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感到阵阵饥饿,被这怪鸟抓着飞了三天。在发现没有被吃掉后刚开始还有点兴趣观看一下沿途的风景,但是一件物事见多了以后,有觉得有点烦躁。特别是在第二天肚子在咕咕抗议的时候,这种感觉变更加强烈。
他向陈亦杨望去,发现小杨哥跟他一样。嘴唇有点干裂,却咬着银牙默不作声。他很佩服小杨哥,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拥有这个年龄段不一样的成熟与稳定。
陈亦杨看到东子正注视着自己,咧开嘴笑了笑,却感觉嘴唇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得撇了撇嘴,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感觉身体有点酸痛。但自己却不想表现出来,他比东子大两岁,很多事情要做出榜样,比如像现在。
这怪鸟连续飞了三天,就像不知道疲惫一样。四周的云彩飞快的向后方掠去,那些云彩就像母亲买给自己吃的棉花糖一样,感觉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想到母亲陈亦杨又很担心,自己被这怪鸟掳去母亲一定很担心。又想到了先生,虽然先生对自己很严格,但那种关心他还是感觉得到。甚至开始怀念先生手中的柳树条,不由得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有点犯贱。
他刚开始还默默的记着路线,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机会再回到家里,但是没过多久就放弃了这种想法。这怪鸟飞的太快,看得自己头昏脑涨,最后只好作罢。
天空的空气很稀薄,但由于长时间往山上跑,倒也勉强能够承受,唯一不能忍受的事情是他想方便了。明明肚子饿的咕咕叫,肠道里面却不断的在产生排泄物,一个劲的往外钻,这也是这么久不说一句话的最终原因。他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阻挡身后的那个器官,稍一泄气便感觉要出来的样子。
东子没有这么难受,裤子湿了三次,不一会就被风吹干,就连味道也一并吹走了。
待到第三天的傍晚,这鸟终于停了下来。把陈亦杨和东子扔在一个巨大的巢穴里,这巢穴在一根巨大的树木上面,云彩也只到树的半腰出,不知到底有多高,大鹏鸟看了看陈亦杨又看了看东子,好像在看到底先吃谁一样。吓得东子连连后退,却看见小杨哥在前面纹丝不动,又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又向前两步站在陈亦杨的旁边。
那怪鸟也只是看了看,似乎感觉这两个少年不合自己的胃口。便呼啸一声向远处飞去,竟不在搭理这两位少年。
东子见那怪鸟飞走,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扭头一看,却发现小杨哥不知何时正在边上方便,一股恶臭传来,不由得捂着鼻子连呼:“好臭,好臭”。
陈亦杨却不搭理他,噼里啪啦排泄完后感觉身心大畅、却发现没有手纸。无奈只好撕掉身上衣服的一角,胡乱擦拭一番便开始四下打量。
这是一个巨大的巢穴,比自己家的院子还要大,巢穴用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木材搭建,显得很密实。在上面走着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巢穴中间有几个半人高的鸟蛋,颜色却不一致,有的浅一些像是最近才生下来,有的颜色深一些,却不知道有多久了。
陈亦杨走到一个浅色的蛋面前,心中有点挣扎,他不知道那怪鸟何时会回来。心中想不出怪鸟不吃自己的理由,难道千里迢迢抓自己回来只是为了丢在这里看着这几枚东西发呆?
饥饿战胜了胡思乱想的欲望,他不是没有吃过生鸟蛋。要是谁说一个山里的孩子不会掏鸟窝,吃鸟蛋,那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只是没有吃过这么大的鸟蛋,想了想便举手成拳向那蛋壳砸去。
一拳下去就感觉手像是砸在墙上一样,甩了甩了手,这蛋壳倒是坚硬。可是自己等下到底吃什么,这倒成了一个问题。
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根木棍,应该是怪鸟用来搭建巢穴所用,随即过去捡了起来。木棍入手有点沉重,长约两米,表面很光滑,像是被人刻意打磨了一样。
拿着木棍顺手就向那只蛋壳砸了过去。只听一声脆响,蛋壳便裂开一个拳头大的窟窿,不断的流出透明的液体。
东子饿慌了,和陈亦杨双手捧着液体便往嘴里灌。只觉得阵阵清凉涌到自己的胃部,让人不禁甘畅淋漓,满足的呻吟了一声。
也许是饿的太久,陈亦杨和东子两人消灭了一小半的液体,仍然只感到七分饱,正准备吃里面的蛋黄,就在此时一声脆响突然响起,扭过头去一看,发现一只蛋由内向外产出裂纹。不多时一只娇小版的怪鸟就破壳而出,死死地盯着他们。
陈亦杨明白了,原来不是怪鸟不吃自己,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储备,留给自己即将出生的幼子当食物而已。
这幼鸟说是娇小,却也有半人高大小,站立起来却是比陈亦杨还要高出半个头。陈亦杨双手紧紧握住木棍,心跳加速,突然灵光一闪,或许这是自己唯一的出路,就看自己怎么争取了。
随即便提着木棍向幼鸟的脑袋砸去,那鸟也不傻,发现有人提着木棍砸向自己,便扑腾自翅膀,不断的做出反击,奈何自己刚刚破壳而出,还没有完全吸收掉蛋壳的营养,体力不支,却是发不出多大力气。
东子也顺手抓着一根树枝加入了战斗,他和陈亦杨经常在一起打架,早就有了默契,只要小杨哥一动手。能捡漏的地方自己绝不含糊,人多欺负人少的事情傻子才不会干。
那怪鸟毕竟出生不久,被两名少年打得上跳下窜。陈亦杨瞅准机会右手死死地抓住幼鸟的一只腿,左手拿着木棍依然不停地击打着怪鸟,嘴上却大声呼唤道:”东子快抓住另一只腿“。
东子和陈亦杨从小玩到大,自然知道小杨哥的想法,赶紧丢掉树杈扑向幼鸟。双手死死地抓住幼鸟的腿部,嘴上回应道:“小杨哥抓住了,抓住了”。
那幼鸟双腿被人抓住后边异常的暴躁,嘴不停的想伸下去啄陈亦杨与东子,可是只要一低头,一根木棍便会向自己劈来,打得自己晕头转向,两样冒星。便扑腾着翅膀不断的挣扎,渐渐地便到了巢穴的边上。
陈亦杨与东子发现机会来了,便双双一跃向下方跳去,幼鸟受到惊吓,这是它第一次飞行,破天荒的却要载着两名少年,翅膀再怎么用力依然慢慢的向下方坠去。
陈亦杨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如果自己估算错误。自己和东子就会被活活的摔死,而这只鸟,可能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被摔死的鸟。还好这幼鸟虽然刚破壳而出,但翅膀还是相当有力,虽然不断的下降,这速度却是可以接受。
落了大约半刻钟,终于到了地面,便放开双手。脚踏着厚实的土地,好久没有感觉到这么自在过,不由得心中感慨。拉着东子便向远方跑去,那幼鸟经此惊吓,竟也不追赶,扑腾着向远方飞去。
陈亦杨一边跑一边说道:“从来没有发现天空竟然这么蓝”。
天空中发出一阵悲鸣,却是那怪鸟回巢,发现蛋壳破碎,幼子失踪,发出的怒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