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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小滑滑梯

如果你想看,就悲哀给你看。

如果你知道一个人只是来陪你一段时间,你就会更好的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因为美好总是短暂的。

——我开始相信,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被悉心打包送来的礼物,尤其眼前的这一位。

你说的见见,就真的只是见见。站在面前,小小的手牵着,看一眼,说一句话,然后微笑离开。送一个气球到家,没有看到小朋友的脸,留下一句话,羞涩的大声的,只是一个转身。老师,捉迷藏的小孩,你带着我去看你的世界。蜗牛风干在树上,阳光迷晕了你的眼睛,我愿意站在你的身后,看你摇头一脸笑意的随处乱走。

大清早听见妈妈的叫声,蒙上被子以为是中午,体内的生理机能没能跟上,稀里糊涂的又听见你的声音以为是在做梦。这一梦梦的好久,你从楼下叫到楼上站在房间门口叫了半天又趴在床上契而不舍,不知道你的耐心怎么变的这么好。然后你说,你不喜欢慢吞吞起床的姐姐,喜欢快快睁眼起床的姐姐,像你一样一咕溜的就可以在地上活蹦乱跳。后来听妈妈说,天不亮你就起床,让舅舅带你快来,想起昨晚你说的早早叫我起床,一字不差,你做的这样好。

我想你这样好,一定也要对你好,陪你说话,和你呆在一起玩,一定也有很好的耐心。但是我还是时常耍赖,不听你的话,你背转过身又无可奈何的转回来一脸委屈看着我,就是小宝贝的模样。后来你看着戴帽子穿毛衣的我说像哥哥,是个大男孩,盖上毛毯灰的颜色你说是水色,灰的像水一样,是个大宝贝。我第一次知道大男孩也可以是大宝贝,而这个大男孩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生,第一次知道在你眼里,我还可以是大宝贝,当然也还可以是奶奶,因为毕竟是这样大的人。你说每个人在很小的时候都是小宝贝,而小宝贝和大宝贝的区别就是小的太小,大的太大了些。

房间里的两朵花还有香味,你低着头一脸迷醉,笑着抬头问这是谁的花,你说是哥哥的,然后哥哥送给我的。你听见说这是楼兰公主送的,喃喃重复了公主两个字,笑着问,那是不是很美,又说,是不是像这玫瑰花。原来你还知道玫瑰,你软软笑,我当然知道玫瑰,昨天才和你见了蝴蝶兰。我笑,你数了三朵,在阳台上又蹦又跳,我担心你会跳下去,你那样爱底下的滑滑梯,而一两楼的距离你大概不放在眼里。所有的难题你最后都会有个答案,一脸理所当然的笑,因为我是小老虎,很厉害,都不会怕。我于是同意让你带着我走,也带你去我的朋友家。因为你还是可爱的小老虎。

你陪在餐桌边看我吃饭,喝一点汤,吃一个鸡蛋,你说那是小孩子才吃的,水水的,大人只吃整个的,于是不相信我是大人,怎么说都行不通,因为是姐姐又是陪你玩,只有吃饭才慢吞吞的人,像小孩又像老人的我,你在一边等着,一边等不及我的吃饭速度,眼巴巴的看着,几次三番想要让我把碗端起来一口气喝掉,说你便是这样,很快就可以吃完饭的。其实我平时吃饭慢是慢,但也不至于小口小口老是不见底,关键还是看你心急的模样不由自主更加放慢了速度。你心急的样子竖起眉毛还真有几分小老虎的模样儿,而多么巧,你爱大白兔和小猫咪,小问你爱不爱狗,你说不爱,因为会咬人。而她告诉你狗狗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咬,你睁着眼没有搭腔好像在想是不是你也爱狗来着,我也喜欢你这样出神想事的模样儿。你看大家多爱你,她们都帮着你催我快点吃饭好带你出去玩儿。待遇着实很高。

