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挽救的追忆【十二】
何雅雅拿定主意后,镇定地说着自己编造的假话,“你不必伤心,妈妈临走之前有交代。”
“交代什么?”苏宏追问,陡然有了精神。
“她说自己的骨灰分做两份,一半留给你。”
“什么?”苏宏按住何雅雅的双肩,“你再说一遍。”
“妈妈说,她的骨灰分成两份,一半给你。”何雅雅忍住心里腾起的怯意,要想将亲生父亲糊弄过去,不能示弱一丁点。
苏宏得了这句话,咀嚼似地把话嚼了几遍,“一半给我,一半给我……”
那半句话在他嘴里翻滚数次,蓦地停住,他眸光凌厉地瞪着女儿何雅雅,阴寒地问:“一半留给我,另一半呢?”
何雅雅在心里反复给自己鼓劲:不怕、不怕,何雅雅你要是完不成妈妈的心愿,你怎么对得起妈妈的遗言。
鼓足劲,何雅雅态度强硬地说:“死者为大,妈妈临终的遗言,你如果不想遵循,妈妈说她白和你夫妻一场,你也对不起她曾经爱过你。”
所谓“夫妻一场”云云的话,何雅雅说得没一点劲儿,这话是她逃跑途中住小旅馆看电视学来的,燕青仪根本就没有说过,如果苏宏不是心神处于混乱的边缘,仔细一品就能拆穿小女孩的把戏,听得出其中的心虚。
可惜,苏宏从听闻燕青仪的死讯开始,已经不冷静,更何况是亲眼见了她的骨灰……
所以,何雅雅的这番说辞,苏宏相信了。
“好,我带走一半,另一半我不追究,今**了那条狗,你跟我回美国。”
苏宏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不追究,就是不追究,何雅雅清楚父亲的行事风格,因此,听到他说“不追究”,她放心地放下了手里搂住的罐子,从脖子那儿掏出一条白金的项链,项链坠子是一颗水滴状的纯美紫水晶。
苏宏一见她掏出这个,瞳孔忽地一缩,片刻不移地盯着那项链。
何雅雅刻意晃晃项链,引得链坠荡来荡去,确定吸引住父亲所有的目光才说:“妈妈说,如果你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链断情绝’。”
说着,她的手抓着脖子上的项链,假意要一把扯断。
“别!”苏宏抓住女儿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