,族长的胡子被他自己气的硬是抓落了许多,对于这个“外人”,淳朴的沧浪族人没有歧视他,把他当做自己的族人一样对待,从小就与部落的人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他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自己融入大家,融入这个大家庭。

在莫青殇在部落东游西荡的时候,在一处洞府中,有两个白发老人坐在石桌前,正在饮茶。其中一位一身黑色衣衫,面色红润。赫然正是莫青殇寻找的莫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莫岑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位老人一身灰色长衫,一头白发扎成鞭子束于脑后,面色跟族长莫岑一样,红润光滑如婴儿。一看就是个修为深厚的修者。

莫岑端起面前的茶品了一口“比我那从沧浪山采集的山茶可好多了,许多年不曾饮此茶,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对面那位老人笑着道:“你我都是老不死了,何必如此看不开,能不能共饮此茶我不知道,次茶再要成熟,需要万载之后,但是你我还有共战斗的时候“.

莫岑也自嘲的笑了笑:“好一个老不死,不知道这下界和九天之上还有多少你我这样的老不死,或许不多了吧,我们算是保留下来的火种,不曾参与当年那一战,或许跟我们一样留下来的火种已经不多了吧,但愿还能在最后一战中看到老熟人的身影”

那不知姓名的老人叹道:“大世凋零,山水依旧,但却物是人非。不知道多年以后,还有多少人记得战死在上古的先民,那一世的许多东西都已经被天道抹去,不曾留下痕迹,只有我们这批火种多少知道一些当年的真像”

“记得与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修行者如果不敢与天争,与地争,枉活一世了。希望他们在未来能有人站出来与你我一起共同战斗“莫岑道。

“我辈修行者与天地争,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啊!”

莫岑饮了一口茶:“我们不过是棋盘中的一颗棋子罢了,看不清棋局,一切都在操棋人的手中。哪怕成为观棋人也好过成为棋子,真正的身不由己啊,可伶可悲可叹“.

对面那老人点头道:“你我今日一会,谈论了太多,不易过多谈论了,免得引火烧身。“

莫岑笑了笑:“你个老不死还怕天道降下雷罚在你身上吗?这么多年,你可否找到传人,你那一身本事可别失传了。”

那老人开口说道:“多年前我游无边海域时,遇到一个孤儿,看其心智坚硬,便考究了一番,觉得很适合,便收下做徒弟,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修行去了,也许以后会是一把利刃。”

莫岑讶异道:“想不到你个老怪物真能收到徒弟,你这一门可都是妖孽啊,你口中的适合怕是天赋惊人吧,能让你收做徒弟的,不简单啊。”

那白发老人笑了笑:“怎么,你还想要夺我的徒弟吗?”

莫岑摇了摇头:“你这一门和我相冲,我可不要,何况我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我的衣钵可以传给他.”

“额,当年你我争了半辈子,不曾分出胜负,不如我们再赌一场。”白发老人笑眯眯的道。

“都要入土的人了,何必再争,我只希望,他们可以在最后一战中存活下来,莫要断了我这一脉的传承就好了”莫岑早已无争斗之心,他也知道对面那老人是开玩笑的。

“入土?你个老不死的,天难葬地难灭,何来入土一说。我倒是希望我这一门能在最后之战中发挥余热,能不能保留下火种都无所谓了,反正就算活下来,也是山水依旧,物是人非了。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山水依旧,物是人非,等到那最后一战,活下来的人孤独的守着这红尘,朋友敌人都尘归尘土归土,红颜知己都已化作骷髅,独留自己在人世间,确实是听悲哀的事情,你我是深有体会的”莫岑一脸的孤寂说着这些话。

白发老人叹道:“希望在最后一战之后,山水依旧,人也依旧,才不枉上古一战死去那么多先民。”

莫岑点头道:“但愿如此,今日一叙,我将去九天看一看还有多少老熟人还在,这下界有几人你我心中有数,希望九天之上还有先民存在,那样我们的胜算更多一些!“

“今日之后,我也要出去走一走了,访一访老友,多年不曾现世,或许很多人都把我忘记了吧?”

莫岑起身道:“吾辈不孤,我去了,末世再见“

莫岑说完这话,身影一闪已不见踪影。

白发老人不曾起身,盯着面前尚升起白雾的茶水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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