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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树叶飘零时,康文玉回来了,一进来就拖着箱子往卧室里走。正坐在客厅里喝茶的何迪呵斥道:“哎哎哎……你是谁啊,洋闯武闯的,往哪里闯?”

“我是文玉啊,老公,我进房间啊?”

“等会,等会,谁是你老公?”

“你啊!”

何迪站起来勃然大怒的问:“你是几时回国的?!”

“就这几天啊,我昨天到北京,今天就回来了,你还不满意啊?”

“呸!”何迪一口茶喷到她脸上说:“你撒谎!何玲都告诉我了,说你跟她吵嘴之后,一气之下提着箱子从加拿大回国已经两个多月了。说,你这两个多月在北京都干了些什么?!”

康文玉吓得一身的汗,但她还是强装镇静,把头一扭,强硬的说:“你也晓得,我跟何玲吵架了之后心情不好,回到北京就到处玩了一下,散散心,怎么啦,有什么不对的吗?”

何佳从卧室里出来,把一迭像片往桌子上一甩,说:“妈妈,你做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你就从实招了吧!”

“我做了什么事,我招什么招的……”康文玉说着,就走到了桌子跟前,把像片拿着一看,慌乱地说,“这是哪来的,你们这是哪来的,这是陷害!”

何迪怒气冲天的说:“滚,滚得远远的!”

康文玉傻眼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何迪命令道:“何佳,你还不快点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跟我赶了出去!”

何佳问康文玉:“你是回来离婚的呢,还是……那个北京的陈大夫的聘礼钱都寄到我单位了,一百万啊!”

何迪大叫:“老子这一辈子只给了你一百万吗,呃?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康文玉象雷击了一样,一下子跪了下来,说:“不不不,不是不是……是我,是我鬼迷心窍……”

“哼,鬼迷心窍,你这是妖魔遇到了鬼怪!”端着茶杯走来走去的何迪,突然停下来,把杯子重重地摔在她脚前,吼叫着,“何佳,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跟我把这个臭****赶出去!!”

康文玉立马抱着何迪的腿,说:“不不不……何迪,你不能,你不能就这样把我赶了,我没有功劳有苦劳啊,看在我跟你生了两个女儿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康文玉一边哭,一边说,“我不对,我是不对……我只不过是想玩一玩,没想到掉入了陷阱……”

“什么陷阱,他不是你在读大学时就日思夜想的情人吗?只不过你当时没有办法搞到手,现在想搞,一看别人是假的,你才回来的,不是吗,要是别人真想要你,你还会回来吗,你告诉我,你会吗?!”

康文玉边哭边说:“我会,我会回来的,千好万好,也没有原配的好……”

何迪一脚把她踢得地上一滚,骂道:“放你妈的屁!千好万好,也没有钱好,是不是?!”

康文玉从地上爬起来,跪得端端正正的说:“老公,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千好万好也没有自己的老公好,别人的钱再多,也不是自己的,只有老公的钱才是……”

何迪声嘶力竭的大叫:“滚!”

“老公,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该死!”说着,她把自己的左脸打得一“啪!”

吓得何佳往前一凑,何迪也瞄了她一眼。

接着康文玉又打自己右脸,她打一巴掌就说一句:“何迪,你要我滚,都是客气的,你要我死,也是应该的……几十年的夫妻,我还做这样的事,真是死有余辜,你没脸要我,我也没脸活着……”

康文玉就这样打了左脸打右脸,打了右脸打左脸,来回的打了几十下,见何迪仍然把背对着她,根本就不打算理睬。她没有办法,就求着何佳,说,“佳佳,妈是不对,让你丢脸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呢,不管怎么样,我总是你妈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佳佳……”

“救什么救,你已经错成这样了,我救得了吗?!”何佳恼羞成怒的叫着。

康文玉痛哭不止的又望着何迪说:“何迪,我求求你,如果你能原谅我,我改邪归正,我一定好好做人,好不好,我跟你做牛做马,行不行啊,何迪,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出路……”

惨哭声,让何佳泪流满面,她再也承受不了这种亲情相残的伤痛,也不想让这个家就此破灭,她伤心伤意的跪在何迪面前,哀求着:“爸,算了吧,她也知错了,她这大把年龄,您要她往哪里滚啊……爸,留她下来,好坏也是一家人啊,您就放她一马,好吗,爸爸!”

