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坐在自己的大帐前,晃着脚看天,貌似潇洒。张良站在另外一边,日光并不太热,却让他满头大汗,对于刘邦的老神在在,张良却显得分外紧张,时而跺脚,时而皱眉,但更多的是哆嗦。
张良晃得时间长了,刘邦不禁抬头问道:“可是昨夜劳累过度,憋着一泡老尿却出不来?”
张良摇摇头,回道:“大王休要笑话我,只是这天色已近午时,却还是没有收到项伯消息,我此刻内心躁动,恐有变故!”
刘邦眯着眼道:“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一想你死了往哪埋呢!”
张良惊道:“大王的意思是,计谋失败了,那我们还不快跑,留下这许多兵马定然能为我们扛上一会!”
刘邦一听,喝道:“亏你还是我的左膀右臂,你那满肚子坏水哪去了,一个匹夫便能将你吓成这样,若是再这般抖打,小心本王栓了你!”
张良还未再说,就有军士来报:“禀告大王,刚才有人自称项伯先生手下,送来一条消息,说是告诉大王,危机已解莫要担心!另外,项羽将军在鸿门设下宴席,请大王一去!”
军士说完,被刘邦挥挥手打发了,张良琢磨道:“俗话说宴无好宴,这项羽要请大王去赴宴,若是在门外藏下二百刀斧手,到时候摔杯为号的话,大王岂能还有命在?这宴席大王去不得,定是项羽帐下那范增老头出的毒计!这老王八蛋倒是好算计,但这区区小计,安能瞒过我张良的眼睛!”
刘邦随意捡了根小草,含在嘴里道:“这顿饭我得去,项羽匹夫无非是当众想羞辱我一回,若是躲藏,定会让这厮觉得丢了面子,那时候才是不会和我善罢甘休了!”
张良闻言,惊道:“大王万万不可去,万一到时候有人起了歹心,我等如何是好?老人言,千金之躯不坐歪墙,若是大王觉得过意不去,派个使者送些金银财宝也就是了。”
刘邦点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这个使者还须能言会道才行,要不然惹恼了项羽再次提兵来打,我们又该如何?”
张良高兴道:“巧舌如簧虽说有些用处,但此人还得善动脑筋方才有我等活命的机会。”
刘邦回道:“嗯,眼下就有一人能够做这使者!”
张良疑惑道:“大王已有人选,速速说来,我为大王把关!”
刘邦道:“你啊,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铁齿铜牙不说,还臭不要脸,我估计项羽就是想杀你,都嫌脏了他的兵器,这想法是你提出的,使者我看也别选了,就你吧,我看好你呦!”
张良听罢,顿时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道:“大王不要啊,张良万万不能做此使者啊,大王还是再选角色如何,虽说男猪脚自带光环,可是我一个配角抢戏不等于找死吗?”
此时,项羽大营之中,范增正一脸高兴,高兴到这老头像是吃了喜鹊屎一般,红光满面的带着一丝得意表情。
恰好项庄路过,见老头一脸春光,不由驻足道:“老先生可是梅开二度,竟然笑的如此开心?”
范增回道:“自某家跟随大王已来,大王从来刚直不变,虽说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阳刚,却是少了阴柔的气息。自古阴阳调和方才能成大器,那****向大王提议攻打刘邦,大王本来已经点头允许,今日却在起兵之时又收回了兵符。我还以为大王又起了妇人之仁,却不料大王已然有了计谋,这不,明日设宴,刘邦来了,到时候只需埋伏二百刀斧手,那刘邦未等坐热了屁股就被砍成肉酱,大王此计,端的是巧妙至极!”
项庄挠挠头道:“我们与刘邦本是盟军,这么做不好吧?”
范增气道:“你这憨货,你也不想想,大王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现在有机会干掉一个对手,为什么不做?再说了,这个年景之下,杀个人还非要讲道理吗?你自己说说,一路尸山血海走来,缺德事还做的少吗?”
项庄闷声闷气道:“但是坑队友还是第一次!”
范增跳脚道:“妈的,你油盐不进是不是,你也不想想,干掉他是为什么,是为了大龙啊,将这些绊脚石都清除了,那大王便是皇上,便是真龙天子;到时候你我都是从龙之功,想干什么坏事不都得有人给咱们兜着嘛!”
项庄想了想道:“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要不咱就这么办吧,某家这就去挑二百刀斧手,你看怎样!”
范增一拍项庄脑袋道:“快去吧,多找些力气大的,刘邦那孙子跑的快,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扔暗器呢!”
另外一边,项伯正等在项羽大帐之外,他也像是吃了喜鹊屎一般,看谁都顺眼的不行,身边带着他的傻儿子,瓜兮兮的,抠着鼻屎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项伯看了半天心想道:“我这儿子为何有这许多鼻屎?莫不是脑袋里全是这些玩意,唉,某家一世丈夫,生此奇葩,实乃家门不幸!”
