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赟并未说什么,端着那碗便喝了起来。看到她喝完了,那妇人才说道:“宝儿,你在家呆着,我带着你大哥、二哥、三哥一块去那郭家,为你出出气。这样做,你心里可痛快?”
顾赟看着她,并未说话。心里却认为,动手实在是下下策。在农村时,她也曾见过相邻吵架、打架。有人劝过架之后,倒也算了。不过也有真打起来了,结果不过是,两家人都进了派出所,在那里被警察教育了后,又全被放了出来,随后这事也就算了。不知这古代的农村与现代的农村又有怎样的不同,不知那官府是否会管这事。要是插手了,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宝儿,你可是还有什么要娘为你做的,全都说出来,娘都为你做了。”见顾赟不说话,那妇人以为她不满意,继续问道。
想到这个原主,是因为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而死,不惩罚他吧,心又不甘。想了想说道:“经过这事,我也清醒了,这种见利忘义的男人我也不稀罕。告诉他,让他把花过咱们家的钱,以五倍的利息还过来。否则,就报官告他们骗婚。”说完这些话,顾赟觉得嗓子竟疼的厉害,便也不再多言。
“闺女的这个主意好,听闺女的吧,别去闹了。”
那人话落后,顾赟才注意到,那气场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原主的爹。那人一看就是老实巴交,怕事的人。有四十岁左右,全身被愁绪笼罩,低着头坐在凳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犯了错。
“如果这样做,宝儿能消了气,娘现在就去了。”
“就这样吧。”
“行,听你的,娘这就带你哥哥他们去那郭家。”说完,那妇人就站起来走了。那男子见那妇人离开,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顾赟见他们都走了,才开始慢慢接收原主保存的意识。通过原主的意识,她了解到这个村,是洛河县的一个偏僻的村子,名叫清泉村。村里大约有一百来户人家,大多数人家姓顾,也有一部分别的姓,比如原主的爹刚刚提到的谢夫子。此人独自在清泉村生活了五年。一年前,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孩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对外解释这是他在老家的老婆和孩子。村里人虽诧异,倒也没多问,谢夫子这人既善良又热心。懂医术,经常帮村民免费看病。又是个读书人,在村里办了一个学堂,免费教邻近几个村里的孩子。虽说是免费,在学堂学习的孩子的父母,有钱的也会每年给谢夫子家送几吊钱;无钱的也会给他家送些吃食之类的。谢夫子在清泉村很受村民尊重,倒是无人会说他的闲话。
原主的未婚夫叫郭长清,骨子里就很是瞧不上原主家,如果不是原主家有钱可以帮助他,他又哪里看得上原主。自认为原主家除了比他家富了一些,没什么可取之处。一家人粗俗又野蛮,没有教养。此人一边受着原主家的接济,一边想着中了状元之后,踹了原主。这次中了秀才,在县里又搭上了有钱人家。从县城回来之后,便让父母来退婚。昨天他的父母过来说退婚的事,被原主听到了。一时想不开,上了吊。虽是身子无碍,但魂魄却不知跑哪里去了,身子就被同时出事的顾赟给占住了。在顾赟看来,不过是一个渣男而已,根本不值得原主这么做。而且,经过顾赟仔细的摸索,她才发现原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姑娘估计被她娘给惯得,整天涂眉画眼,穿红戴绿;东家长西家短,村里闲逛,也不干活。村里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哪个不是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家里人不管,村里倒是有人说闲话,被她娘听到后,堵在人家门口骂了半天。从此,村里人再也没人明面上说过她,只不过背后人们都叫她懒姑娘。这姑娘上吊死,倒不是她多爱对方,而是她曾在外吹嘘过,自己就是个富贵的命,不用做什么,就能当上官太太。可是如今这种情况,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一时羞愤才做了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