何迪恨恨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天凉了,夜晚有些冷,叶茂草正在拿棉絮,听到敲门声,好象还有王腊娇的喊声:“叶老师,叶老师!”叶茂草打开门一看,笑着说:“哟,王医生啊,你怎么来了?”

王腊娇说:“叶老师,这,我哥来找你有点事。”

叶茂草一惊,勉强一笑,说:“哟,何局来了?”

何迪说:“嗯,来了,来了——要麻烦你帮个忙。”

“何局,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啊,官要民做事,只管吩咐就是!”

何迪说:“有能力的人,做事也爽,说话也爽!”

叶茂草说:“何局先别把高帽子把我压着,我一介草民有个么能力啊,只要我帮得上的。”

“帮得上,帮得上,人家点名要你帮的。”何迪说。

“什么事啊?”叶茂草问。

“到我嫂子那里去说吧。”王腊娇一边说,就一边拉着叶茂草往外走。

一到刘春莲家里,坐着一客厅的人。叶茂草看到康文玉也坐在那里,她掉头就走。

王腊娇一把把她拉着。

何迪说:“我就是怕你不帮忙,才把腊娇叫来的。看在腊娇跟你门对门的住了十几年的交情上,叶老师,你就给她一个面子吧。”

“这不是面子问题,这是……”叶茂草想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办的事了,就说,“我总觉得你们这是强人所难……”

这时王胖子走到门口说:“哟,在开会啊,那我走。”

叶茂草连忙喊:“胖子,你快进来,你来看看这阵势。”

王胖子进来一看,小眼睛直睃的说:“哟,都这么严肃啊,形势怪严峻的嘛!”

叶茂草露出一幅豁出去的样子,说:“胖子,你也感觉到了,是吧,他们全是一伙的。这是王医生。这两位,”叶茂草指着刘春莲和老王说,“是王医生娘家的哥哥与嫂子。”说得刘春莲跟老王望着她不吭声,因为他们俩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叶茂草又指着何迪与康文玉说:“那两位是王医生婆家的哥哥与嫂子。现在没人帮我了,你也不用帮我,你只做个见证。”

“好好,我不说话,我只听。”王胖子说着,看见了罗工,就说,“这不是有一个帮你的人吗?”

“他啊,又是一个听信谗言之后,与我绝交的人。”叶茂草说着,摇了摇头,又说,“哼,绝交也罢了,算不到还要与我决斗的哩!”

罗工一边跟王胖子拿椅子,一边说:“别听她的,她现在五心不定。”

叶茂草带气的说:“那是,我还六根不净哩!”

王胖子笑着瞎调和的说:“一样,一样,五和六差不多,差不多……”

刘春莲让叶茂草坐了下来,连忙说:“腊娇,你有么事快说吧。”

王腊娇说:“叶老师,我晓得我何家的嫂子有些事,确实是做过了……你就看在我哥的面子上,看在他们何家面临破败的情况下,你就帮个忙吧。”

叶茂草肃然的问:“帮什么忙?”

王腊娇说:“你就跟那个叫什么金的人打个电话……”

王胖子闷着一笑,说:“什么经(金),神经!”

王腊娇说:“不不不,不是神经,是……好象是陈金,唉哟,嫂子,你自己说吧。”

康文玉低眉顺眼的说:“就是要你跟陈金打个电话。”

叶茂草问:“为什么?”

