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战乱的大隋焕发出勃勃生机,杨凡又实行休养生息,轻徭薄赋的政策,让百姓安居乐业。另外,杨凡着手裁减军队,大量的士兵卸甲归田,返回故乡,变成强大的劳动力参与生产,杨凡还在各地兴修水利,开垦荒田,丈量土地,重新分配给百姓土地,让耕者有其田,百姓们填饱了肚皮,解决了温饱,哪里还会有叛乱发生?
大隋王朝的各项工作有序的展开,大隋这艘巨轮开始缓缓启动,乘风破浪,屹立不倒。
杨凡经常会带着几个随从,轻车简从,深入到百姓中去,聆听市井之声,今天也是一样,杨凡穿着粗布麻衣,离了宫殿,走到长安大街上。
看着长安街,人头攒动,物业兴旺,杨凡内心也是十分的高兴,毕竟,作为一个统治者,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他最大的心愿,杨凡他们走在大街上,随便的逛着,尽管街市上人很多,但是十分的井然有序。
在长安街的西风酒楼不远处,围拢着许多人,这些人围拢在一起,看着热闹,竟是堵塞了街道。
只听的里面呼天抢地的大骂着:“你这个骗子!快还我钱!”边哭边骂,好不凄惨。
杨凡忍不住凑近了去,身边的随从赶紧将人群分开一点,杨凡进得前面,只见一个女人蓬头垢面正抓着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贵公子一身的绸缎,显得十分的华贵,此刻却被这个女人抓着,这个贵公子使劲的推开这个女人,却不料她抓的太紧,竟将他的衣袖撕扯下来,贵公子模样的人见自己衣服被撕碎,不由得心头火起,向前就要扭打这个女人。
他一把扯过女人的头发,怒骂道:“臭娘们,是你自己笨,要见什么皇帝,你以为你是谁?皇帝是你说见就见的?看我把你卖去窑子里!”说完,抬起手就要打下去。
他刚抬手,却见手腕被人抓住,这一下怎么都打不下去,原来是杨凡看不过去,出手阻拦。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何必要打女人呢?”杨凡淡淡的说道。
“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本公子连你一起打!”贵公子松开女人的头发,伸手就要打杨凡,杨凡冷笑了一声,手指戳中他的手腕,贵公子吃痛,抱着手在那里,他刚要开口骂杨凡,却见杨凡身边的随从正怒视着他,吓的他话到嘴边又没敢说出去,转身想溜,却不料杨凡的随从将他制住,动弹不得。
杨凡伸手扶起那名女子,却见女子蓬头垢面,看样子吃了不少的苦头,此刻她也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泪看着杨凡,似乎有满肚子的委屈。
“姑娘,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看。”杨凡关心的说道。
那个女子看了看杨凡,叹了一口气,凄婉的说道:“还是算了,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你帮不了我的。”
“那可不一定,姑娘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呢?”杨凡微笑着看着那个女子。
“没用的,没用的……”女子喃喃自语着,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苦的是十分的凄惨,仿佛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父亲,是我没用,让你含冤而死,是女儿没用!”女子放声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开始大骂道:“杨凡你个昏君,为什么见你一面就那么难呢?昏君……”
杨凡听的是一头雾水,怎么骂起他来了?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长安城的巡检到了,他们将人群轰散,看到女子正在骂皇帝,那还得了?赶紧取出枷锁要将女子逮捕。
杨凡使个眼色,随从的侍卫赶紧向前将巡检的头头拉到一边,偷偷的亮明身份,示意他们离开。
杨凡将女子和那个贵公子模样的人一起带到了西风酒楼里,在酒楼的密室里他要详细的询问一番。
女子不明所以,被杨凡带到酒楼的密室,她心里忐忑不安,生怕杨凡心怀什么歹意,不过看杨凡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坏人,再加上她已经觉得生无可恋了,索性也就不管不顾了。
“姑娘,你说吧,为什么一定要见皇帝?”杨凡示意她坐下,然后问道。
女子盈盈一拜,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说道:“这位大叔,你就不要问了,我有天大的冤屈要面见皇帝,你是个好人,我不能把你牵连进来。”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杨凡点点头,想了想说道:“你有什么冤屈说吧。”
“我不能说,除非是见到皇帝,可惜……”女子有长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啜泣着。
“你尽管说吧,有什么冤屈,朕替你做主!”杨凡正襟危坐,威严的说道。
女子本来还在小声的哭泣,猛然间听到对方自称“朕”,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惨白了,虽然她满脸污垢看不出脸色,却掩盖不了她错愕的神情。
“你说什么?”女子还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有什么冤屈跟朕说说看。”杨凡微笑着看着她,说道。
女子愣了半天,突然从椅子上起身,跪倒在地,高声的喊道:“陛下,民女有冤!”
那女子就跪在地上,擦了擦忍不住掉下的眼泪,说了起来。
原来,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柳靖宗的二女儿柳静姝,当日柳靖宗写好了亲笔信之后,交给她们一人一封,她当时就预感到事情不妙,当时就秘密的潜出府邸,果然,在她离开杭州不久,就听到父亲身死的噩耗,而且还被朝廷定为太平兴教的余孽,她本想回杭州,可惜杭州已经被时令诚控制,她也不清楚母亲和姐妹们的情况,又没有可信的人,她只能忍辱负重的赶来长安,一路上风餐露宿,到了长安,可到了长安之后她才知道,想见皇帝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她宫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又不敢找朝廷的官员,万一跟时令诚沆瀣一气,她就功亏一篑了。正在为难之际,想不到在酒楼偶然听见胡二吹牛说与宫里有联系,她忍不住求胡二,想不到胡二只是被遣散出来的前朝的太监,不但骗光她的钱财,还差点将她也卖了去,她发现了胡二的歹意,逃了出来,流落长安街头,无依无靠,今天碰见胡二,正是生无可恋心灰意冷,忍不住抓住胡二吵闹了起来。
杨凡坐在椅子上边听边沉思着,柳靖宗的事情他是听说了,当时证据确凿,还有柳靖宗写给太平兴教的投诚信,上面加盖了当时浙西节度使的大印,本来是要配合沈从礼起事的,结果时令诚突然发动,围攻节度使府,一举将叛贼剿灭,柳靖宗虽然死在乱军中,但是当时杨凡看到奏报,十分的恼火,还大骂过柳靖宗是反复小人,他还特地下旨嘉奖时令诚,如果真的按照柳静姝所说,柳靖宗一直是被胁迫的,那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时令诚在投机钻营,自己也被时令诚玩弄了?
“信在哪里?”杨凡脸色十分的难看的说道。
柳静姝站起来,背转过身,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把最里面的胸衣脱下,从胸衣上取出了信,她一直将信随身带着,就缝在胸衣里面,此刻见了杨凡,尽管有些尴尬,但是比起父亲的名节,一家人的性命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柳静姝将衣服重新穿好,满喊着热泪,跪倒在地上,高举着信,说道:
“请陛下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