枇杷新长出来的叶子奶白色中泛着绿,我也一直觉得很像花,你抱着我的衣服我抱着你,你说自己像悬在半空中的蝴蝶,透过叶子的缝隙告诉我天空中的云朵有很多,飘着,让你觉得自己在飞。我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小时候的梦,一片叶子,一朵白云,还有耳边对我说话的声音,被我丢掉了又捡回来的梦,原来就是这样的场景,真是好。露来到我家后喜欢将手伸出窗外去,轻轻拍着学校里的那棵树,叶子成熟,那次下过雨后留下的水珠还在,小手一弹,脸便转过来朝我笑,雨后放晴,我在她的眼里看见宇宙。而在你的眼里,我看见自己飞的越来越高,跳上枝头,碰见了碧澈的蓝天。路面砰砰作响,你不再喜欢淡蓝米白的小花,转而喜欢深紫的大红花,只是我不认得,但想必像那淡绿的双桃叶,在你面前,是一只只翩翩欲飞的爱心蝴蝶。我不需要你给我摘下新鲜的花儿,我喜欢你和我一起种花,等树结果。偶尔的时候,你也会一脸认真相信呢。我记得那时露一脸惊喜的拉着我蹲下来看墙缝里的三叶草,小花泛酸,边上的胶水草开出的花儿正是你喜欢的模样,下次带着你们一起看好不好。我想看你们两张小脸凑在一起的样子,那是我喜欢的。很好很好。

街上的人很少,但不影响你的兴致,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蓝色和紫色,还有露爱的米黄,你选了两瓶,还在惦记前几天说的配药水。我想这下惨了,我就要露馅,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个蹩脚的配药师,还是个药方都看不懂的大骗子。后来看你一脸淡定的拿着白凉开往里面灌水,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吃断掉的香蕉,其他都不重要了。中午吃饭你喜欢绿色的长勺,感觉自己变成了冰镇的西瓜,舀着白米饭送进口里说汤很好喝,你也爱煮熟透的肉和蘑菇,我忽然想起忘记炫耀的香菇汤,以后就会拿着你的照片给她看,她是个笑起来格外灿烂的女生,喜欢酸奶,你见了就会第一眼喜欢。其实你吃的才慢,却指着我不断空掉的碗让我快吃,吃完饭捂着肚子告诉我你的肚皮滚烫盛开了许多小花。你知不知道,小的肚皮才神奇,温热的,沉闷有规律的响声,安静的让人可以掉进另一个世界睡着,身边有许多小手,肚皮正一日一日变薄,而我摸到了心跳声,第一次。而那时你被我派出去听火鸡的叫声,三五分钟便往里面跑告诉我他叫了几声,翅膀又张开了几次,其实我真是一点都没有懂,也是你告诉我才知道,但我相信,静静听,真的有声音,这可不是骗你的呢。虽然以后你很有可能觉得这是我唯一骗你的地方。小也喜欢你,她可不轻易喜欢小孩子,你知道了是不是觉得很甜蜜呢。我没有告诉你,想你自己一定会知道。

你最开始怯生生的站在门口不肯进去。谢谢,新年快乐,更多的话,你的变化,真是让人目瞪口呆。我一辈子也不要弄明白,这样我才会永远喜欢。这也是你教我的,我爱的,受益匪浅。你给我的,浅浅的幸福总在回忆里变甜,简单的变的香浓,你说你从前是小美人鱼,告诉我,你的故乡呢。给我久一点的时间让我陪着你,一起猜。小说小孩子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所以我们说着话,看你不时插进话来,反正我是笑的不行,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话,从早到晚一刻没停,又时常让我喜欢呢。也许因为是你,因为是我,我才愿意。因为喜欢你,可以不必说话。给你剥龙眼,看你吐壳摆了一盘,你居然不相信黑色的子粒可以结出更多的肉白晶莹的果实,妈妈不会教你也不会给你种,你说你还是知道果实挂在树上一串一串有很多,某一刻我觉得自己坐在小的对面有了妈妈的幻觉。你站在镜子外笑,摆手又抬脚,你说她就是你不信里面还有一个人,却半信半疑的对着她说话,看着镜子里我的手问是不是因为哥哥的镜子才这样。难道如果这是我的镜子就不会吗。趴在你的肚子上问你他的被子有什么不一样,你闷闷的回答我都忘记了,像你更多的话,不然我一定会有更多的开心,而露居然不吃开心果,那天给她剥了都不吃,走在路上赌气的说,你爱她不爱我,而你呢。我是不是把你晾在外面太久了一些,你趴在门口低低问我是不是玩了好久的时间,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小看了我一眼,说你问的着实委婉让人心疼,果然会闹的孩子才有人疼,我希望我是你的例外,而你们都是我的意外。

