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离几乎一宿没睡，翻来覆去地想着苏陌漓的话。
“我知道你困惑，不过不要指望我说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身世与二十年前那一场祸端有很深的关系。那件事一直是妖界，乃至仙界的禁忌，也许很多妖都知道，时不时提一提二十年前怎么样，但事实上他们什么也不知道。真正知情的少之又少，他们也都未必肯告诉你，比如我。”
“你不肯说，也肯定有别人说，那你总可以告诉我有那些妖知道吧。”
“你现在身边的这些中，聂小倩知道得很少，与通常妖精所说的差不多，因为我记得她并未参与，倒是霍小澜知道。而绝尘与风夜……他们知道的虽非全部，但他们也不会告诉你。你可以从宁采臣的母亲苏锦着手，有本事就让她告诉你。”
“绝尘风夜会告诉我的，你可以说那与我有多深的关系吗？我知道那些后，是不是该解开的谜团都能解开，一切被改变的都能恢复，我也可以……可以不当妖精？”
“呵呵……真是天真的孩子。妖精有什么不好的，那九重天宫，隔断一切，就真的好过妖界吗？”
“我不懂你的话，我只是想当个凡人而已。”
“凡人？妖精怎么可能成为凡人，不要异想天开了。你本来就是妖精，仙界尚可一想，凡人那么脆弱，生命短暂如萤火，怎能为此抛却一切。不多说了，想弄清楚就自己去查，如果你不想在风岩岭了，也可以来找我。我住在九峰山，你来后随便找个妖精，报上我的名字就能找到我。宁采臣我不会再动了，任你们去争吧。”
霍小离望着屋顶，笑得有些无奈。真的被她说中了，绝尘不肯说，还不让问风夜。即使她心里有疑问，也不是看不懂绝尘突然沉下来的目光。
可是宁夫人那里……似乎一样是得不到答案。
她不住地翻身，一直被她吵得睡不着的小峦最后直接坐起来，“离姐姐，要不然你出去走走吧……”
霍小离掩面而泣，“人家失眠你居然赶人家走……”
“你继续……继续……随便翻，随便滚，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小峦退了退，将身子缩得更小。
“什么，你要我滚——”霍小离霍的一下坐起来。
小峦两眼一闭，一句话也不说了。
“小峦，你给我起来，你说清楚，你是不是要我滚——”
小峦毫无反应，心中对自己默念，我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这样你都不起来，呜呜……找个陪我说话的都这么难啊……”
然后霍小离想着那些事，看着窗外由黑慢慢转亮，她知道天亮了。然后两眼一闭，终于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