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玲为第一人称)
“这次出战不知何时回。”臣紧皱着眉头,叹息一口。
“是啊,青玲就快临盆了。”蓝琳神情复杂地看我一眼。其他的妻妾都以嫉妒的眼神看向我。
这个孩子……索取了太多爱,怪不得会那么多人妒忌。我低下头,摸了摸我那大得像大气球的肚子,嘴角微微扬起。
“嗯……”臣轻轻握住我的手,又对蓝琳道:“以后劳烦你照顾青玲了。”
诶?这句话怎么那么别扭?
抬头一看,只见蓝琳已经变了脸色,杜绝憎恨的目光向我投来。我暗自叹息,恐怕臣一走唯一能保护我的就是蓝琳了。
“是。”蓝琳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臣又跟其他人寒暄几句后,便让他们散了,只留蓝琳下来为他整理衣物。
我现在就像个废物,动也不得,跳也不得,相比之下蓝琳成了帮臣收拾行李的最佳人选。
一直搞不清楚蓝琳和臣的关系,他们看起来像是对模范夫妻,可是在我看来他们的关系很疏远,甚至彼此都很客气。可是……
为什么我会听雪儿说,臣和蓝琳曾很恩爱呢?
于是,我停住了脚步,悄悄回到臣的房间门口,耳朵贴着墙偷听着。
“这一路很辛苦啊。”这是蓝琳的声音。
“嗯……是啊。”这是臣的声音。
“臣……一定要平安而归啊。”我第一次听到蓝琳用这种语气和称呼叫臣。好亲密……好亲热。我的心有些疼痛。
“琳,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要帮我管好这个府。青玲也拜托你了。”
“嗯……好的。”
之后,我都不想听了,他,毕竟是个妻妾成群的人。等我人老珠黄了,说不定心会更痛。
慢慢地走回房里,一个小厮却向我跑了过来,递给了我一封信,“夫人,您的信。”
“谁给我的?”我拿着信,很厚呢……
小厮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是四殿府的人送过来的。”
四殿府……
他……
我的脊梁一僵,双手颤抖地攥住了信,努力地平静着语气,道:“下去吧。”小厮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屋里,红烛青灯,坐在椅子上,我犹豫地打开了信。
果然很多,而且分两份。我打开其中一份,熟悉而清秀的字展现在眼前,真的……是他。
信中写道:
青玲,是我,洋。
明日出征,不知何时待还,怕一别就是一辈子。
爱你,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知道,喜欢看着你笑,看着你打我,看着你被六弟训却倔强地顶嘴。我不知道那是爱,可是直到失去,才明白,我爱你。
那个鹅黄**是否还留着?不要丢,那可是我第一次送**给女子呢。它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
你可知晓,当我听闻你离开六殿府时的震惊?我当时跑去满大街地找你,晚上,很冷。很傻吧,像不像一个疯子在奔跑?
后来,时间使我慢慢忘了痛,但是心仍旧空空的,直到那天,找到了你,我的心才静了下来,但是马上又痛了起来。
你好不容易从牢笼里逃了出来,却又被抓了回去,我希望,你能快乐,然而同时在物品身边。可是不可能的,你是我的弟妹,就算爱你,也不能表现出来。
写到这里,泪水真的流了出来。呵呵,你肯定要笑我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呢?你现在……很幸福吧。
听说你要当娘了,心里有点落寞,有点悲伤,但更多的是为你得到幸福而感动。
不管我能不能活着回来,至少我会不让臣受到伤害,让你,继续幸福下去。
爱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不要忘记,我还爱着你。
……
看到这里,我的眼眶湿润了。洋……洋……这些话,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呢……什么只让臣回来?你也要回来啊……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增加累赘?爱的累赘,真的好沉好沉……为什么……为什么!
我已经啜不成泣,泪水打湿了信纸。
还有……一份呢……
也是他的么?
鼓起勇气,打开了另一份信,印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字体,秀美而小巧,这难道是……青蕊的?
我仔细地看了起来……
青玲,别来无恙。
如今你我已经为人妻妾,虽说嫁的都是皇家兄弟,可是却一直联系不到你。这回好,四殿下说认识你,要出征了想给你写信,我也便写了这封信。
你过得可好?你这个倔脾气,大喜之日竟然想自尽,娘听完后脸色惨白,晕了过去,爹也好不到哪儿去,在祖宗前跪了一天一夜。而我,只是心里祈祷,希望你能化险为夷。
听说你有孩子了,真是可喜啊。六殿下肯定待你极好,听他们说,你是六殿府最得宠的,是吗?你接受了现在的局面了吗?命虽说是我们自己的,但是我们却掌控不得,或许你说的对。
但是我是真的很爱四殿下,我央求着爹,找个机会让大王把我许给他,爹同意了。然而娘却哭个不停,无疑,娘已失去了你一个女儿,再失去我,是何等寂寞惆怅?
明日出征,我将化做男装跟随四殿下,这次出征凶多吉少,若他有什么不测,我也好了断了自己。这是一个秘密,活着不能长相守,死,或许可以。
听闻爱拉殿下去世时,你很难过。她是一个身份特殊的殿下,你跟她关系好,我们也很高兴,但没想到,你真的是对她好。或许我们这些人太世俗,看不懂这些。
看完这封信就睡觉,懂吗?养好身体,六殿下有四殿下照顾着,不会有事的。我希望,我和四殿下回来之时,能听到我的侄儿叫我声姨娘。
……
原来,青蕊是如此看洋。
活,不能长相守。那么死,或许可以……
若你们都去相守,那我……起不是孤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