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给医院给母亲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在第四天才出来,医生给我打了电话,当时我正在施恒集团的会议室里开会,一看是陌生号码,还在本市的,我接了,小声的问道:“你好!”
“你好!你是1080号病床的家人后雅女士吗?”电话里头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声音。
一听到1080号病床,心一紧,那是我母亲的睡的病床。
“我是,请问是不是检查结果回来了?”
“是的,你现在有时间吗?能马上赶来医院吗?”
“好的,我马上过来。”持断电话后,对旁边的许佳说了声,“医院找我,这里交给你了!”
“好的,你去吧!”许佳点头答应着。
我起身离开会议室,直奔医院,本来答应让许佳回家代产,结果应母亲的病,我公司和医院两头来回跑,一时支开身,她决定等招到接替她位置的人后,她才退职回家,让我很感动。
有这么一个真诚体贴入微的朋友,在这个现实残忍尔虞我诈社会里,又能有几个真诚的人呢?遇到许佳,是我的幸运,对,还有施林。即使她对我超出朋友们的感情,我不敢说那是爱情,应该说我并不希望是爱情,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我回应不起她的爱情,但也是真诚的对我,不求任何回报,到止目前为止,施林没有直接或间接的要求我的回报。
我很感动,可能除了感动之外,有了更多的感情,而不愿意去承认,那令我头痛,不想也不愿意。
不然,在知道母亲有心脏病后,那晚,当医生宣布母亲的病情时,看到小聂拥小蕾入怀时,我想到了施林,想到了她的温暖而让我踏实的怀抱,而不是南宫越,我的心乱极了,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想让一个人静静,没有回家,而去了海边的白屋,而不是14层那冷却的房屋。
那晚,施林也去了白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开灯,看到蹲坐在三楼睡房落地窗前的我,她什么也没有说,靠坐在我旁边,陪我抽了一晚上的烟。
保持这样的关系,也很好。
孙翔也没在出现过。
来到医院,主治医生已等候多时,小蕾也在,我用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赶到,对来而言,时间还是太长久了些,如果像孙悟空一样,转身一变,马上到达,是我最期望的。
“你们是丁燕女士的子女,所以这个消息,我们医院决定如实的告知你们。”他顿了顿,接着说:“当然,这是一个另你们不高兴却又高兴的消息。”
“什么是不高兴却又高兴?”小蕾急切的问。
“不高兴是的,你们的母亲患有心脏病,高兴的是发现在并不太晚,如果在一年内的有自愿者捐出心脏的话,你们母亲的病可以治愈,只是捐赠心脏的人,少之又少啊!”
“我愿意捐出我的心脏,医生你可马上安排手术。”我说。
“我知道你很爱你的母亲,但是这种捐赠医院不允许,法律也不允许,除非是由医院确定垂死的病人或是法律确定死亡的犯人,才可以捐赠的。也希望你不能因爱母心切,而忽略这些文明规定的条例。”
“我希望我妈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眼泪涌出眼眶。
“我也希望我的病人身体健康。”
“医生,你定一要治好我妈妈,不管花多少钱,或是什么别的,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全力。”
“好的,医治病人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也会尽全力,如果有捐赠者,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同时,也让你们的母亲配合我们,我们共同尽力。”
“好的!”
在医院住上半个月后,医生确定可以出院疗养,接母亲回家,每次母亲问我和小蕾,她的病情时,我们都说是她太操劳,让她在家中多休息。
母亲也不在多问,身体终归是自己的,对自己的身体的了解也略知一点,从我、小蕾、小聂和陈彦的情绪转变,也猜到了七八成,不是什么癌症也是什么很难治愈的病。都是很快会死亡的病。
傍晚,陪母亲散步时,看到小蕾带着聂芸和小雨在公园里玩耍,若有所思的说:“不知道,你爸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也跟小芸她一样这么开心的生活着。”
“妈,你想爸了,我可以接爸回来。”我说。
现在只要妈开心,哪怕是让我去摘天上的星星我的愿意,何况只是接爸回家。
“你愿意?”
“妈,爸终归是爸,虽然他犯下一些不可原谅的错误,他还是我和小蕾的爸爸,常说的那句:血浓于水,都有快三十年深厚的感情,气过了感情还是存在的。”
“感情还是存在的?”母亲重复着我刚才说过的话,视线停在正在玩耍的小蕾她们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能在想我们年幼时的快乐时光,可能在想跟父亲恋爱的甜蜜的日子,可能想到母亲自己的童年,还有很多的可能……
晚上,等母亲入睡休息,跟小蕾商量着接爸回的事情。
“那就接爸回家吧!我们还有医院都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有捐赠者,在妈有限的时间内,让她开心的生活着,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小蕾说。
“那能找到爸吗?”小聂问。
“姐能找到。”小蕾说,有施林,爸的行踪不是困难的事情。这点,她一直都知道。
“我知道爸在哪里。”我说。
小蕾笑了。
“小聂,你还记得上次我送你去龙华吗?我说我遇到熟人,那熟人就是爸。”
“妈知道吗?”小蕾问。
“知道,回来的那晚,我就告诉妈了。”
“那就接爸回来吧!姐,我陪你一起去吧!”小聂说道。
我点头答应。
第二天,接爸回家。
在出门前,小聂问我:“姐,要不要开一辆大点的车去?爸的东西会不会很多,我们的这车(我的奥迪)装不下?”
“不会,爸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我答。
小聂没有在说话。
在工厂里找到父亲,再见到我时是高兴的,还特意的请了半天假,回到父亲的租房,父亲说去买点菜给我和小聂做顿饭吃,我拒绝了,说明来意,“不用了,我是来接你回来家的。你去工厂辞了工作,下午带着她……”我指了指爸跟张莲的女儿,又说:“一起回家吧!”
“回家?”父亲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回家,我和小聂就是来接你们的。”
父亲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们能原谅我,就已经足够了,我不敢赊求太多。”
“这是真的,妈患有心脏病,如果在一年之内没有换心的话,妈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想在她有限的时间内,让妈开心、毫无遗憾的过完所剩余的日子。”
这个消息对父亲来说也是沉痛的。
第一次,我看到父亲的泪水。
这一刻,我不在那么的恨他。
下午,父亲去工厂辞职,带着我妹妹(虽然现在我还不承认她),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