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伍翔.皓臣感觉到我的动静,他睁开眼睛,满眼血丝,显得憔悴不堪。
他声音微微带有颤抖,沙哑却不失动听,道:“玲,你,你醒了?”
话中有喜悦,有欣慰……宛如是面临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感动,就如水滴石穿后,那小水滴的感慨。
我的眼部有些湿润,我睡了几天了吗?难道……
我赶紧看了看我的肚子,一股不安的冷气布满我的全身,我摸了摸小腹,又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臣。
臣的嘴角露出安慰人心的笑容,他轻轻揽过我的肩膀,话语带有鼻音道:“你说这孩子是不是跟你一样顽强?竟然安然无恙。”
听完这句话,我松了口气,不满地瞪道:“你不早说?!害我担心了半天。”保住了啊……
如雨天见太阳,心里的乌云已经消失不见,脑里那凄婉的歌声平静下来,我竟然开心,我的孩子没掉。
为什么会开心呢……
臣端详着我,我的脸色由开心到惊讶再到漠然。
他忽然笑出了声,干干的声音却不似苦笑。
“你笑什么?”我拽拽他的袖子,不理解为什么他要这么笑。
臣挑了挑眉,用一贯地口气道:“你在乎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把那句“我们的孩子”说得极其淡,但却仿佛是那个句子的中心。
我也是微微一怔,随后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在乎那个孩子吗?与其说……我在乎我和他的孩子吗……在乎吗?
——在乎。
这个答案几乎脱口而出,臣那深邃的眸子转化为那如黑夜里的星星般的璀璨光芒。他仿佛意外,他高兴的搂住我。
“那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他的呼吸在我耳边,我觉得有些痒,脸不禁红了。
有些不自然,“嗯……你不是有那么多妻子陪你吗?少我一个又没什么大不了。”
感觉臣抱着我的双臂变得僵硬,他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抬起我的下巴,眼里闪过刺痛.
“我给的够多了,可你要的最重要的东西,我却不能给你。”臣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旁,轻如云雾般道:“抱歉。”
我一塄……
抱歉……因为我要的东西,他给我了哦……
为什么要这么说……
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电影片里的坏人一号,被别人深深爱着却不去爱那个人……汗……怎么那么像啊。
我含笑的反握住臣的手,噙着笑,眼睛直直盯着他。
他微怔……
我淡笑着,慢慢撑起身子,在他的嘴唇边……
烙上了一吻。然后又羞涩的离开了他那冰凉的唇片。
“你……”臣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说了便再没有下文。
空气里的气氛变得暧昧,我能听见自己的心在猛烈的跳动,还有他的心跳于呼吸。
我依然笑着看他,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忽然想起冰心奶奶曾说过的一句话:
爱在右,同情在左,随时撒种,随时开花。为这一径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
爱在右……
同情在左……
而我对臣的感情是……
中间……
半同情,半爱情。有好感,但没有恋人的热情;有暧昧,但没有情侣的浪漫;有默契,但没有鸳鸯的亲密。
没待我多想,他便把他的唇贴了上来。
我一怔……
他像是在吸食糖果一样,吸食着我的灵魂。
我很配合的接受他的蜻蜓点水变质法的Kiss……
虽然……
不是太甜……
但被一个人爱着……
却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