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情苑的事传播速度是极快的,中午心儿的事就已经连消息相对来说最不灵通的后厅也传遍了。
“言心,你真是太幸运了,可以碰到那样一位富家公子,听说长的特别帅气呢。”秀枝的八卦又开启,“根据他的姓、长相和财力,据说极有可能是北平的凌三公子。如果真是凌三公子的话,言心呀,你走大运了。我听说北平的凌家商行可是横霸北方,现在正想往南方延伸呢,所以凌三公子家的财力可是富可敌国呀。”秀枝感慨的的说完了这些,又开始大发感慨,“唉,我要是能遇上这样一位公子就好了。”
“你家丁军呢?”小莲一针见血的问道。
“嘿嘿嘿,”秀枝笑了笑继续道,“言心,我听说今天你撞到的那个女子是去年跟刘经理暗里厮混的女子,现在还跟张司令搞着暧昧呢。这个芙蓉呀人长得还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是个泼妇,也难怪刘经理见了就躲。”
“这样啊,难怪今天她处处要牵连到刘经理,只是苦了言心姐了。”小莲道。
可是大家还不知道另一个内幕,原来那天心儿去厅前拿桌布,那时刘经理一直色色的盯着心儿,却被人群中的芙蓉览在眼里。芙蓉前几天就在找人打听为何刘德嘉总是躲着自己,去年对自己还百般讨好,不就是吵了个小架嘛,这都大半年了也不去找她,而且似乎还故意躲着她;不过还真打听到了,确实是有个小妖精把她的德嘉缠住了,还是刘德嘉公司的员工。昨天她过来时看到刘德嘉看那个贱人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哼,贱人,敢跟我抢德嘉,德嘉的老婆翡翠都要忍着我,你算哪根葱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芙蓉恶狠狠的离去,想着整治方法,没想到第二天就找到下手的机会,只是她简单到还没查明白就下手了。
这天晚上时,心儿没敢回阁楼,秀枝她们问心儿为什么不回阁楼了,心儿说家里不知道进了什么奇怪动物她害怕的很,等过几天它自己离开了她再回去。
后来刘经理没再去找心儿谈调到厅前的事,心儿在了解到那天芙蓉的原委后也不愿牵扯到刘经理的风流事里了。凌扈天没有再去找心儿,阁楼一个月的租期到了心儿不打算再续租了,她乘着休假的白天让秀枝陪她回去拿了些东西。心儿忐忑的打开门,屋里的一切依旧,虽然她已经一个星期多没回这里了,可屋里的每一盆花都还是郁郁葱葱,连一点枯黄都没有。心儿很奇怪但她不敢多想,她闻了闻有那种香味还有但很淡,好在也有秀枝陪着。
心儿要带走东西不多了,也就是些衣物和生活用品,所以这里仍然像她居住时的样子,阁楼虽然最后给她留下一点阴影。可看着那几天给了她一个私人空间的阁楼仍是不舍的,那段时间每当她劳累、每当夜晚寒冷时这张床出奇的总能给她暖暖的舒服感,心儿狠狠看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日子飞转,鸿情苑每天都有悲喜剧上演、落幕,可叹时间太匆匆。秀枝后来告诉心儿说,她听丁军说那个帮了心儿的凌扈天暂住在上海了,前几天丁军还有看到凌扈天跟着一男一女来鸿情苑了,不愧是大户人家,男的气派英挺伟岸,女的时髦气质不凡。后来红梅调到厅前了,小莲说难怪那时候值晚班时后半夜就见不到红梅了。秀枝说李少董真是动真情了,毛灵瑶来鸿情苑时,李少董总在一边忧郁的坐着喝酒,只为远远看她一眼。
问为什么只在鸿情苑能见她?因为出了鸿情苑毛灵瑶的住所是怎么都不让李少董进去的,也只有在鸿情苑毛灵瑶也没办法的只好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李少董视线里;问为什么毛灵瑶不去其他地方会客呢?也许是因为鸿情苑的确是闸北最适合最豪华的会客场所了,又或者是毛灵瑶也想来这里会客吧,其中原委也就只有毛灵瑶自己知道了,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了;问既然这么难过那为什么不放下呢?说如果那么容易就放下那就不叫真情了;问那为什么还要开始呢?说初见太美好了,等发现是罂粟时早已中毒太深了。
这世界,情是最美好的但也是最可怕的;情呐,直教人肝肠寸断生死俩不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