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听到雷明说自己“太惨了”,突然笑了起来,“还有我陪你啊!再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两个。”
雷明坐直了身子,稍微活动了一下,敲了敲车门。“是,我的大小姐,我们正在找人的路上呢!”
古月见雷明要和姚鸷换班了,她也贴着雷明往车外蹭。
“哎……大小姐,你这是……”雷明感觉古月贴着他后背要下车,突然停下了。
“人有三急,你先看看,这里附近是不是,荒!无!人!烟!”古月压低了声音,依然贴在雷明身后。
“哦!”雷明刚准备站起来,帮古月看环境,夜酩对着他点了点头。“夜酩说没问题。”
古月急忙跳下车,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了出来。她摸了摸腰间的银鞭,然后才大胆的往旁边林子里钻了进去。
她回来后本来想说“出门在外,只有我一个姑娘太不方便了。”结果就看到夜酩和雷明再对她使眼色,让她看自己的左肩。古月用眼角和左肩上红色的生物对视了一下。“哦!忘记介绍了,这是清风,还记得前一世的大肠吗?从第一天就跟我在一起了。”古月笑了。
刚才进林子的时候,她正在找一块合适的地方解决“三急”,结果头顶有什么东西挂了下来,她抬头一看,一条三角头的蛇正对她吐着信子,她提了口气顿在那里,心跳突然飙升,就在这时,她觉得自己左肩上有什么在动,三角头突然退回去了。
“你第一天见我可没这样怕我啊?”清风用尾巴拍了拍古月的左脸颊。
“你小嘛!还有我尿急,你……你……你……”古月突然有心理障碍了,毕竟是自家的蛇,而且很可能性别是公的。
“好吧!我上树吃野味去。你就在这里,安全。”清风说着“嗖”的就上树了。
古月在马车上开着门,和三个大男人说着刚才树林里的事情,古月回头看姚鸷,他靠在车的内侧闭目养神,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夜酩一副“林子里有蛇很正常”的表情。雷明则是不适应实体的清风,身体明显僵硬着。
“清风,来!不要逗雷明了。你那么久不实体出现,我都快忘记你是条蛇了。”古月看着游到她掌心的细小红蛇,突然眉开颜笑的。
“你别想多了,我刚才是感觉到你有危险才现实体的。我该去睡觉了。”清风突然随风消散。
“嘿!”古月气呼呼的拍了拍手掌,“好不容易有只‘小宠物’陪我打发时间了,居然又跑了。”这才刚出来的第一个白天,古月就有点受不了这份无聊了。“雷明,你教我驾马车,天黑了,我来。”
雷明往车厢里瞄了一眼,发现实体的清风不在,愉快的放松了身体。“只要你家清风不在,都好说。”
“雷明,停车,休整。”姚鸷突然发话。古月刚兴奋起来的心情,突然被泼了冷水。
夜酩指挥着雷明从一旁的坡道将车驾到小河边。这里明显有一条小路,小路旁的平地应该是路经此地的人,经常休息的地方。古月跳下车后,自告奋勇的去捡树枝和干木头,夜酩示意刚想坐下的雷明陪着。
“大小姐,求你休息休息吧!”雷明跟在古月身后捡了两根树枝,“你不休息,我也想休息。”
古月看了眼夜酩,他正在河里戳鱼。“你坐在这块石头上休息。我是现代女性,又不真的是大小姐,你们又熬夜又不能好好休息的,我也总要做点什么吧?”古月顺手薅了点枯草,然后把一堆东西放在雷明脚边,又往远一点的地方走去。
雷明想想也是,自己在附近看着她安全就行。于是眼神就一直盯着古月,看着她周围会不会又出现什么奇怪的动物。不一会,古月抱着一堆柴火回到雷明身边,“一起抱过去吧。”
夜酩见古月和雷明回来,指了指石头圈,“架这里吧!把手洗洗,我来点火。”
雷明还愣着,古月已经开始动手架柴火堆了。“没吃过猪肉,我也是见过猪跑的。”古月指了指自己堆好的柴火堆,让雷明看,雷明竖起来大拇指。
“还别说,你堆得真还有点样子。”夜酩看着古月的“井字格”研究了一会。
古月抬起下巴,骄傲的说:“那是,我见多识广,就是没实际操作过。”然后从怀里摸出把匕首来。“等着,我砍几根大树枝做架子去。”雷明看了眼夜酩,认命的跟在活蹦乱跳的古月身后。