康文玉听出叶茂草不情不愿的意思,她抬起头来,生气的说:“是他要你打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叶茂草说:“噫,你不知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是他要我打电话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打这个电话?你这不是不讲道理么?难道我欠了你什么,你说要我打,我就要打啊!”叶茂草站了起来,对大家说,“你们还要我帮吗,就她这态度,我就是想帮,我还能帮吗?我走了!”说着就往外走。

王腊娇说:“姓康的,你要是这样,我也走了!”

何迪把王腊娇一拦,然后对叶茂草恳切的说:“叶老师,请留步,不是她不说,是她没脸说。”然后对康文玉说,“你不说清楚,别人怎么帮啊。现在你是要脸,还是要命?要命呢,你就按陈金的要求把那三个问题向叶老师认个错。其实,你的脸已经丢了,硬撑也没有用。说吧,不说,我们就都走的。”

王腊娇拉了拉叶茂草,叶茂草又坐了下来。

康文玉没有办法,强着头说:“说就说,反正我做也做了。当初,为了撤散你们,你写给陈金的信,陈金写给你的信,都是我截的。”见叶茂草静静的看着她,又说,“我截也截了,那怎么办啊?”

叶茂草跷着二廊腿一闪一闪的,慢条斯理的说:“那我哪晓得怎么办,你当时截的时候有理,你现在说的时候有狠,我能怎么办啊?”

王腊娇说:“康嫂子,你错了,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啊?你这哪是认错,你这分明是在抖狠。”

“我怎么认错啊,你没看她是个么态度?”康文玉发烦了。

叶茂草压抑着愤怒,一句一顿的说:“康文玉啊康文玉,你伤害了我,你毁灭了我一生的幸福,你还追究我的态度,我的态度现在是——杀你的心我都有,你信不信?!”

王腊娇说:“叶老师息怒息怒,我信我信……”然后对康文玉说,“你做了这样的事,你的态度还不放好一点。你再说第二个问题唦!”

康文玉收敛了一点,说:“第二个问题是……就是,是杨奇海说的,说杨豹不是他的儿子……”

见康文玉不往下说了,叶茂草平和的说:“继续,继续啊。”

康文玉不说了。

叶茂草淡然的问:“不是杨奇海的,那就是说,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啊?”

“他说,他就是为这事才跟你离婚的。”康文玉说。

叶茂草语速缓慢,语气强硬的说:“他说,你就信啊。杨奇海离开山区时,杨青都五岁了,那杨豹就更大一些,他要为这事离婚,不早就离了,还要等到我回城了之后再离?这是一。如果说杨豹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我怎么不跟那个人结婚呢?如果我是象你所猜测的那样乱性,或者说象你一样的****,说一句不要脸的话,我怎么会只有一个杨豹呢,那我就有好几个‘杨豹’了,你信不信?!”

王腊娇看到叶茂草越说神情越激动,越说脸色越苍白,她连连说:“信信信……我信,叶老师年青时一定漂亮极了,现在都还这俏皮么,但是叶老师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叶老师,你喝口茶,喝口茶……”然后对康文玉说,“快点说第三个问题唦,搞快点,搞快点!”

见康文玉看了罗工一眼,叶茂草说:“不用说了,第三个问题就是——你要罗工不要我,对吧?”

“你怎么知道?”康文玉惊奇的问。

叶茂草说:“当罗工拒绝我之后的第三天,你请我吃饭,我就全知道了。没有人象你这样因为嫉妒,一辈子处心积虑的来害人。害了我之后,还要看我的笑话。”

“那你怎么不揭穿我呢?”

“揭穿你干嘛,揭穿你,让你明目张胆的笑话我的失落?!”

“那你怎么又不向罗工解释呢?”

“我不会象你那样卑贱,有目的地去乞求男人过日子;没有真爱的爱,我不去爱!!”叶茂草铁骨铮铮,正气凛然的说。

王胖子连连点着头说:“懂了,懂了,我懂了……”

罗工被震憾得敬重而疼惜的仰视着她。

一屋的人,都尊崇地看着她。

唯独康文玉说:“你就是太骄傲了。”

叶茂草缓和了一下神态,语气却铿锵有力的说:“是啊,我除了骄傲,就没有别的了;你除了自尊之外,房子、车子、金子、银子、珍珠钻石、局座夫人的地位……全都有了,所以你比我过得好。我似乎到很晚才明白这个道理:这世界啊,越是把脸不要,好日子就越是来到。明白是明白了,但是我又做不到,所以我一败再败,败到你骑到我头上拉屎拉尿!

