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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离开

黑暗深处的黯淡光点,有些淡红。忽左忽右的摇摆不定。它似乎也发现了天儿的存在,有些好奇的想要凑近过来,却胆怯的不敢真的靠近。只是左右摇曳着,似乎有些犹豫。

天儿全神贯注的一点一点朝着光点靠近过去。突然,他停了下来。因为红色光点的旁边出现了三个光点。天儿还没有看清楚这三个新出现的光点是什么模样。四周的黑暗中,同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光点。这些光点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的都有,一时间原先的黑暗中顿时五光十色,斑斓多彩起来。

天儿心头大喜。却强制按捺兴奋之情,继续朝着这些光点靠近。突然,让他一怔的事情发生了。这些光点似乎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股脑的朝着他飘过来。他只感觉光点穿过了他的视线就消失不见。刚开始的时候只有寥寥数个光点穿过他的视线,最后就是密密麻麻。这些光点一窝蜂的全部飘动起来。直接穿透他的视线消失不见。天儿的眼前又空荡黑暗下来,但是马上,无数的光点又浮现在四周。同样的朝着他漂浮过来。

就这样一波又一波,如浪潮一样。初始时,天儿没有感觉。持续了一会儿后。他就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全身各处都有一股暖流在不断的出现,又朝着小腹方向汇聚而去。

他的心神突然一震,直往下掉。等心神不动之后,他看到了震惊的一幕。一个空荡的空间里,飘满了无数的各色光点。这些光点都朝着中间区域汇聚,那里形成了一个五光十色的圆球。在缓慢的转动着。各种光点一进入这里就被这个圆球吸收,圆球吸收了这些光点之后,渐渐的开始变大。

目睹此景。天儿明白过来。这就是闻道子说的,元气如体,法力初生。现在只要按照修炼功法以特定的方式操纵个圆球运转。就会在丹田里开辟出能够容纳法力的空间,形成一片没有实体的液体。这液体就是法力了。这些法力在丹田的法力空间中,可能形成一条溪流,可能形成一片湖泊。也有的能够形成一望无际的大海。如果法力空间只是一个小碗的话,那么法力就会形成一碗水。

按道理来说,形成的空间越大越好。因为越大,就代表着从天地中吸取天地元气的速度越快,从而推动修炼功法运转速度也越快,修为提升的也就越快。同时,空间大的话,体内的法力也就多。一碗水和一片大海自然是大海的水多。但是也不一定越大越好,空间越大,修炼法力越快。有些功法,修炼时越慢越好。如果太快了,反而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这些思绪在天儿心中一闪而过。他就开始发愁起来。因为他现在没有功法可以修炼。《浩然经》他才看了一小半,这一小半讲得都是礼仪道德,与人处事。根本没有修炼法诀。而《九辰剑法》并不是修炼功法,类似于世俗武学中的招式一般。需要用法力修炼,却不能修炼出法力。

就好比武林高手们都会修炼一门内功一样。然后才会去修炼招式。如果招式能与内功相辅相成的话,那就最好了。所以《九辰剑法》看起来虽然十分厉害,却对此时的天儿半点作用都没有。

他眼看着渐渐变大的圆球,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因为按照道理来说,如果不能用功法把天地元气转化成为修道者能够直接使用的法力。这些天地元气可就要凭空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丹田空间里不再凭空冒出光点了。圆球也渐渐沉重起来,原先有些刺目的光彩,也渐渐的开始灰暗下来。天儿年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苦这么久得到的天地元气就要消失,不禁急的想要大哭。

这时,丹田内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天儿定睛一看,立刻大惊失色。这道白光,竟然是他先前放在身体旁边的《浩然经》。这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就自己跑了进来。《浩然经》一进到丹田内,原本黯淡的圆球突然剧烈的旋转起来,并且急速的朝着《浩然经》飞去。几乎一个眨眼之间就融入到了《浩然经》之内。天儿愕然的发现,《浩然经》白光一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热闹非凡,绚烂多彩的丹田内。随着圆球和《浩然经》的消失,立刻黑暗空荡下来。

天儿双目睁开,从丹田中退了出来。他急忙看向自己身体左侧,却苦涩的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哪有《浩然经》的影子。天儿立刻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累的自己满头大汗,结果仍然没有找到。

他也顾不得身上的汗水。急忙收拾心神,盘膝坐下。双眼一闭,就苦苦的在黑暗中寻找起来。

这一找,就找了一夜。等他郁闷万分的睁开眼睛时。闻道子正盘膝坐在他旁边。吓得他立刻跳了起来,恭敬的喊了一声:“师傅。”

“你感应到天地元气了吗?”闻道子睁开眼睛,看着他说。

天儿面色一暗,就要开口说话。闻道子却说道:“不要心急。这里天地元气本就稀薄。以你的中上资质感应不到也是情理之中。一旦你到了天云,那里的天地元气浓厚无比。你一定会很轻松的感应到的。”

“徒儿明白了。”天儿老老实实的说。

闻道子点点头,又说道:“今天为师就带着你离开这里了。修道者与凡人之间,虽说距离不远,但也可以说成是天人永隔。既然入了修道者的大门,就不要贪恋凡尘俗世。一心修道,方能永存。修道者更不能参与凡间的事物,尤其是凡人国家之间。你要时刻记住,这是修道者的大忌。一旦被发现,可是要被修道者成立的执法队追杀的。”

“徒儿谨记。”天儿回答道。

“好。《九辰剑法》你记下多少了?”

