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按门铃,我以为是菌儿回来了,急忙去打开房门。
直觉得眼前人儿秀色掩今古,把世上所有形容女子绝色的字句用在她身上,皆不为过……
如果把她的美比作春风,那这春风瞬间填满了我所有的房间,还带着甜甜醉人的花香!
如果把她的美比作秋水,那这秋水则荡漾在我的心上,清如山河,诱惑之至!
但她的美里,却又有一份邪气,不似那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惊艳,却有令人醉死石榴裙下的妖媚。
乌黑如云的齐肩长发微微卷着,随意洒落在颈傍,秀眉大眼,美人如画。
琼鼻高挺,柔美中带一份英气。红唇贝齿,微微翕合,似能撩动世间所有男人的心扉。
白色坎肩绣一朵红色玫瑰,纤腰肥臀,着一件黑色V领连衣素裙,把那魔鬼的身材修饰得毫无瑕疵。
腿儿丰满而修长,装在肉色丝袜之中,套在暗紫的高跟鞋上,健康中散发出诱惑的野性。
她单手拿着个暗红的钱夹,身子斜依在门框边上,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根本不可能把她和魔女周蓉联想到一起,但她的的确确就是周蓉——
一个在我印象中只有四个字的人儿:邪气、风骚!
受她绝美姿色的影响,本想称赞她的美丽,想不到她却红唇轻启:“你变帅了!”
我的长相我还不知道,丢在街上都随时可能被城管以“影响市容”的罪名请去喝茶,和帅半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只好苦笑着回她:“长得丑不是我的错,你用不着见面就拿我长相说事吧?”
周蓉没有理我,如变戏法般掏出一面小方镜,放在我的眼前。
见镜子里自己分明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皮肤白皙,浓眉大眼,虽然看似年青,但眉宇中却透出成熟稳重。要不是隐约还有点自己以前的影子,我都不敢相信那镜中的小子就是自己。
我又没使用变身术,怎么自己就变了模样?难到是黑狼?
它添过自己的脸,把那被菌儿打烂的脸宠恢复正常,怪不得刚才摸到脸上的手感如若绸缎。
看来这黑狼真是个宝贝!
“没骗你吧?”周蓉收好镜子,身子向我贴上来,一股幽香入鼻,令我心神一荡。
看她靠拢上来,我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进了餐厅——
美丽的背后,往往都藏着让人难以相信的陷阱和邪恶,玫瑰带刺,罂粟含毒……
今天她打份得如此妖艳,宛若换了个人似的,绝不会安什么好心,赶紧守住心神,别着了她的道!
“这就对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把我拦在门外呢。”周蓉轻笑着进了房来。
黑狼见有生人进来,对着她“汪汪”叫了两声,一双黑眼狠狠瞪着她,做好了攻击准备。
周蓉这才发现家里有条小黑狗,看样子还有想跳过来咬自己的打算,便蹲下身子,双眼发出红光,与黑狼对视起来。
没过几秒钟,黑狼就变得温顺无比,摇着尾巴,向周蓉的怀里钻,鼻儿在她高耸的双峰上嗅来嗅去。闻得不过瘾,居然伸出舌头左左右右的添了起来,惹得周蓉一串浪笑:“你这家伙,比你主人还好色!”
言毕一双美目向我望来,看得我脸儿发烫。
“哟哟,被戳中心思了吧,还害羞呢!”
周蓉说着放下黑狼四周望了望:“咦,你那小娘子呢?”
我也不知怎么答她,喃喃一声:“走了!”
“床头打架床尾和,小俩口吵架,过两天就回来了。”
周蓉看了看正在地上添着米盘子的黑狼问我:“它叫什么名字?”
“黑狼!”对于周蓉的来访,我完全不知该怎么应付,从她进门,就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就给它吃生米啊?”周蓉看到了黑狼盘里的米粒。
“我不会做饭。”我弱弱回她。
“想不到我们四川也有不会做饭的男人!”
周蓉说完,取下手腕上的玉镯,放在茶几上面,径直向厨房走去。
我急忙跟了进去:“你,你干嘛?”
“做饭!看不懂啊?”
周蓉白了我一眼接着说:“我现在也是来福收债的股东,赶快做饭吃了,我们去收债!”
我这才想起自己约了她一起去收王老家的那笔债务,上午经历菌儿的事情,我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去做到。虽然菌儿给我很大的打击,又离家出走,但人要言而有信,不能因此而失了为人处事的根本,也就对周蓉点了点头。
窗外天色依旧阴沉,只是小雨已停,出门应该不成问题。
看着周蓉开始在厨房熟练的忙碌,自己也帮不上忙,就准备去客厅陪陪黑狼。
周蓉可不会放过我,见我要溜,一把将我拉住,丢给我两捆空心菜:“饭不会做,洗菜没问题吧?”
人家做为客人都亲自下厨,我吃现成的怎么过意得去?只好解开捆空心菜的草绳,在洗菜盆里慢慢洗了起来。
“你说我们这样子像不像夫妻?妇唱夫随。”周蓉在我旁边问道。
我侧身看了看她,想起我们同床共枕的一幕,心里不由一动,正想对她说些什么,但菌儿的身影浮现在我脑海,急急转过头去,继续洗菜,没再答理她。
周蓉也许和我想到了一块,也不再作声。
周蓉菜刀落在菜板上的闷响,我洗菜的水声,电饭煲细细的冒着热气……合在一起,成了一曲美妙的音乐。
是的,这是世上最动人的乐章——幸福,温馨。只是演奏的两个人,一个是魔鬼,一个却身背师父那为世人驱魔的使命!
等菌儿回来了,以后每一顿饭,我都陪着她一起做!可她去了哪儿呢?
我扭头看了看周蓉那忙碌的侧影,她又在想什么?她如此与我亲近,到底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