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唐峸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打开房门一看,47一反常态的露出了笑容,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开心。妮卡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像是一对情侣一样甜蜜。
“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只是陪她去买件衣服,接下来你要不要和我们去吃趟晚饭?”47眨眨眼睛,丝毫看不出之前的冷酷行为。
“是吗……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我们就是来邀请你的。”47微笑道,转身挽着妮卡的胳膊走下了楼梯。
邀请我?唐峸狐疑的看了一眼妮卡曼妙的背影,背在背后的那只手垂了下来,一把手枪正握在他手心。他总是这样小心谨慎,甚至有些神经质了。
汽车缓缓行驶着,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可是各自的心中都在想着不同的事情。
从酒店到餐厅的路程仅仅有15分钟,妮卡可是吃腻了酒店的小蛋糕。唐峸一进入餐厅,系统就已经侵入了监控摄像头。
系统:有五人可能持枪。
服务生端着餐盘穿过人群,47伸出手,轻轻地取走了一杯酒。服务生忙向他解释道:“先生,这是客人预定的酒。”
“抱歉。”47将酒放回餐盘,领着妮卡坐进了里面的一桌。
系统:持枪者有三人向厕所移动,正在调取录像……完成。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扶着大腹便便的胖男人走进了厕所,并挂上了禁止进入的牌子。他们应该是保镖,而那个胖子貌似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泻药?唐峸看了眼47,他仍然在和妮卡谈论着买来的新裙子。
“啊,我要去趟厕所,你陪她聊聊吧。”47微笑着将妮卡推来,露出了狐狸一样狡猾的眼神。
伪装!唐峸的额头上冒出了些冷汗,他已经猜出了47的目标,一切的伪装只是为了杀死那个胖男人。
系统:47已经进去了。
妮卡已经喝醉了,抱着大瓶的酒水猛喝,酒液顺着她的嘴角全流到了衣服上,打湿了一片。唐峸吞下一小勺冰糖,牙齿嘎吱嘎吱的嚼着,完全没有理会已经醉倒的妮卡。
47很快回来了,他的袖口有一些水渍,微笑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唐峸扶起醉的不省人事的妮卡上了车,一路上妮卡吐的很厉害,车座上全是她吐的秽物。
回到了酒店,唐峸疲惫的倒在大床上,但是他不敢睡,强撑着睡意打开了冒着寒气的箱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把弯刀,上面的符号依旧是那么闪亮,丝毫没有减退。
一夜过去……
“唐峸,我们该出发了,你要在这里待几天,我去把妮卡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47也一夜没睡,他眼睛里的疲惫是遮挡不住的。目送着两人挽着手离去的背影,唐峸的眼神黯淡了,如果自己的亲人还活着,那么……我应该会像个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吧。
四天过去了,47回来了。
“我们去找总统的弟弟,皮卡洛夫。一个军火贩子,你做好准备。”
“嗯。”
皮卡洛夫的老窝在一家酒店的地下赌场,四处都是装备精良的守卫和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在一个穿着花衣小胖子带领下,唐峸和47走进了这个深埋在光明世界地下的王国。
衣着暴露的美女荷官在赌桌旁摆出一个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姿势,兔女郎拿着饮料在赌场中走来走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被摸一把。在这里有着多少笔黑暗的交易,有多少张使人疯狂的烂纸?
“抱歉,里面不能进去。”花衣小胖子带着两人来到了一道机械大门前,门前的两个壮汉立刻举起了枪。
“我是皮罗斯,找皮卡洛夫谈生意的。”47没有慌张,不紧不慢的掏出了一张证件,又指了指唐峸,“他是我带来的朋友,听说里边有girigiri爱,想要爽爽。”
“遵命,先生。”
壮汉恭敬地打开了机械大门,齿轮的摩擦声使唐峸不由得捂上耳朵。十多个人聚在一起疯狂甩动着荧光棒,脑袋不断的摇摆,嘴中念叨着听不懂的话语。这群人中间的正是皮卡洛夫,总统的弟弟。整天游手好闲,要不是有个哥哥保他,他估计早就被人砍下了脑袋。此时他正搂着一个舞女,旁边还有个女人为他捶肩。
唐峸一眼就认出了一个广告牌上的车模,她被搂在男人的怀里,嘴里不断哼哼着。47坐在椅子上,茶几上摆着两把短小的枪械。没有人理会他,他们都陷入了音乐的海洋。
“我要去那边玩会,你先谈生意。”唐峸说完就去拿饮料了,47耸耸肩,将手提箱放在茶几上推了过去。皮卡洛夫狠狠的拿起雪茄吸了一口,慢慢的将手提箱打开,里边放着一沓沓绿油油的钞票。
“好东西,我就喜欢这个玩意。”皮卡洛夫抽出一张放在了雪茄上,钞票很快便焚成了一抹灰烬。这时一个看上去颇为机灵的小瘦子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大哥,他不是皮罗斯。”
皮卡洛夫咪了眯眼睛,拿起桌子上的那把枪,指着47说道:“这玩意射速很快,而且很轻巧,最关键的是,我最喜欢他飘来飘去的手感。”说完,他将枪撇给了47。
47看了一眼,又将枪推了回去,淡淡的说:“这是龙国仿造的。”
皮卡洛夫咧开嘴大笑了起来,对着47就开了一枪。子弹擦着47的脸划了过去,他已经神志不清了,连瞄准都无法做到了。
47瞬间站了起来,将茶几上的两把乌兹冲锋枪举了起来,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枪口倾泻而出,几个正在吸girigiri的人没有反应过来,被子弹打出了几个大洞,倒在了血泊。舞女们吓的尖叫起来,酒瓶纷纷炸裂,现场一片混乱。
系统:关闭灯光。
黑暗降临了,唐峸眯起眼睛,他瞧见了敌人枪口的火光。敌人的动作被摄像头拍到,系统将位置一个一个标记了出来。
唐峸对着桌子底部打了一枪,随后踏着椅子跃到了半空中,像是一只雄鹰一般张开了双臂。待落到地上时,他立刻搂住敌人的脖子,转身将那人撞在地上,枪口顶着心脏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火焰在狭小的空间里爆发出来,一颗手雷将吧台炸成了碎块。唐峸躲在沙发后,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死亡。混乱中纷飞的子弹每一颗都能夺人性命,他握紧手,直到感受到痛苦才松开,疼痛使他冷静多了。
地上的尸体有的已经残破不堪了,唐峸躲在角落里,透过摄像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系统:皮卡洛夫和47还活着,其他人都已经死亡了。
“你他妈究竟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皮卡洛夫蜷缩在地上,满是胡茬的脸被一块碎玻璃渣划出几道血痕。47拽住他的衣领,将他顶到了堆满酒瓶的酒池旁。
“你的命。”
枪响了,皮卡洛夫倒在了酒池里,溅起了一片浪花。他一生都在酒池肉林中度过,没想到死后也会回到酒池肉林中。
两人回到酒店时已经到了白天,电视机上正在播放一条新闻。记者拼命的拉扯着他的同行,好不容易挤到了总统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贝里科夫先生,您会出席您弟弟的葬礼吗?”
“哦,我的弟弟,诶……我将出席他的葬礼,所以可能会推迟一些活动。”
电视画面定格在这里,47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色,手却丝毫没受影响的拆卸着银色的手枪。
“新的目标出现了,唐峸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唐峸摸了摸缴获来的步枪,他对枪械已经有了一种依赖感。
“一件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