“弟子全部记在心里了。”天儿说着,突然想起《浩然经》的变化,刚要出口询问。闻道子却说道:“好。待你体内生成法力后要多加练习。但万万不可被人发现,否则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甚至严重到有可能被杀死的地步。你知道吗?”闻道子极为严肃的说。

天儿心中一凛,急忙点头称是。

“至于你主修功法的事情。等你到了天云后,天云的人自然会教你。为师倒是不用担心。不过,修道者中人心险恶。日后若是与人争斗,不能力敌的话,就把为师给你的玄玉佩扔出去。然后自己赶紧跑,能够跑多远就跑多远。不管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回头,否则你就会死。玄玉佩通灵,自己会回到你身边。但是它只能用三次,三次过后,就不能再用了。你要慎用。”闻道子双眼微微眯着,嘴巴一张一合的说。

“不管敌人多厉害,都可以吗?”天儿把玩着脖子中的玄玉佩,有些惊讶的问。

“只要没有为师的境界。”闻道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去跟你弟弟道别吧。为师会把你弟弟的身体送到一个好友那里去。日后每过十年,为师都会带着你弟弟与你相见。如果有九仙丹和《紫霄雷霆》的消息,到时候也告诉为师。你去吧,一会儿之后我们就离开。”闻道子说完,抬手把屋子里的一本书收了起来。正是《九辰剑法》,至于《浩然经》不在屋子里,他却没有多问。

“是。”天儿躬身退出了房间。走进了明儿的屋子里。

玉床散发的气息仍然十分寒冷。天儿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床上幼小的弟弟,不舍的流下了眼泪。

半日之后。这座荒山之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大片黑黑的灰烬和天空中飘散而去的浓烟。三间茅草屋,被闻道子放火焚烧一空了。

九天之上,一朵十几米大小的云朵,正高速飞行着。云朵上,闻道子闭目打坐。天儿手里捧着一张地图,仔细的看着。地图不大,大晋王朝却占了足足半张之多。大晋王朝南方有几个小国家,西北方则是一片大漠。大漠之后,是一片范围极广的平原。平原的最中心处,有三座大山,标记的名字正是天云。

“原来天云在大晋之外。”天儿忍不住呢喃一句。通过地图他并不知道从大晋到天云究竟有多么遥远。但是闻道子说,一个凡人从会走路时候开始,可能走到老死,才能抵达天云。而对于修道者来说,不过是数月或者数年的事情。天儿听后感到十分惊讶,又去看中州府。这一看之下,他觉得有些无语。因为记忆中十分大的中州府,在这张大晋地图上只有小小的一块。比他以前看到的地图小了好几倍。

想了想修道者寿命本来就比凡人要长久,而且还能飞天入地。在神州浩土留下的脚印足迹,自然不是凡人能比。当下他也就释然了。

两人这样急速的在天空中飞行,要赶到天云也需月许的时间。天儿不能在云朵上烤东西吃。每次饿了,闻道子就降下云端。随意找个地方让天儿做饭吃。在路上时候也会教天儿认识一些花草树木,禽鸟野兽。

这一天,飞行了半日的两人降落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上。溪水中有一种银色鳞片的鱼。天儿抓了几条,捡了些枯树枯枝,生火烤了起来。不一会儿,阵阵沁人心脾的肉香就飘荡在空气里。

一旁,闻道子罕见的没有打坐入定。而是颇为满意的看着天儿烤鱼。“为师得大道之前,从一名凡人厨师中讨得这烤肉之法,以解口实之欲。现在你跟着为师修炼,功法神通没有学得皮毛,却把这烤肉之法学到了七八分的地步。实在是什么样的师傅就教导出什么样的弟子啊。哈哈哈。”闻道子说道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徒儿要是不好好学习烤肉,早就饿死了。哪还有力气跟着师傅修行啊。”天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的说。

听到天儿的话,闻道子又是一阵大笑。引得天儿也跟着笑了起来。连续多日赶路的疲惫,就被这几条烤鱼驱散一空了。

“师傅,要吃一条吗?”烤完了一条鱼,天儿恭敬的递给闻道子问道。

“先不急吃,有些有趣的事情。”闻道子微微含笑,转首朝着东方看去。

天儿闻言楞了一下,也把目光投向了那里。那个方向有一片绿意盎然的密林,树木紧密,根本看不清楚林子后边有什么。不过师傅这么说了,肯定发现了什么。当下他有些悻悻的回到篝火边,继续烤起肉来。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师傅在这里的话,他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小会儿后。林子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并且越来越大,其中还夹杂十分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朝着这里而来了。天儿抬头望去。

一道蓝色影子已经穿出了最前边的树木。蓝色影子突然一顿,应该是看到了眼前居然有人后有些惊讶。但下一刻,他就朝着两人这里跑了过来。而他身后的林子里又是一阵的颤动,几十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追了出来。

天儿也看清了蓝色身影是一个少女。虽然看起来年幼,但样子却美丽动人,加上面带焦急之色。让人顿觉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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