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只听张青松忙道:“师兄,少林僧虽非善类,但我们出厅要紧,放过他们吧。”
碧眼神僧一声怪叫,便要朝曲乘风扑去。
却见曲乘风白发飘动,已运起了鬼府轻功鬼影无形,几个旋闪之间,已掠出数丈。
便在此时,在那石厅顶上忽有人怒道:“师兄,你为何逃避他?等我,这老秃头留给我玩玩。”
曲乘风一听,不由大喜,道:“段老二,你在那里呢?何不开了石厅?”
厅顶说话的原来是幽冥三凶中的老二段鑫飞,他大声道:“师兄,这谈何容易,九龙神魔与我大闹了二百合,飘渺剑客与蓝匕坛主也闹得你死我活的。”
张青松一听,连忙问道:“二师兄,是你么?那我娘和绿羽令主呢?
赤叶夫人却是听得目光大亮。
段鑫飞答道:“你娘无恙,但仍被点住了穴道,飘渺剑客正舍命护着她,可是绿羽令主如今身中蓝匕坛主的蓝鳞匕首,恐怕生还无望了。”
此话一出,赤叶夫人的全身不由一凛,张青松也在心中打了个寒噤,暗暗道:“啊,大叔,这可是苦了你啦!”
段鑫飞又大声道:“九龙神魔已中了我一记鬼府紫印掌,哎呀,他又来了,我定要设法放你们离厅。”
果然,便听那九龙神魔的啸声传来,就在这时,赤叶夫人忽然大声道:“且慢走开,找问你九龙神魔知道绿羽令主中了蓝匕坛主的蓝鳞匕首么?”
段鑫飞答道:“他还不知道,知道他会快活极了的。”
赤叶夫人怒声道:“你这是什么话,快告诉我,他定会放我们出去。”
忽听九龙神魔怒啸道:“老匹夫,你躲在此地,你别走,再接我一掌试试。”
说着一股掌风之声传来,赤叶夫人不顾一切的忽然大叫道:“爹,三妹已中了蓝鳞匕首。爹,你要救她啊!”
九龙神魔一声厉叫道:“这是霞儿的话么?你怎知道?蓝匕坛主岂敢动她分毫?”
赤叶夫人焦急道“这是真的,爹,快放我们出厅,我定要找蓝匕凶人算帐。”
九龙神魔却是虎吼一声道:“幽冥三凶姓段的,这是真的么?”
段鑫飞道:“决假不了,要非飘渺剑客舍命维护,烽火教的教主恐怕也完蛋了。”
九龙神魔听了,顿时哇哇连声,渐行渐远。
段鑫飞并未跟去,他又在厅顶说话道:“他去了,他必是去放开石厅的大门。”
谁知,便在此时,那昆仑的‘子母镇魂铃’谢烟客一阵呵呵大笑,笑声震动全厅,道:“魔神宫完了,魔神宫也快完了。”
那石厅外突然传九来九龙神魔的声音,大声道:“伙计,开门。”
只听一个深沉的口音答道:“未奉教主之命,任谁也不能启此大门。”
九龙神魔却是大怒,道:“宫主重伤,移身九曲洞,宫主太夫人也已经重伤,魔神宫中此刻以我九龙神魔为主,我叫你开门,你胆敢不听?”
厅中群雄不由议论纷纷道:“九龙神魔反了,魔神宫只半日之间,失去了两坛坛主,今后算是无能为力了。”
一人道:“那蓝匕坛主已断了臂,也不复昔日之凶焰了。”
守门人也怒道:“九龙坛主,宫主虽重伤,并未将宫主之任交给你。”
忽地,只听门外惨叫一声,九龙神魔怒喝道:“去你的吧。”
随听咔嚓轻响连声,那扇石门徐徐而启,少林碧眼神僧当先一人抢身而出,同时厉声道:“张小子,今日之债,少林寺全记在你的身上。”
曲乘风却是一阵哈哈大笑,代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少林寺,成不了气候的。”
碧眼神僧不再多话,一招少林两个剩下的高手,一跃而出。
张青松蓦地在脑中闪过一丝疑念,一跃而起,大声道:“大师兄,快随他出去,提防他向飘渺剑客及我娘下手。”
他接着又指挥段鑫飞,道:“段师兄也快去帮帮飘渺剑客一手,快去。”
段鑫飞在厅顶应声:“是,掌门师弟!”
曲乘风一纵身也随后掠出石厅而去。
石门一开,全厅之人便如潮水般涌出石厅,片刻间便走了一空,反而是张青松等一行人留在了最后。
张青松待群雄都离开后,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就在厅中的右角,连踏了三脚。
忽然,就在右边角落里现出了一个秘道的入口来,一行人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下秘道往前而行。
这秘道之中黑暗无比,张青松担心的对梁丽娟低声道:“不知我娘和大叔是否安然脱险?”
