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几乎撞上山壁的当口,间不容寸之际,后心突被人一把抓住救他于险死之际,但那人又运指如飞,连点了他三处命脉,只听对反冷声道:“白骨刀主是否就是魔神宫白骨坛坛主,他现在何处,快说?”
这白骨门徒吃力的坐起,略一运气,脸色倏变。嘶声力竭的道:“你点我三处命脉,如今真气涣散,力不从心,这不等若废了我武功?你究竟是何人?所为何事?”
张青松冷笑一声,劈手朝他的脸上抓去,应手抓下来一张人皮面具。眼前这白骨门徒又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
张青松微怔了一下,冷喝道:“你的生死已操控在我手里,我是何人你还不配问,快回答我的问题。”
那白骨门徒惊慌失措的看着张青松,却是什么也没说。
张青松继续问道:“白骨刀主有多少像你这样年轻的门徒。”
终于,这年轻人轻声答道:“四大弟子,八大使者,三十六亲授,七十二转授。”
张青松一惊,道:“合起来竟有一百二十人之多。那么你是白骨刀主何等人?”
只听那人道:“转授弟子。魔神宫遵循四象、八卦、三十六星宿,七十二地煞的编排,所以有了这转授弟子的出现。”
只听张青松继续问道:“白骨坛在魔神宫中居何等地位?坛址又设在何处?”
不敢稍有懈怠,只听他连忙回答:“在我魔神宫除总坛重地无人知晓外帮中三坛分立,均奉宫主之命行事,青龙坛位于伏龙山脉,辖管西南地界一带。蓝匕坛管辖西北地界一带;白骨坛则镇守东北。”
张青松追问道:“此话当真,此地应属青龙坛管辖范围,你白骨门徒因何越界行事?”
只听这人道:“三坛秉承宫主之命行事,上面令谕:中原一点红为我魔神宫大敌,宫主血鸽传书,我魔神宫自然全力以赴。”
顿了一顿,张青松这才道:“好,愿你说出实话,我以独门手法点住你三处命脉,在一个对时内不经我解除,必死无救。今夜三更,我在百丈峰下等候白骨老魔到来,到时再为你解了这制约,走吧。”
白骨门徒征了半晌,始才吃力的转过身子,蹒跚而去。
这日,张青松正在百丈峰下东村西村明探暗访。江湖人物确实到了不少,但魔神宫为首的人物既非宫主,也非三坛首脑。来的却是江南总堂堂主血泊金轮仇琪,此人豹头环眼,使一血泊金轮,状甚勇猛。他率领了江南各分堂的香主驻宿在西村。
东村西村均不见有烽火教的教徒走动,但张青松却发现了白马山庄上扮成两个庄稼汉模样的龙白刃与杨云霄在东村出现。
同时杨敬业、杨敬功和龙小慧也出现在东村的小路上。
只见他三人并末和龙、杨两位庄主走在一起。张青松远远的看见了他们,便闪身躲过。可是龙小慧眼尖,一瞥眼便看见了他,远远的便叫着奔了过来。
只见她显得更加美丽动人了,一双眼睛泛着迷人的光:“张青松,你也来了。这回你该要找到中原一点红了啊。”
她这句话刚说完,突见张青松青衫飘飘,容俊逸,正想赞两句的。便在这时,突然,只听杨敬功在龙小慧的身旁嗤笑一声,道:“你看那小子在这样装模作样起来,倒挺像是那家文武全才的少爷公子呢。”
所谓,狗改不了****的德行。狗眼看人低的人永远也只有这么一点点成就。只不知道这究竟是杨云霄杨大侠的悲哀,还是他们白马山庄的悲哀。
张青松闻言,不由强忍心中怒气,朝三人一揖,恭敬的道:“公子和小姐都来了,只不知庄主他们也都来了么?小子为找寻中原一点红,早在月前便已先到了。”
听了张青松的话,杨敬功又不屑的道:“哼,中原一点红早就不认你了,你找他又有何用呢?”
这时的中原一点红实际内心却是激动异常,闻言之下,一时按耐不住。不由怒道:“二公子,想我张青松并未有亏待公子之处,此地可非白马山庄。你说话可得客气些才是。”
说罢他脸色一沉,却又恢复了他那特有的漠然神色。
杨氏兄弟听了张青松的话,不由哈哈大笑,傲然道:“小子,出了我白马山庄你就造反了不成?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当年爹爹怎么就收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呢?”
龙小慧一拉张青松,低声道:“走吧,到咱们歇息之处去,爹爹也就要回来了。”
张青松犹豫间,便在这时,忽然,在铜城酒楼上见过的那三个蓝衣人却是迎面走了过来。三人突然发现张青松,已裂着嘴冲着他冷冷的一笑。
见状,张青松连忙回答道:“啊,小姐,我不想去了。小子尚还有事,就此别过,容后再去见两位庄主吧。”
龙小慧没料到张青松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正感一怔,那三个蓝衣人已从张青松的身边擦身而过。同时冷喝道:“小子,咱们在林外等你。”
可是这句话却偏为龙小慧听到了,她脸色不由一变,惊声道:“张青松,你惹上他们了么?他们,他们好像是那些魔头的帮凶。”
张青松只点了点头,并未答话,即向村外走去。
龙小慧好似非常着急,转头对杨敬业,杨敬功道:“敬业哥哥,敬功哥哥你们先回去,我找爹爹他们,张青松惹了麻烦啦。”
杨敬业一跳已到张青松前面,大怒道:“小子,你惹得起人家吗?你也不好好照照自己模样?”