但我不明白的就是,你说你拆散我跟陈金,是因为你想得到陈金,那么,你拆散我跟罗工,你又是为什么,你有丈夫啊?”

“正因为我有,我希望你没有!”康文玉毫不掩饰的说。

“啊!明白了。好,三个问题都说完了,下一步,怎么进行?”叶茂草快人快语的问。

“你跟陈金打电话。”康文玉说。

“打电话——那我说什么呢?”

“你就说算了。”

“什么的算了?”叶茂草追问着。

王胖子暗自一笑,嘀咕着:“连日本人的话都搞出来了,‘什么的干活!’。”

王腊娇对着康文玉吼道:“你能不能一口气说明白啊,就是陈金现在已经上诉了,告你犯了重婚罪,要叶老师劝说他拆诉!”

“啊,你跟陈金结了婚?”叶茂草惊奇的问。

康文玉点了点头。

“那你们是怎么拿到结婚证的?”叶茂草不相信的问。

“我们想办法拿的。”康文玉说。

“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

叶茂草疑惑的问:“蜜月刚度完,那他为什么要告你?”

“他要我留在他身边。”

“那你就留在他身边啊!”叶茂草理所当然的说。

“但是他碰都不碰我。”

何迪说:“鬼才相信,他不碰你,那些像片是怎么来的?!”

“那是制作的。”康文玉解释着说。

“你袒胸露背的歪在他的被子里,也制着得出来?!”何迪气呼呼的质问着。

“真的,他是不碰我,那是,那是他处心积虑……”康文玉无奈的说。

“那不正好,他肯定用钱碰你,对吧。”叶茂草一语道破。

“你怎么知道?”康文玉诧异的问。

叶茂草不觉好笑起来,说:“没有钱,你会上勾吗,我的精明人?”

“但是,他给我脸色看。”

“行啊!不过要看看,一个脸色多少钱。”叶茂草调侃着,又问,“你现在不要钱了,你现在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了,他要告你?”叶茂草说着,站起来仰天大笑,“啊哈哈……康文玉啊康文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钱几好啊,有了钱就有了一切,这不是你一辈子都追求的‘事业’吗,你怎么就不要了呢,可惜啊,可惜……”

康文玉发烦了,说:“哎,你别得理不饶人的,好不好?”

叶茂草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笑着问:“嗯,我得了吗,我得了什么?是你得了钱,找上门来不饶我,是不是?如果不是,你可以走了。“

康文玉不得不退步了,她态度软和了一些,说:“好好,是我找你,是我求你,你跟陈金打个电话,要他算了。”

叶茂草笑着说:“我哪有这大的面子啊,这电话我不打。”

“那你不打电话,我就要判刑。”

“判刑?好啊!”叶茂草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走动着说,“法律是人民意志的体现,其神圣无比,威力无穷!”

康文玉恼火的叫了:“哎,你怎么这恶毒啊,我要判刑了,你做诗啊你?!”

叶茂草冷笑了一声,问:“我恶毒,是我要你犯的重婚罪,是我要给你判刑?!”

“不是你,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康文玉理直气壮的说。

叶茂草盯着康文玉说:“咦哟!这就是说,我非要救你不可的话?康文玉啊康文玉,如果是你知道了,我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你,你会怎么做?你一定是白天不想办法把我弄死,你夜晚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要了我的命。问题是,我到现在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算是很对得起你了,你说是不是?你现在还要我救你,好象我不救,到是我的不是一样,这世界上,还有这个道理吗?!”

康文玉气冲冲的叫着:“问题是你现在帮了我,你又不损失什么!”