梁丽娟出声安慰道:“青松哥,你别想得太多,先离开这凶险之地疗伤要紧。”
一行人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默默的前行。
这魔神宫石厅秘道虽黑暗狭窄,但张青松等人不久便到了秘道出口之处。只见这秘道外一处大石顶住了出口,却从旁边泄进了一丝光线来。
神斧开山岳步群与血刀傅红雪当先推开大石,几人这才依次钻了出去。刚出得密道,众人蓦地感觉到眼前阳光耀目,耳中出来江水的滚滚之声,震动着耳鼓。
众人举目看去,但见大江在下,哗哗的汹涌流奔而去,这里正是神女峰临江的一处,几个人无形中都吁了一口气。
这时,张青松看了看圣剑张君山苍白的脸色,低声对梁丽娟道:“娟妹,扶我到爹爹的身边,我有话要说。”
梁丽娟点点头,依言将张青松扶到了圣剑张君山的身边。
张青松和圣剑张君山顿时四目相视,脸上刹那间均流露出一种激动而已抑制着的表情。
血刀傅红雪看见这情形,大声道:“小子,你爹爹张君山,还要我给你小子介绍么?”
张青松双目中忽地泪光涔涔,低声称呼道:“爹……”
圣剑张君山无神的目光凝神了张青松一刻,轻声答道:“孩子,你怪我么?”
张青松摇摇头,心中有无限的感概,反而道:“爹,我给您添了许多的麻烦,请爹原谅。”
圣剑张君山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道:“孩子,不要那样说了,爹爹昔年的孽债,累你童年孤独,竟不知父母何人,这都是我的不好。”
张青松忙阻止道:“爹爹不要这样说。”
此时的张青松更加激动,两行热泪顺腮而流。
圣剑张君山缓缓地挥了一下独臂的手为张青松揩去眼泪,转头望着梁丽娟笑了笑,道:“孩子,她和你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张青松和梁丽娟听了,同时感到脸上一阵灼热,但心中却暗暗欣喜。
梁丽娟对着这位闻名江湖的圣剑张君山轻轻一福,道:“老前辈……”
然而这话才出口,那边看着三人的血刀傅红雪听了这称呼,不禁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大声道:“不,不,你不该这样称呼。”
梁丽娟秀丽的面庞上顿时罩上了一层红晕,呐呐道:“我,我……”
血刀傅红雪蓦地打了个哈哈,道:“你也跟小子叫声爹爹吧。”
梁丽娟更加的羞得无地自容,只得遵照血刀傅红雪的话,低声道:“爹……”
圣剑张君山苍白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欣慰之色,但突然之间,梁丽娟却是面色大变,双目之间,泪如泉涌。
她这突如其来的哀痛,顿时吓了圣剑张君山、血刀傅红雪和神斧开山岳步群一跳。
只有张青松知道她又是想起了东海冷面圣君梁湛宽的死,不禁悲从中来,连忙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娟妹,你又想爹爹了么?别那么哀伤,眼下,魔神宫元气大伤,终有被歼灭之日,报爹爹之仇便不再成为空话。”
他一直都不曾告诉过梁丽娟,东海冷面圣君梁湛宽还有复活过来的希望。不是他不告诉她,实在是这种事情还不是告诉梁丽娟的时候。
梁丽娟泪眼朦胧中又绽开了微喜的笑容,血刀傅红雪这才大声的打了个哈哈。谁知,就在这时,只听两声冷笑之声响起在身侧。
不用说,众侠友也已经知道这是谁人了。
血刀傅红雪转过头去,张青松与梁丽娟也同时望过去。只见白马山庄两位庄主之儿女,杨敬业,杨敬功两人满脸怒容,睁视着血刀傅红雪与张青松等人,龙小慧却是双目通红,低头饮泣。
忽然,杨氏兄弟一人背了一具白马山庄两位庄主的尸体,怒声道:“小慧妹妹,咱们走。爹爹、伯伯身列武林六奇侠之名,人家并未放在心上,死了尚打哈哈,走。”
说着,两人背着白马山庄两位庄主的尸首连纵三丈,龙小慧见杨家兄弟已走,她较为懂事,一怔之后,大声道:“敬业哥,不可这样!”
杨家兄弟又是一声冷笑,道:“人家根本未将咱白马庄上的人放在眼里,不走为何?小子身受咱白马山庄的教养之恩,不思报答,反视同陌路,这不义之徒,咱兄弟不再言交,小慧妹妹,走吧!”
这几句话说得张青松面色一沉,强忍心中怒火,正待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