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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初夏时节(三十一)

第三十五叶不可向迩-说书人的秘密

不可向迩——《尚书.盘庚上》:“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意思是说,火在原野上燃烧,不可接近。后指因某种原因而不能接近某人或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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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一个说书人,我能让所有的听客为我的故事泪如雨下,那我这一生最大的悲哀也许就是我所有的故事里,都没有你。

是的,没有你,或者你是个我只能一语带过的秘密。

我多羡慕三毛,至少她的故事里有荷西,最后她爱着也爱着她的荷西,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她当着全世界的面狠狠的爱了一场。

而我就是个胆小鬼,我有一个全世界只有你不能知道的秘密,我悄悄的把你藏在了我的故事里。

我的故事不太长,而你是路人甲乙丙丁,是的,全都是你,你不是主角,你被我一语而过,可是我整个故事都是你,全都是你。

这就是惊堂木拍下的时候我微笑的原因。

我费尽心思要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结局,哪怕只是你我端坐,空气中带着酒意。

所以在故事开始之后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我们都是藏在清风里的靡靡之音。

故事不长,大概只够窗外下一场夜雨,然后说书人的衣袖一挥,惊堂一拍,就这样结了局。

说书人这一生说过无数的故事,青衣的戏子,捻着佛珠的和尚,坐拥江山和美人的皇帝,不喜欢皇帝的公主。

可是也许到了死,我也说不出自己。因为我扮演了太多人,表现了太多喜怒哀乐,到最后,我忘了喜怒哀乐,忘了哪一个是自己。

而说书人这辈子最大的秘密就是曾经把一个人放在了心底,还把他偷偷的藏在了所有的春去秋来里。

若迩之于我如春,则不可向迩;若迩之于我如夏,则向不至迩;若迩之于我如秋,则至迩于梦;若迩之于我如冬,则至不向迩。

这就是说书人的秘密。心之所向却不可向迩。

——2016年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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