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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街头论剑

三人在美轮美奂的街道上边游览边慢慢前行,里托大师则转身一变成了导游的身份,为辛德拉和张梦白这两个第一次来到艾欧尼亚城的人不断介绍起来。

“艾欧尼亚的雕塑是理想主义的、简朴的、强调共性的、典雅精致的,用外在的形式表现内在的力量。一句话概括是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从里托那含蓄而不失自豪的解说中尽可以感受到艾欧尼亚人那无处不在的艺术气息。

张梦白心不在焉地听着里托对家乡的介绍,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他对于艾欧尼亚是十分的热爱,对自己身为艾欧尼亚的一份子感到十分自豪。他的介绍十分全面而矜持,充分地表现出了艾欧尼亚这个文化之邦的待客礼仪。

张梦白听着他的介绍,就仿佛见到了初高中的课堂上,美术老师在不停介绍全世界的艺术,而底下的学生却睡成了一片的情景。想着想着,张梦白忍不住笑了起来。

里托看着笑起来的张梦白,皱起眉头不悦道:“为何发笑,是我哪里讲得不好吗?”

张梦白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抱歉抱歉,是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并没有嘲笑什么的意思。”

辛德拉背过身去轻轻吐槽道:“白痴。”

就在此时,三人拐过了一个街角,前方忽然嘈杂起来。许多人聚集在一个广场上,正在围观着什么。

张梦白好奇问道:“这些人围在这里是在干什么?”

里托随意看了看说道:”应该是有人在前面的广场辩论吧,我们艾欧尼亚的特点之一就是思想自由。基于思想自由,各种各样的思想泉涌而出,而他们为了获得支持,经常就会在这种公众场合与其他流派的人进行辩论。“

张梦白感兴趣道:”哦?辩论?我还没见过你们艾欧尼亚的辩论呢,不如我们去看看?“

里托笑道:”既然你有兴趣,那我们就去看看好了。“

三人挤进了人群,忽然发现在广场的高台上辩论的,居然是几个才十多岁的少年少女。

张梦白转过头来,满脸古怪地对里托说:”你们艾欧尼亚的流派对未成年的教育不错啊,才这么小就上台为流派做贡献了。“

里托也是面色古怪道:”呃。。这貌似并不是什么流派的辩论。。“

”那是什么?“张梦白问道。

里托叹了口气道:”看见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了么,他叫艾米。那个亚麻色头发身材魁梧的男孩叫恩科斯。他们都是我一位好友的遗孤,现在住在我家,和我儿子是好朋友。“

张梦白摸不着头脑:”然后呢?“

”然后?“里托脸上无奈之色一闪而过:”然后你看见他们旁边那两个黑头发的了么?他们就是我儿子泽洛斯和我女儿艾瑞莉娅。“

张梦白满脸惊讶道:”你对子女的教育不错啊,才十多岁就敢上台演讲了!“

里托苦笑道:”什么不错啊,净是给我丢人现眼,我这就把他们带回去好好教育!“言罢便要上台去。

张梦白连忙拦住了里托:”诶等等,先看看他们在说什么嘛,这么小的年纪上台辩论也是很锻炼人的啊。说不定待会还能给你争光呢。“

里托继续苦笑:”争什么光啊,别给我丢脸就是好的了。“

只见那以喷泉为背景的高台上,泽洛斯等四人正在与对面三人辩论着。金发的艾米一马当先,对着对面一个白衣亚麻色头发,腰间系着一柄长剑的男孩说道:”修达,你们所说的压根就是错的,只有像里托大叔那样将剑解放于天地中,以意御剑,才能给予剑法无尽的生命力!“

修达嗤笑一声说道:”里托大师剑法通神,那是确实,但除了里托大师你还见过谁有能力施展出那样的剑法?所以那根本不具有普适性,只有持剑于手中,准确控制每一个动作,才是真正的剑法!“

艾米身边的泽洛斯上前一步说道:”准确控制每一个动作?那只是机械一般的动作而已,真正的剑法讲究以意御剑,一举一动皆是剑法。世人总结出的使剑的三重境界:手中有剑,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便是如此。你们的境界只到了第一重,实在是太低太低。”

艾瑞莉娅欢呼一声:“哥哥说得好!”