叶茂草回过头来,面对着康文玉,质问道:“那么我问你,我跟陈金谈恋爱,你损失了什么?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又不是我从你的手中把他抢来的,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跟罗工谈恋爱,你又损失了什么?你什么也不损失,你还要处心积虑地害我。

为什么,你总是要害我,你害了我,还要我来帮你,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抖狠。你走,我不帮!”

何迪连忙说:“叶老师,这样,你帮我好不好?”

“好啊!帮你我帮,帮她我不帮!怎么帮,你说。”叶茂草象侠客一样,非常豪爽的答应着,其实在她内心是在嘲讽自己的无奈和软弱。

“你就打个电话,把这事了了吧。”何迪用请求的口气说。

“何局啊,这不是帮你,这是害你,这样的老婆你还敢要?就凭你何局这样的身价,找她这样的,你还怕找不到?”

“他就想找你这样的唦,又漂亮又能干的!”康文玉说。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要说风凉话,叶茂草索性说:“好啊,我同意,何局,你呢?”

何迪一口答应着:“当然,我百分之百的同意!”

叶茂草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说:“好,一槌定音!”她那豁达豪放之中带着一种苍桑的美感。

王胖子忍不住一笑。

罗工双手捧着头,表情复杂的看着地面。

其他的人想笑又不好笑出声来。

王腊娇忍着笑说:“行啊,会议到此结束,下一次会议,我就迎接新嫂子了!”

叶茂草起身从从容容的往门外走去。

康文玉慌了,说:“哎哎,电话还没有打,陈金还等着这电话哩。”

大家都没理她,喝茶的喝茶,抽烟的抽烟。

这时电话响了,老王一接,说:“啊,你是陈金,找叶茂草?……在,在,我,我去喊她……”说着就喊,“叶老师,叶老师,电话,电话……”

见叶茂草头也不回,刘春莲连忙跑到门口,笑笑的把叶茂草拉了回来,老王就把电话交给了叶茂草。

康文玉连忙按了免提。

陈金说:“茂草,是你吗?”

“是我,陈金。”

陈金:“康文玉把那几个问题都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

陈金伤感的声音:“茂草,都是我的错,我听信了流言,轻视了诺言,我葬送了我们的幸福。

叶茂草直截问:“你想怎么样?”

陈金气愤的说:“她棒打鸳鸯,我要她夫离家散。”

叶茂草淡淡的说:“报复别人,就是痛苦自己,划算吗?”

“那你我这么多年的痛苦呢,我们划算吗?”

叶茂草叹了一口气,说:“事已至此,不划算又能怎么样呢?”

陈金说:“那么,我听你的,放过她,我们从头开始,行吗?”

“陈金,这不是交易,善良是不能跟邪恶作交易的。”

陈金感叹的叫了:“那我不是永远都失去了你啊,茂草?”

叶茂草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们有缘无份,这是天意,想开些吧。”

陈金:“这不是想得开的事啊!茂草,失去了你,我就失去了快乐,我已经失去了我半辈子的幸福。虽然我们断了这么多年的音讯,可是,我是无时不刻的不在想念着你啊。想念你的说,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朴实和厚道,我特别怀念我们当初的时光。不是我无情,不是我喜新厌旧,是我在赌气。那时候,我哪里知道这是一个骗局呢。现在,我用我的所有来弥补我的过失,好不好?”

“别说了,陈金,我们已经回不到我们的从前了。”

陈金恳请的说:“那么,让我以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为理由,来关心你的生活,好不好;让我以我们曾经是同窗好友为借口,来使你后半生快乐幸福,好不好,茂草?”

叶茂草又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陈金,算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陈金激昂的说:“可是,过去了的却挥之不去,那曾经的快乐与温馨是历历在目啊,茂草!你肯定也忘不了,我们曾经在黄鹤楼上看帆船,在归元寺里拜菩萨,在古琴台旁觅知音,在龙王庙里寻神灵,在古街小巷采民风,在鏖战遗址敬英雄……我们曾经是那样的浪漫与有趣啊,茂草,你忘了吗!”

