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当日令杨铁芯忐忑不安的那份“凶兆”再次涌上了杨铁芯的心间。
想起了那份凶兆,杨铁芯再也难以镇定自如。
杨铁芯不由在心底暗暗道:“我手中的剑,可以打败无敌的刀吗?”
“当日败下剑圣的十二式‘与世无争’我仍未找到破解的方法“还有十日的时间……”杨铁芯再次步人石室之内,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鬼仆也暗自忧心:“无敌是一个绝对可怕的敌人,就是主人惊世之材,也没有战胜他的信心。无敌,真是可怕的对手。”
由一开始,无敌便是如此的可怕。
十天地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无敌已在当日与杨铁芯立下誓约一战的地方等候杨铁芯。
无敌抽出了得自师傅刀中不二手上的‘刀’,细心用布拭抹着。‘刀’被抹得闪闪生辉,在日光的映射下,隐隐透着一丝血色。
还‘刀’入鞘,无敌把‘刀’放在自己身旁,然后他盘膝而坐,陷入了沉默的深渊之中。
他正在耐心等候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战来临。
无敌由昨夜子夜便在此守候杨铁芯的来临……此际天已入黑。
一轮冷月挂在高天之上,杨铁芯仍没有露面。
日月潭内,鬼仆比无敌更为心急。
因为自从十日前杨铁芯展示过武功之后,再次进入石室闭关,他便没有再出现。
今日,便是决战之期。
便在此时,突然,一声清啸夹杂一股浩然红光自石室内激射而出,鬼仆被豪光耀得眼前一黑,再定神一看时,乍见一道赤炼长虹,直冲云霄,豪光万丈,仿如晨曦闪烁。
鬼仆欣喜道:“主人必是大功告成了。”
放眼远眺,只见杨铁芯在光柱内漫舞剑诀,豪光便是由他手上赤剑所发。
但,那道赤光射至半空,只顷刻之间,却是光华尽失。
而杨铁芯的身体也急速堕地。四肢百骸发出连串的拍拍之声。
鬼仆大骇,飞身抢上,不禁心胆俱裂。
因为他看见杨铁芯已昏迷了过去,而一头黑发也已经化为了银白色!
杨铁芯是否穷用心力创招应战而走火入魔呢?
不论如何,此刻已到了决战日子的子夜时分。
此时,在两人决斗的地方已经聚拢了好多人。
无敌就快要等不及了,于是一场大战开始了。
眼见在场之人五人是无敌的对手,独孤白虹等人已经受伤倒地。
便在这时,场上来了一个人,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
众人回头一看,就见在无敌的身后走来了一个人,正是一头银白色头发的杨铁芯。
见到杨铁芯,众人无不愕然。
只听杨世安说道:“爹爹,你的头发……”
一头白发的杨铁芯此时一袭武者劲装的打扮,腰悬赤剑,身上弥漫着的一股强者的气息,绝不比无敌输多少。
“杨铁芯,你终于肯出来了。”无敌带着狂怒的语气道。
杨铁芯的心中激动不已,只听无敌说道:“杨铁芯,接招吧!”
无敌挥刀向杨铁芯便砍,杨铁芯赤剑出鞘,一剑刺出,这一剑剑势偏斜,似是无力而发。
无敌完全感觉不了此剑的来势,以及所刺的方位,心中不由一楞。
“额,这剑是……”无敌的脚步便硬生生停了下来。
杨铁芯以一招劣剑逼得无敌停步,无敌蓦地仰天狂笑,大声笑道“杨铁芯,你果然没有令老子失望,你是老子生命中最强的对手呀!啊哈哈哈哈!”
刚才一剑,无敌已感到对手功力已今非昔比,本来在决斗之前,无敌还担忧自己功力大进,杨铁芯会不是自己对手,那么决斗之时,便会索然无味。
但此刻得见杨铁芯武功,心中一切疑虑便一扫而空。
“无敌,约战之期因事延误,先向你讲一声抱歉了!”杨铁芯道。
“且看你有什么的本事,今日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无敌道。
杨铁芯还剑入鞘,扶起了受伤的火炉,道:“你舍命维护金陵城,我感激不尽。”
“这是我的责任而已。”火炉答道。
杨铁芯的手按在火炉肩上,诚恳地道:“从今以后,给我好好照顾青儿。”
说罢,转身向被青儿掺扶的独孤白虹身边。
杨铁芯对独孤白虹说道:“独孤白虹,因我连累有人伤亡,请你代我致歉,这里一切善后就拜托你了。此后金陵城的安定繁荣也全赖你了。”
“杨兄弟,你放心。有我独孤白虹一日在,金陵城的人们必会愉快安稳地生活。”独孤白虹认真答道。
杨铁芯目光投向青儿,青儿已泪眼盈盈。
只听杨铁芯道:“青儿,这十多年来,我看着你长大成人,总没有辜负了我对剑圣前辈的诺言。”
杨铁芯的手握了正在抖震着青儿的手一把。继续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青儿。”
“杨叔叔……”青儿已泣不成声,因为她的感觉告诉她,从今以后,这个养育自己成长的人,在他心中地位比父亲更亲厚的人,将会一去不返。
杨铁芯转头望着自己的儿子。杨世安何尝不明白父亲一切的举动?