张青松既不动怒,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我惹不起,你岂又惹得起。你可要记住,那日被人打得爬回去的教训有多深刻。”
杨敬功的性子比他哥哥性子急噪得多,突然一声怒喝道:“好,小子。我白马山庄养你十年,算是白养你了。”
张青松一听这话,顿如冰水浇头,大叔的话又在他心中响起:“两位庄主待你不薄,应处处心存恩义……”
他怔神之间,蓦感一股掌风已从背心挥劈而至。
张青松双目一闭,心中暗道:“好,我不还手就是,你打吧。打我一掌就抵去一年,你只要打我十掌以上,那时,哼,小狗,可有得你瞧的了!”
只听“蓬”的一声大震,张青松早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身子向前连抢五步,脑中却是一阵血气翻腾。
龙小慧抢扑过来,瞪视着杨家两兄弟,怒叱道:“敬业哥哥,你们怎么可以一出手便以重拳击人?他怎受得了啊。”
转过头来,见张青松脸色一阵苍白,她无限同情的道:“啊,张青松,你受伤了么?”
又是同样的一副同情的眼神,依旧是。
其实她未及深想,这一掌如非张青松内功精湛,他恐怕早已倒地不起了。
张青松只轻摇了几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突然他转头,目中精芒一闪,对杨家兄弟道:“公子,是的,小子蒙受白马山庄养育十年之恩,但我一日能挨满了公子十掌,你我从此便算是恩断义绝。到那时,两位公子如再一味的骄横,休怪我张青松反脸无情。”
杨家兄弟嗤之以鼻,随又哈哈狂笑道:“小子,你想报仇么?恐怕你今生今世已无望了。”
张青松却是不理不睬,掉头便往村外走去。
龙小慧本想追上缓和一下张青松激动之情,但见他一脸的冷漠之色,也只好由他自去了。
张青松愤怒填胸,走出村外已见那三个蓝衣人站在一处林边,正朝他招手冷笑。
张青松正无处出气,偏偏这几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却要惹到自己的身上来。这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他一步步走了过去,冷声道:“你们这些瞎了眼的狗东西,准备后事吧。”
不待三人答话,场上,只见倏地身形一晃,三人根本未看清他使的是何种招数,三个蓝衣人早有两个被张青松捏住了颈项。
只见他微远真力,手上一紧,只听两人喉间咯咯两声,双目突裂,舌头前伸,却是生生窒息而死。
转过头,见另一蓝衣人拔步想逃,张青松哪里会让他逃掉。一掠身,又一把抓住了那人一头长发,正又想置诸死地。不过这时的他气己稍平,转念一想,心下暗道:“我为何不像对待白骨门徒一般,如法炮制呢?”
打定主意,只见他一抓对方长发,那蓝衣人已一个翻身转了过来。他便在那人胸前一连点了三指。只听那蓝衣人重重的一声长吁,继而委顿在地。
张青松见对方已中招,这才冷声道:“你三处命脉被我点住,这个天下非我不能解救,倘若一个对时尚未能解,到时候必死无救。今夜四更请你们坛主蓝羽匕首之主到此候我,我便饶你不死。”
张青松说罢,也不待那人站起,便扬长而去。
他信步又走至西村,这时日已偏西,将近黄昏。谁知西村却是静悄悄的,那有半个江湖人物的踪迹?
一番询问之下,村人尽皆遥指着百丈峰顶。
张青松凝目望过去,隐约间只见百丈峰顶人群蠕动,那龙马却是傲立于峰顶,不时的引颈狂鸣。张青松心头一震,不知出了何事?
顾不得许多,立时展开绝顶轻功,一口气奔到了百丈峰下。
在半峰之上尚有人陆陆续续登峰。
张青松几个急纵,已赶上后面那人,尽量平息自己,问道:“借问兄台,可知峰顶出了何事?”
那人望了张青松一眼,带着失望的神情道:“你还不知道么?中原一点红原来是武林六奇之首圣剑张君山之弟张翠山,如今,他已被九个蒙面怪客给劫走了。”
张青松闻言之下,心中如中巨锤,激动道:“兄台别开玩笑,你说什么?”
那人一副看白痴的模样道:“谁和你开这种玩笑了?你不见那烈马失主,狂鸣不休么?而且,这是九州大侠亲眼所见,这还假得了?”
张青松重复了那人的话一遍:“九州大侠亲眼目睹?那他们是在那里见着的?”
那人摇摇头:“这可不知道。”
张青松激动异常,心中暗叫道:“啊,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可是如果没有出事,傲雪哥哥如何会突然在百丈峰顶狂鸣不休呢?他所说的圣剑之弟张翠山,难道真就是大叔,那么他就应该是我的亲叔叔呀。”
张青松心中叫着,人已向横里飘去,激射向一座山林之中,张口一声长啸,啸声划空,随即又加了三声短啸。
这啸声一出,我们的奔跑健将便要上场了。却看傲雪如何陪伴张青松闯荡这片乌烟瘴气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