叶茂草闭着眼睛,摇着头,一口咬定,说:“忘了,忘了,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浪漫献给了青春,趣事随江水而逝,物是人非,全忘了!”

陈金说:“可是,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说过了无数次的天长地久……”

叶茂草说:“唉,天长地久,人不可能拥有。如果说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收藏吧,陈金,珍惜现在吧。”

陈金:“我不要珍藏,我要现实……茂草,我求你回到我的身边,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覆水难收啊,陈金!”

“可是,破镜重圆的大有人在啊!”

“陈金,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的这份情意我领了,我真的谢谢你。”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罗英雄就比我好,可是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过啊,让我们的爱回来吧,茂草!”

叶茂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们都好,一个是知音,一个是深交。即使没有他,我们俩也不可能的,陈金。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爱过之后又不爱更让人伤痛的事了,又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我已经被爱戳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我不再爱了。”

这样断然的拒绝,使陈金突然间暴发出一种凄凉无奈而又绝望的嚎哭声:“茂草啊,我们这是为什么啊!我们这聪明的两个人,怎么会被一个小人暗算了呢?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们这一生的幸福就是这样的被断送了的呢,我怎么会知道纯真的爱情竟是这么难遇难求的呢……搞得我们现在都只影单身,孤独无助……茂草,你再想想吧,你不能就这样拒绝我,不原谅我,终生抛弃我啊……”这哭声震憾了室内的每一个人。

叶茂草说:“哎哎……陈金,哎,你别哭啊,认命吧……单身也蛮好的……”

“好什么呀,没有温暖,没有慰藉,没有问候,只有孤独的侵袭……我活到现在,认识了这么多人,我也没有找到一个象你一样,给我快乐和幸福的人……茂草啊,对不起……我哪里知道,斗转星移,我们这长相恋的灵魂竟然还是这般的忠贞与执着……对不起啊,我最爱的人啊……”

一段被毁灭的爱情重新震憾着叶茂草久久受伤的心,一股愤恨的洪流冲垮了她理智的防线,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爱恨交加的残酷折磨,她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啊哟,纯洁的初恋啊,在日薄西山时,你露出了笑脸;热诚的****啊,在心如死灰时,你回到了原点。可是,我竟然不敢再爱了!我的青春在伤感中度过,我的爱恋在谎言中失落……我们青春的爱恋永远永远的不再回来了……忠贞啊忠贞,忠贞得瞬间失落;执着啊执着,执着得只剩寂寞……”

叶茂草哭得伤心伤意,又一次的把她的辛酸,把她的孤独,把她穷极一生的艰难困苦都从肺腑里倾泄出来。

电话里的哭声交错,爱恨交加,离合交锋,悲伤交集。

满屋的人无不被感动得眼泪汪汪,康文玉低下了头。

叶茂草哭得直呕吐,刘春莲接过电话说:“嗳嗳,陈金,算了算了,茂草的身体不行了,我挂了啊。”

罗工连忙把叶茂草往洗手间里扶。叶茂草用手示意要回去,罗工把她搀扶着,一出门,她推开罗工,自己扶着墙往家里走。罗工跟在她身后。她进门之后,到洗手间里呕吐了一阵,洗漱一番之后,就躺在床上。

罗工问:“要不要喝点开水?”

叶茂草把头往被子里一缩,说:“不要,你走吧?”

罗工叹了一口气,说:“唉,你这人也太要强啊?”

“要强都任人摆布,不要强还行吗?!”

“嗳,谁摆布你了……”

“你不是赶我走吗,你现在来干什么?走,没一个好东西!”

罗工没吭声,搬了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叶茂草一走,康文玉惊慌地说:“哎,哎……怎么就这样走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办呢?”

王腊娇嘴一瘪,说:“怎么办,就因为你个康婆娘做的不是人事,把别人搞得要死不活的,你还怎么办。”

何迪对康文玉说:“她要是一口气过不来死了,你就填命!”