他正在道别,因为他将会与无敌作生死决战,而两人之间,便只有一个可以活着回来。
“爹小心。”杨世安强忍了别离的眼泪,他绝不想再把负担加诸在杨铁芯身上。
“儿子,我不配做你的父亲,由你出生那天,我从来没有尽过为人父亲的责任,请你原谅我。”杨铁芯哽咽说道。
杨世安没有答话,因为他已不能再说话,否则他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了倾流而下。
“儿子,保重了。”杨铁芯已经大步向无敌走去。
“杨铁芯,你婆妈够了吗?”无敌怒道。
无敌突然扯下了他系在刀柄上的铜铃,在手中捏成两块铜片,掷在地上。
只听无敌怒声道:“杨铁芯,我俩的私事已解决了。来吧!”
此时的无敌战意狂燃,这一战就要开始了。
“这里不是较量的好地方,随我来。”杨铁芯说罢,身体已化成一股疾风。向前疾走而去。
无敌怒叱一声,已紧随其后远去。
二人顿时化作两股旋风,消失在了金陵城外。
金陵城上,只剩下血迹斑斑。
极北地区的一个小镇之上,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两股旋风一前一后,直向一个高山上卷去。
两股旋风正是无敌与杨铁芯,二人另觅决战之地,更藉此比拼身法,但由始至终,杨铁芯都抛离在无敌丈余之外。
二人奔到一个山头之上,杨铁芯停步向无敌道:“无敌,你在金陵城曾激斗有损体力,为了决斗公平,请你先调息回气。”
无敌心中一奇,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有意思!”
杨铁芯气势之强,已与昔日判若二人,无敌也不敢托大,接受对手的容让,逞自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以最强的状态接受对手的挑战,也是一种对对手的尊重。
杨铁芯也放下赤剑,静坐养气。
天地顿是变成了一片孤寂。
两个绝世强者,对视而坐,此刻他们除了把自身内力提升至顶点之外,他们还同时干着另一件事情。
那便是在洗涤自己的思想。
他们也同时令这一战变得纯粹……仇恨、私欲……均不会再存在。
战,逐渐成为了两个人的核心。
仿佛二人诞生下来,经历了世上这么多的事情,劫难之后,最终便是为了在此地一战而已。
誓约的一战,决定谁才配称为‘无敌’的一战。
其他的东西,已经不再重要。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无敌已经站了起来。
杨铁芯也气定神闲的站起,拔剑出鞘。
赤剑已经出鞘,没有惊天动地之势。但杨铁芯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均带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慑人气势。
这股气势,除了来自他的武功修为之外,也来自他的心。
一颗足以打败无敌的心。
无敌的“刀”也拔出了鞘,渗透出的却是一股极端令人生畏的杀意以及足以令天下英雄低首的霸气。
无敌便是一直追求着这股“杀意”和“霸气”。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
杨铁芯的剑尖,指向无敌。无敌只感觉到一把利剑已贯穿了他的头颅。久违的那份相同的“感觉”又回来了。
“好。”无敌一声叱喝,提刀斩杀而上。
‘刀”被无敌的内力所疯狂注入,发出令人震惊的金属搅磨声。
杨铁芯错步一移,已从容闪避过无敌的第一刀。
刀气过处,但见泥土地上立时被砍出一条深逾三寸的深坑来。
无敌再连砍三刀,均被杨铁芯以步法闪过。
这几刀,杨铁芯是在试探无敌武功刀法的进境。答案当然令杨铁芯感到震惊:“他的刀意及内力均比之前强上三倍以上,若我不是在日月潭武功有进,只怕三十刀之内必死在他手中。”
稍一沉思,无敌的一刀已中门直人,杨铁芯以左手所持的剑鞘一挡,右手赤剑一刺。顿时迫得无敌低头一避,左脚猛然踢出,已印在了杨铁芯的萧腹上。
杨铁芯立刻被踢得飞至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