没有自然醒我的觉没有睡好,早饭吃完拉着你在房间里补觉,你趴在边上三动两动都不肯睡觉。你说你是小老虎,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而你指着我的肚子笑开怀,不明白怎么可以吃完饭就睡觉,幸好我知道你的死穴而你还喜欢讲故事哄人睡觉。你将熊二的故事讲了三遍,我的眼闭着嘴张开给你回应,你有些不满的放下书,故事都讲完了怎么还可以不睡觉呢。不过你说你还有个兔子拔萝卜的故事,可是我不乖你现在不想说给我听,你拉着我起床,告诉我这样拥抱的意义,眼睛闪亮,非常美,所以我才会不肯答应你轻易起来。是我在摇还是你的身体在晃呢。你笑,来不及说话,扶你起来时满脸通红,说你喘不过气,而你脑袋晕晕再晃就要看到金星。我的脑袋重重压住你的时候,你一会儿说你变成煎蛋一会儿说你变成了鸡蛋灌饼,总之是薄薄的一层,你气气的说,要是你扁了舅舅会向我要一百块,我笑,你怎么会才值这么一点点呢。你加了价,认为六百会合理一些,毕竟新年就六岁了,妈妈一定泪流满面,即使我们活到百岁。但是还好,我们还有你,这个穿着红鞋儿到处跑的小姑娘儿,总觉得自己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就好了。可是你偶尔也说爱小小的磊磊那样小的自己。所以我才不矛盾不烦恼呢。你拿着贴贴纸和我说话,将贝壳电话统统拿掉,我一句你一句就可以继续,总之天天有空天天可以来我家。你说怪兽很可怕,那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呢。你说可怕到可以把我吃掉,消化掉,把我变成一枚怪兽蛋。我很诧异,千方百计把我吃掉只是为了把我变成一枚怪兽蛋,实在是很没道理。你笑笑,这样你就是小怪兽,而我则是蜘蛛侠,挥着手中的贴贴纸笑的很甜美,小也认得,我倒是第一次认真看。原来你是为了消化我呢。坏孩子。末了你大人模样般的放下手叹口气说我是傻瓜,蜘蛛侠才不会说话,而说话的人是你我竟然听不出来。我想你一定是忘了到底是谁想要玩这个游戏。

你说,究竟是听话的小孩子有小红花还是不听话的小孩子才有呢。我小时候总是被绕晕,而你不仅没晕还学会把难题抛给边上的我,我也忘了是张还是刘,但到底明白了他为什么叫你小牛来着。你喜欢饼干伴着奶茶,喜欢把东西留一半给那个还听不懂小坏蛋是什么意思的磊磊,但自己也会被另一个人叫大坏蛋,想起来你还一脸委屈,她爱他更多。然后你仰着头叫我停下,说你口里还有口香糖,我告诉你那天在我身上的事,你笑的趴在我身上,手摸在后背,说是骨头太多,又摸摸你的脸蛋,说你爱吃肉,脸已变的长了许多肉,我要像你,多一点,然后少一点。但到底是多还是少呢。你撇着脸不理我,大概是觉得我太笨了这都不懂。但你的世界我的确有太多的不懂,像许多人一样。他来接你,起了风,我给你套上衣服,衣领太小了我弄了很久,妈妈说我笨,我将你的头露出来问你,你眨眨眼看了周围一圈人说是有点笨,我给你的手穿袖子说不爱你了,你嘟着嘴继续说,就只是一点点啊。那一点点也是笨啊。你笑着抬头,我想你了再来看你,你也要常来看我,然后一不小心又扭了你的手,你笑,像是无奈的样子,楼梯上忽然亲了一口左脸颊,天暗了一些,心忽然变的很温柔。

你只有偶尔才喜欢拍照,现在开始更喜欢拍其他的东西。两件棉衣好重,你拿着,看我拍完了夕阳叫我快来接你,我忽然想起路上给他发短信停下来而你走出老远,回过头来也是这样叫我快去到你的身边,而当时我继续顿着伸手让你来接我,你囔着明明是我自己停下不跟着你,却小跑着过来牵着我的手,头发散在额头上,远处的棉花树是我见过最高的一棵。遇见檀的时候,你仍拉着我,这一天,从早到晚,都是你陪着我,你说,我可比昨天开心了一点点。明天我们都会去不同的地方,而你也慢慢认识更多小伙伴,慢慢忘记四个字的我,我走在失去的路上,你走在不断得到的路上,昨天给的不好,今天更欢喜,想以后再给你更好。我亲爱的小美人鱼,谢谢你给的美好时光做我的开心果。

2015-2-24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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