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陶心脱口而出,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从她这种期待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想的肯定是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其实真的很普通,我只是想跟她分享我现在的喜悦。
“我回盛德地产上班了,销售经理。”
我想象中的那种打量的神情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恭喜你。”看着她毫无保留的信任,我隐隐鼻子有些发酸,试问,这样的女人,人世间还有第二个吗?
我回归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做到的吗?”
“我自己的男人我不清楚吗?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不过,那你酒吧的工作呢?”
“我已经算是你的男人了吗?工作我觉得不冲突啊!你看我规划的很好,白天在房地产工作,晚上在酒吧驻唱,这样我一个月不就能多挣一点钱了嘛!我已经想好了,等我钱够首付,我就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然后我再正式去你家,然后让你的父母认可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我像个孩子一般,对未来的规划充满着简单的幻想,于当前的情况来看,这就是我的梦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一个喜欢的她。当我说完这一切,却是发现陶心竟然哭了。我看着她满足的笑容却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水晶一般闪耀,也如她澄净的心灵一般,那么透明。我充满不忍,挪到她的身边,轻声安抚。
我的理想并不远大,但我真实的想法就是这样,和她简简单单一起度过,从她选择跟一无所有的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我认定了。
陶心终于抬起头看着我,“吴尘,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她的呜咽让我明白,我平凡的话语之间流露的真情实感打动了她,我理解她是喜极而泣,但是她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我紧紧扣住她的手,对她说道:“陶心,从你愿意陪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认定,你是我一生唯一的追求,仅此而已,绝无其它。”
陶心嗔笑一声,“你干嘛呢!这么肉麻,赶快吃饭啦,你看都几点了?”
我灰溜溜地坐好,然后陪着她一起共进晚餐。
……
我们一起走出了餐厅,我对她说道:“陶心,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我同时从事两份工作,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那你是不是周末也没时间啊!”陶心怪叫一声。
我的心忍不住纠结了一下,我这两份工作都没有周末可言的,选择了这样的差距,就注定我要比其他人付出的要多得多,做好了选择就要学会承受。“对不起,我可能真不像其他人一般,我没那么多陪你浪漫的时间,但是我的心,无时无刻都会想着你,我会经常与你保持联络的。”
陶心突然笑了起来,“白痴,我有时间呀,我可以去酒吧陪你的,我喜欢听你唱歌,虽然总是撕心裂肺的。”我很想拒绝,因为那样她会很辛苦,我不愿意看到,我刚想说话,她就立马止住了我,“不准拒绝,我讨厌几天都见不到你的感觉,我的过去就已经够孤单的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伴,我才没那么傻呢!你说是不。”
我勾了勾她的鼻子,“好!好!我承认,你聪明。”
陶心走到自己车前,然后对我说道:“走吧!从今晚开始。”
我指了指大黄蜂,对她说道:“我骑车吧!”
她想了想,说道:“好,那先回家!”
我骑着踏板,跟在她的车后,一路前行,当车子越开越远,我却更加不安了,夕阳洒落下的街道,一红一黄,一大一小,看似唯美,实则脆弱得让人揪心,有那么一刹那,是一种令人舒心的生活,仔细回味,却永远迷失在两条不同的车道上,谁也不占谁。我承认,此刻我作为男性的自尊心又在泛滥了。
来到楼下,我将车子摆正,锁好,我突然想到个问题,我对陶心说道:“不对啊!那我晚上回来不得骑车吗?”
陶心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怎么突然变傻了,我陪你去你担心什么呀!真是的。”
我耸了耸肩,说道:“肯定你今天骂我傻骂多了。”
我将心中的惆怅与无奈投入心底,然后心安理得的坐上了车,此刻却是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这是第一次如此的不适应,可能我多了这份工作,心中的自尊被抬得更高了吧!我很想抽烟,最终却将这种想法扼杀了,和陶心在一起还是尽量比较好。
“吴尘,我觉得你还是把酒吧的工作辞掉吧!我不想你太过劳累,生活,简单一点嘛,这样也能多一点时间陪陪我,好吗?”
我突然变得难以抉择,这对我来说是个很矛盾的问题,章桐刚离开,我现在不可能放下这份工作,这样我对赵君临没法交代,对兄弟没法交代,此外,我也能通过这个渠道多赚一些钱,可是不舍弃,我又没法抽出过多的时间来陪她,情感是相互的,任何单方面的付出都会导致爱情的天秤失衡,当达到一定的临界点,将再无法维持。我的表情充满了挣扎。
我痛苦地看着她,她微微沉默,对我说道:“吴尘,我很心疼你。我……只是想你多陪陪我,仅此而已。”此时此刻,我看清她深藏心底的柔弱,再强的女人,总有那么小鸟依人,那么让人心碎的一面,我没有再犹豫,坚定地说道:“酒吧安排好我就辞职。”
我没跟她细说关于章桐的离开,不过我想当她看到以后就能够理解,爱情没有任何借口可言,所有的一切推卸只是一种逃避,哪怕理由再充分,也是牵强的。我选择捍卫爱情。
……
第一个没有章桐的夜晚,我稍微有些不适应,虽然现在每晚的歌曲量大大缩减了,但我依旧很有压力,每天晚上都要尽量给客人带来不同的曲目,为酒吧营造气氛,我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其实我真没那么强,当公司业务繁忙起来的时候,我是否还有那么多精力来为酒吧的歌唱负责,看来我这个业余歌手真的该退出舞台了。
一整晚,陶心都在台下陪着我,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隔了半个月,再次回到官渡的酒吧,经过白天加上晚上的折腾,我发现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其实我是可以坚持,但是无论对哪方面,都没有做到尽心尽力,我一天之中的时间挤出来为我的歌唱做准备的话,感觉真的是对音乐的亵渎,我做不到最好,不如不做。
我想到应对方法之后,就做出了明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