修达旁边的一个同样身穿白衣,一头金发的少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不过是无知之人的人云亦云而已。你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那你使得还能称之为剑法么?不如叫指法,拳法,掌法算了。还妄谈什么用剑?”

艾米嗤笑一声道:“你达不到那种境界,自然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哦~我忘了,天地万物皆可为剑的境界,你们这种只知道执着于手中之剑的白痴是怎么也不可能达到的。”。

脾气暴躁的修达怒吼一声:“你说什么!”

艾米淡淡笑道:“怎么,智商低到连我说什么都听不懂了么?唉~真是猴子般的智慧啊,难怪无法领略剑法的精髓。”

修达长剑出鞘,吼道:“你再说一遍!”

艾米不屑笑道:“怎么着,想打架啊?”艾米举起手来啪啪啪地拍着自己的脸:“来来来,朝这儿打。今儿个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儿子。”

修达脑中仿佛有一根线崩断了,他咆哮一声,举起长剑便向着艾米冲去。

修达身后的两人看见修达已经上了,无奈地对视一眼,也是长剑出鞘便冲了上去。

艾米这边却明显没想到修达真的会冲上来,明显吓了一跳,这一下便失了先机,只能先行躲闪。

台下的人们见到辩论变成剑论,明显更加兴奋,竟然给台上的少年们加起油来。

张梦白看着已经打起来的台上,忍不住回头向里托说道:“你这儿女脾气挺爆啊,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啊。”

里托苦笑:“他们这也是为了维护我的名声,虽然并不需要他们维护就是了。”

张梦白感兴趣道:“你说他们谁会赢?”

里托认真看了看台上才说道:“虽然泽洛斯他们这边多一个人,但是我平时并没有教过他们剑术,只是让他们打好了基本功。对面虽然只有三人,却都是学过一些剑术的。他们打起来,泽洛斯他们输的几率要更大些。”

张梦白好奇道:“那你还不赶紧上去阻止,万一待会谁受伤了怎么办?”

里托想了想:“还是让他们吃点亏的好,免得他们整天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等到他们收不住手的时候我再上也来得及。”

张梦白一摊手:”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看会儿戏吧。“

只见台上七人你来我往,剑法挥洒间,本就失了先机的艾瑞莉娅几人更是被渐渐压制。

同为艾欧尼亚人,又都是认识的人。虽然一时冲动打了起来,修达打着打着火气便渐渐平息,但基于少年人的自尊心,在对方不认输的情况下他也不好停手。

而泽洛斯他们同样基于少年人的自尊问题,虽然渐落下风,但认输的话也说不出口。

年轻人出手毕竟不知轻重,女孩体力又不如男孩充沛,艾瑞莉娅渐渐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修达一方对阵艾瑞莉娅的那人抓住了艾瑞莉娅的一个破绽,一剑向她肩头刺来。而艾瑞莉娅眼见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得慌了神。脚下一滑,竟然将自己的玉颈送到了剑前!

这突发情况简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对方那人眼见自己这一剑居然快要杀了人,简直惊骇欲绝。这可是里托大师家的千金,若是死在自己手里,整个艾欧尼亚都将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他连忙往回收剑。但剑尖几乎已经划破了艾瑞莉娅的脖颈,甚至艾瑞莉娅自己还在往剑尖上凑,这时候才想着要收剑如何来得及?

眼看艾瑞莉娅就要香消玉殒,未来的刀锋意志就要就此死去。里托大师一动念间包袱骤然粉碎,蝴蝶剑刃飞舞而出。虽风驰电挚而去,却也还是赶不及阻止这一切!

下一刻。

艾瑞莉娅身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压根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就出现在了她身前。艾瑞莉娅重重地摔进了他的怀里。

那柄致命的剑也重重地刺到了那人的背上,却仅仅只是划破了衣服,连在皮肤上留下一点白痕居然都做不到。

直到此刻,里托的剑刃才姗姗来迟,斩断了那人手中的剑。而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艾瑞莉娅抬起头来,看着那张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光的脸庞。那人的眼中双眼中流转着无尽瑰丽的色彩,仿佛蕴含着世界的奥秘一般,而旁边喷泉中水雾喷散而成的彩虹成了最好的背景。面对此情此景,艾瑞莉娅不由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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