稍微再跑远点,结实的树枝并不难找,但古月砍了老半天,都是一个个小口子。“雷明,你来。就这样斜着看。”
雷明站在古月身后,接过古月递来的匕首,看了两眼匕首后,他递还给古月。“我上树给你踩下来。”雷明伸手拉拽了一把就上了树,用力蹬踹了两脚,树枝“咔”一声断裂了。
古月收了匕首,一手捂脸,“对哦!还有很省力的。雷明,以后砍树枝归你了。”
雷明有气无力的“哼哼”了两声,跳下树,一手拖拽着树枝,一手拉着古月,往回走去。
姚鸷已经在河边清理打回来的野鸽子了,古月挣脱雷明,跑去看姚鸷。
“姚鸷,它的毛难拔吗?让我也试试?”古月接过姚鸷递给她的死鸽子,有样学样的扯着羽毛,可能是刚上手,有点生疏,古月已经想直接用火把它的羽毛全烤了,逐渐找到窍门的古月,越拔越顺手,很快就让鸽子光溜溜的,她用河水洗了洗,再交还给一边看着她的姚鸷。
“你确定要看开膛破肚?”姚鸷下刀前问古月。
“对啊!以后你打猎,我负责清理啊。我见过活杀鸡鸭鱼的,你放心啦。”古月催促姚鸷教她。
姚鸷将鸽子再递给古月,用手指告诉她,切开的位置。古月点点头,掏出匕首,先一刀割了鸽子的脖子。
“嗯?”姚鸷突然发出疑惑。
“不是该先给它放血吗?杀鸡都是这样的吧?”古月看着血从鸽子的脖子流了出来,然后她下一刀往姚鸷指出的位置戳了下去。
“你……敢杀人?”姚鸷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鸽子死了,你要是递一条活鱼给我,我也未必能那么淡定的下刀。要尊重死去的食物。”古月盯着鸽子,咧开嘴笑了。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笑容,一定也会觉得这一刻,自己是可怕的。
姚鸷看着古月利落的处理好鸽子,虽然并不熟练,她看到古月抓着一把内脏问他什么,可是他觉得她的人那么近,声音好像很遥远。
“姚鸷,你发什么愣呢?问你这些内脏怎么处理?”古月其实是觉得手里的内脏有点恶心的,她可以感觉到鸡皮疙瘩一路爬,但她表现不出来,这是一种从小练就的“不动声色”。
“哦!河里,喂鱼。”姚鸷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古月往河里抛洒内脏后,奋力的洗着手,忍不住笑自己想多了。
“喂!你是不是偷偷觉得我这个女人很凶狠了?”古月洗完手没来得及擦干,看着姚鸷在那里笑得释然。
“嗯。”姚鸷也不回避,点了头。
“我还是有原则的,不可以浪费已经死了的‘食物’。必须回报帮助我的人。还有,能不随意剥夺他人生命,就绝对不能痛下杀手。红衣死那天,我几乎没有睡,但她有必死的理由。”古月说完,拿了鸽子回河边清洗,然后来到火堆旁,让夜酩一同烤了,再去马车上取了两个竹筒。下车时,看到姚鸷在马车下看着她。
“我现在才发现,与以往不同的你。”姚鸷伸手扶着古月下马车。
古月看到夜酩正招手让他们去吃烤好的鱼,“走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发现。”古月对着夜酩挥了挥手里的竹筒。
夜酩等古月走近了问:“你带了好几支竹筒,都是什么?”
“我知道!”雷明故作神秘。
古月没好气的拍了拍雷明。“你都看见了,这字他们不认得,你认得。”
“你这刻得和蚯蚓一样,我费了半天劲才看出来的,居然还不许我炫耀了。”雷明抢过竹筒,取下塞子,稍微倒了点出来。
“这不是盐嘛?”夜酩先是失望的坐下,然后又站了起来,举着几条鱼,“快撒上,平时出来烤鱼,总说撒上盐就更好了,可从来也没真带过。这个好。”夜酩分了撒上盐的鱼,自己先美美的咬上了一口。
古月第一次吃野味十足的烤鱼,虽然她每次看电视剧都会去想象,为什么台词都会说好吃。现在她明白了,或许是真的好吃,因为新鲜;或许是人,因为开心;或许是景色,因为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