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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童年的噩梦

一个星期以后,乔千玥终于得到了离开医院的机会。她决定先和柳良惜去方芜的艺廊看看。

深秋的桐语巷,美的如诗如画。飘落的泛黄的梧桐叶像是尘封已久的日记,记载着她的心。十三年没来,这里还是这样熟悉。

方芜的艺廊,名叫人民艺术廊,汇集了众多画作。店面很大,想必店租也是不菲的。乔千玥和柳良惜左逛右逛,最后在一幅画前停下了脚步。

这幅画叫《陈旧回忆》,大致就是画了一口普普通通的水缸。地点似乎是在河边,一口深深的水缸占据了黄金比例,画幅的另一端,则是一根铁棍。

“这里……”柳良惜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里原来不是铁棍,是木棍。”乔千玥叹了一口气。

“千玥!柳良惜!”

二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颇具有艺术气质的女子款款走来。乔千玥莲步轻移,也迎了上去:“方芜,好久不见啊!”

“是啊,十三年了,当真好久不见了!”方芜感叹。随即,她意识到什么似的,说;“我看你们在这里盯着这幅画好久了,是不是很喜欢啊?”

“嗯,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印象深刻罢了。”柳良惜答道。

乔千玥却说:“我很喜欢这幅画。我可以买下它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为什么喜欢它啊?它在这里挂了有两周了,从来没人关注过它,因为它并不是一幅很好的画作。你会喜欢,真是出人意料啊!”方芜一笑。

向方芜买下了这幅画,乔千玥让她遣人送到沈家去,自己也告别了柳良惜和方芜。

那幅画真是太像了!简直和十三年前的那一天一模一样!乔千玥痛苦地闭上双眼,脑海里显现出一幅画面。

一位小女孩正在河边摘花,采了一大捧花。母亲说,这些花放在水里可以制成草药。她每天都回来采。她往大水缸上架好梯子,就蹭蹭蹭爬了上去。

不远处,另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孩也正欢喜地跑过来。她的手中也捧着一捧花草。她在穿着朴素的女孩梯子下面伸手递给她花草。衣着朴素的女孩动作太慢,于是衣着华丽的女孩便想也爬上梯子。结果梯子一动摇,朴素的女孩怕摔下去,紧紧握着水缸边缘,由于太过用力,竟然一头栽入了水缸。衣着华丽的女孩束手无措,急忙伸手去水缸里捞人。正当她刚刚拉上落缸的女孩,一个男孩愤怒的声音突然吓得她缩手,女孩又掉了下去。男孩火大地让她下来,自己救上了落缸的女孩。

陷入回忆的苦痛之中,乔千玥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蓉姨和乔父乔母赶来欢迎她进门。乔千玥扫了眼面前的人,不解地问:“咦?妈,我哥呢?”

“黎育今天出去了,恐怕要晚一些时候才回来。哟,十三年不见,玥玥又长大了!不过好像有点瘦哎,改天让蓉姨给你煮红豆汤喝。”乔母许晋美对她嘘寒问暖。毕竟也是自己亲生的骨肉,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她执意要走,也不会送她去国外了。虽说国外有大姑罩着,但是仍然不放心。

“妈,你放心,大姑对我挺好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真的不算瘦,再吃就胖了。不过这几年我可一直惦记着蓉姨的红豆羹啊!”乔千玥说

“好,好,就你嘴甜。”蓉姨也满面红光。似乎大家今天因为她的回归都很高兴。

“玥玥,我听说你前几日就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乔父乔骏德微微皱眉。

“没什么,就是感冒了,去医院住了两天而已。不信你可以问柳姐姐。”乔千玥随口一编,顺便搬出了柳姐姐。至少感冒可比被日本人挟持来的安全,她不想让父母担心。

乔骏德总算没再往下问。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他要是再往下问,一定会出破绽的。

“哦对了,玥玥,你今天是不是买了一幅画?”许晋美问道。

“嗯,是的。”乔千玥答道。

“那幅画……被顾上尉遣人取走了。”许晋美为难的说。

“取走了?”乔千玥咬了咬下唇,“那他还说什么了没?”

“没,他说晚些时候会派人再来。玥玥,你是不是招惹他了?”许晋美很是担忧。

“哪有的事!好了,妈,你别担心了,也许是柳姐姐想接我过去看看她,让顾西荣安排了一下呢?不要多想了。”乔千玥转了转眼珠。

“玥玥?”

听到有人叫自己,乔千玥狐疑地转过头去瞧。

一位玉树临风的男人诧异地望着乔千玥。他的穿着打扮文质彬彬,十分有礼,手上提着一个大箱子。

“哥?你去哪里了,亲妹妹回来都不管了!”乔千玥撒娇道。

“我去了一趟店里处理一些事。爸妈也没告诉我你今天回来的消息啊!”乔黎育耸耸肩。他走过来,站定在妹妹面前。他比乔千玥高出一个头的高度。

“我今天碰见顾上尉了。不是顾西荣。”乔黎育眨了眨眼。

“顾西盛吗?”乔千玥可爱的歪着头,“他不是在附城当上尉么?”

“他回来了。今天就是他遣人来寻你的。”乔骏德又开口了。

正说着,四五个小兵就进了乔家大宅。恐怕是顾西盛的手下,乔千玥想。但是她想不通为什么顾西盛要带她去顾家大宅。

其中一个小兵说:“乔小姐么?请带上您的行李,我们会带您去顾家大宅。”

“为什么?”乔千玥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奉先生之命,您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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