康文玉低着头不敢吭声。

老王不紧不慢的说:“都在我这里吃饭吧。”

康文玉说:“我不吃,我走了。”

刘春莲示意,要何迪陪她一起走。

何迪说:“当然,你怎么好意思吃呢,连我都没脸了,你看看,你把别人害得有多惨。”

康文玉说:“我哪晓得呢?”

“你是苕啊,你不晓得,你只晓得你自己快活!”何迪说着就跟在她后面走了。

王腊娇说:“哥,我要留下来吃饭。”

老王说:“行啊,胖子,你也就在这里吃吧。”

王胖子说:“不吃不吃。我刚才看了生死之恋,我再过去看看黄昏之恋。”

老王说:“哎,你这看那看的,你光看不交钱啊?”

王胖子一笑,说:“交交,交多少都交,几感人啊!”说着就往叶茂草家里走。

刘春莲和王腊娇赶过来,王腊娇问:“不要紧吧,叶老师?”

叶茂草捂着胸口,说:“噢,不要紧,就是这里堵……”

刘春莲说:“精力过度了吧,你先休息会,我煮点稀饭来,怎么样?”

叶茂草难受的说:“别麻烦了吧,我不想吃。”

王胖子吐了吐舌头,还是笑着说了:“叶茂草啊叶茂草,岁月催人老。情过黄河,青青千里遥;爱满长江,萋萋慰怀抱。悠悠草,沧桑树,有树有草风景好,有情有义有逍遥。哈哈哈……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刘春莲说:“你个不懂事的苕胖子,什么时候了,你还撩么事撩的!”

王胖子笑着说:“呃,我这不也是一种关爱吗,让世界充满爱!”然后对罗工说,“罗工,有事就招呼一声,我回去了。”

罗工点点头。

叶茂草说:“你们都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刘春莲说:“那不行,你不能一个人。罗工,你在这里照顾着,稍有不好,就往医院里送。你的饭,我马上送过来。”

“好。”罗工应着。

刘春莲一走,叶茂草说:“好什么好,走,你不走,我又要吐了。”

罗工说:“嗳,你不能再激动了。”

“那你走啊!”

“嗳,我不是担心你吗?”

叶茂草捂着胸口,说:“别担心了,你越担心,我越难受,你走吧。”

罗工把热水瓶、茶杯放在床头柜上,回到家里,把自己的大门打开着,坐在沙发上,看着叶茂草的大门。

等刘春莲拿稀饭来时,他与刘春莲一起进去,看到叶茂草已经睡着了。

刘春莲叹了一口气,说:“她真是累啊!让她睡吧,等会她醒了,我再来。”

罗工守护在叶茂草的身边,看着她疲乏的脸,看着她眼角的泪。他今天才真正地看到了她思想的真实和她性格的刚强。越在危难中越抖擞,越在绝望中越果敢。平常,看到她总是神态自若,淡定安祥,那是历尽艰辛和摧折之后的豁达,那是无奈后面的洒脱,洒脱的后面是笑容,笑容的后面是痛苦,她总是把这痛苦隐藏得很深很深,这是多么难得的涵养啊。我敬仰的人啊,你怎么会遇到这么多的不幸呢。我现在是真的想帮你,又得不到你的信任。

深夜,叶茂草醒了,她看到罗工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她本想轻手轻脚的起来倒点水喝的,不料惊醒了罗工。

“茂草,你要喝水,是吗?”

“你怎么还不回去?!”

“嗳,你是不是饿了?”

“不饿,你走吧。”

“我错了,好不好,你让我……”

“没有对错,走!”

罗工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个好人……”

“这世界上没有好人,你走吧!”

“嗳,我说,我们俩的关系,能不能再不蹈你跟陈金的覆辙啊。”

“不谈曾经(陈金),只谈现在。”叶茂草说。

“好,现在,现在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没这个必要,走吧!”

罗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搓着手,说:“好好,我走,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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