一炷香过去之后,项伯的傻儿子还在不停的抠着鼻孔,不过,现在鼻屎没见抠出来多少,鼻血倒是流出来不少。
傻货刚开始用的是小指,抠的时间长了摩擦发热之下鼻孔变大,已经改用食指了。每一次的深入以及每一次的拉出,两个鼻孔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那样,流着的鼻血越来越多,这傻子就用双手的食指塞住鼻孔;好似旁边的项伯放了一个奇臭无比的屁一般,熏得他脑仁疼。
大帐之中,项羽和虞姬正盘在大梁之上,这两个正是青春好年华,谁都不服谁的年纪,大战已经持续半天了,却是哪个都不服软。
项羽一手攀柱,一手怀抱虞姬,两腿在半空中不停乱蹬,仿佛骑马战于疆场一般,满头大汗之下看着怀中虞姬道:“今日攻关,某家已经走遍水道旱道,更是肆虐于你这关墙之上,此番会当凌绝顶之下,你这小娘们还要死撑吗?”
虞姬长发一飘,满脸红润道:“你这莽夫休逞口舌之利,某家关口虽说一破,但云深不知处,你可敢深入?”
项羽猛提一口气,腰胯使力将虞姬顶于空中,两手抓着梁柱道:“某家征战疆场无数,岂能败于你这妇人之手,这番便孤军深入,且看你有何本事能够招架某这一招!”
虞姬还要嘴硬,却不料项羽猛然使力之下,刹那间兵败如山倒,一口气顿时提不起来,软在项羽身上道:“啊,你这莽汉,怎生如此狂野,这一下奴家真是败了!”
一时间好似天阴,大帐中一片水气挥洒,直吓得帐中丫鬟一个个惊叫连连。
待到两人穿好衣服,项伯方才进得门来,傻儿子双手食指各塞一个鼻孔,看着帐中项羽,突然咿咿呀呀的说了几句,但由于鼻腔不通,难以共鸣,却是谁也不知晓他说了什么。
项羽也知道叔父这儿子痴傻,摸摸傻货脑袋和项伯说道:“叔父前来,可是有事相商?”
项伯回道:“正是,明日我们设宴款待刘邦,正想问你摆的高档点还是普通点的?”
项羽道:“无所谓吧,我已经饶刘邦一条小命,吃什么无所谓,此等小事何须叔父烦心?”
项伯道:“虽说刘邦式微,但太过小看也是不好,既是宴席,不如做大,既能显示我们的大方,也教刘邦明白谁才是老大!”
项羽点点头道:“叔父说的不错,一切就依叔父便可。”
项伯领命之后,正要带自己的痴傻儿子离开,却不料几次相拽之下,傻儿子就是看着项羽一步都不走。
项伯恼怒,就要揍他,却被项羽一把拦住道:“叔父莫恼,他若是想在此留下便留下吧,什么时候玩的不想玩了,我再派人将他送回去。”
项伯看看自己的傻儿子道:“不好吧,他这样子。”
项羽却摆手道:“都是一家人,叔父怕甚,他想玩什么便玩什么吧。”
项伯听了,也不再矫情,安顿自己傻儿子几句话后,便转身走了。
傻货却一动不动就直直的看着项羽,一盏茶过后眼睛都不眨一下,项羽被他看的毛起,不由问道:“你ta妈de看什么?”
傻货食指依旧堵着鼻孔,摇头晃脑的发出一阵颤音,听得项羽一阵后怕,还以为他要变身。
两步走了过来,粗大手掌随意一拨便将傻货堵鼻孔的手指给拨开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吭气吧!”
不料,刚一拨开,那傻货的鼻孔顿时像是开了水闸一样,鼻血竟然犹如泉涌一般,喷的大帐之中一片血红,吓的个项羽一步跳于大案之后。
傻货一路抬着头喷着鼻血,好大一会功夫之后才停了下来。用手一抹脸上鼻血看看项羽道:“终于舒服了!”
项羽惊异的看看大帐中到处洒满的鼻血,问道:“你此刻怎样,可要为你寻找大夫?”
傻货呲呲牙道:“俺没事,就是鼻屎吃的多了,有点咸,你有水吗?”
项羽。。。。。。
有机灵的丫鬟上来为傻货倒了一盆子水清洗了脸面,又倒上香茶解他口渴。傻货连干三碗茶水后说道:“喂,大个子能否让我看看你的手指?”
项羽疑惑的想了想道:“可以呀,你过来看吧。”
说着突起自己的中指,不料傻货几步跑了过来,突然将自己的鼻孔一下插在项羽的中指之上。恶心的项羽正要甩脱,那傻货已经自己跳开了。
边跳边喊:“原来还是自己的手指掏鼻屎最舒服了,别人的看着粗大,实则鼻孔太小,放不下!”
项羽气的一个耳光扇在傻货脸上,傻货耳鸣目晕间,鼻血再次喷将开来,又怕项羽再揍他,一路出了大帐抬着脑袋喷着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