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继续讲道,“那年我以为那晚之后我还有机会见到乐颖,所以在行动前就写了一份信放在我俩常去的湖心亭石桌上,我留了我在成为死士前的名字张纪嬴,信里我让她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她的。我不曾想到我会任务失败,后来回去军营里时我很诧异我竟然没被处死,只是上级的命令我们只管服从,是从不被允许问为什么的,因这次的过失我被直接迁回日本反思,继续接受日本武士洗脑。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无法再相信他们每天给我讲的那些,我每天思念着她都快疯了,我在他们面前努力装着我誓死效忠天皇的决心,可私底下我恨不得立马飞到乐颖的身边,那时我就像得了精神分裂,我明明已经不再相信日本人了,可还是一有日本人在身边就装的极其忠诚冷血,终于日本人相信了我的假象,五年后他们又把我派到北平继续执行暗杀任务,我一回去就先去打听了乐颖,可是没想到宋家已经搬离了北平,而且我得知那次暗杀之后宋先生没多久就病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自责的恨不得自杀,我知道宋先生的死与我们的那次暗杀脱不了关系的,我宁愿那时我被处死也不要是宋先生死。
那时我一方面应付的为日本人办事,一方面四处打听宋家搬到哪里了,因为乐颖的关系我对祖国的历史极感兴趣,一有时间我就找来书偷偷阅读,读得越多我越明白古人的伟大坚强,我越是明白中国人的努力和疾苦,就更不愿再为日本人卖命。有一天我筹备好一切趁夜黑逃出了日本军营。开始几年我加入国民党军队战斗着,光战争解决不了人民落后的思想,落后仍是会被欺负的。于是我来到上海,改名为张博源,是我害了乐颖的父亲,我就必须以乐颖父亲的名义和信仰活下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随着我人脉的广远起来,我打听到的消息也多了起来。终于我打听到乐颖一家最后搬到苏州,只是此时的乐颖再也不是当年的乐颖了,她已经嫁到当地的大户杨家,她是被她哥哥灌了迷药抬到轿子里的,她是不情愿的。
我当天就坐火车去了苏州,我想知道乐颖过的好不好,我深夜偷偷跑到她住的房间,躲在黑暗处我偷偷地看着我日思夜想的乐颖,可乐颖再也不是当年的活力四射的快乐姑娘了,再见她时孤零零的她脸上尽是愁容和哀伤,这么多年她过的似乎并不好,躲在后面的我无力的看着这些心绞痛的难受,眼泪管不住的下滑,她是我今生的最爱,我无论如何都要带她走,不关她日后会不会恨我,以后的日子我都要呵护她。
我终于止住了眼泪走出来见她,乐颖开始见道我时,眼里复杂的有着很多情感,我品出了意外、诧异、惊喜,我很高兴,紧紧的抱着她以为她会跟我走,可一会儿后,她静静的推开我,眼里又是我在暗影里看到的漠然,多年过去了,乐颖反而看淡一切,她说她那时真的恨我,“我恨你偷走了我的心却又抛弃了它,你说你会回来的要我等,我痴痴的等了你五年,甚至不孝到明知那晚的黑衣人中有你,可仍是不在乎你害死了我父亲仍是想要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痛苦,夜夜我从痛苦中惊醒,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在滴血,肠在一寸寸的断,可我却我能为力,我止不住的想你。那时我夜夜日日期盼着你有一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你来带我走,那时我一定会可悲又可恨的跟你说我愿意跟你走,即使你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我不在乎,可我还是怎么都等不到你。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岁月拯救了我,把我那大逆不道的想法也抹杀了。不过也好,我现在过的很好,我跟我丈夫已经有一个女儿了,你看她睡得多香多可爱呀。”
“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可我不想放弃我们的爱,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我下辈子的一切去补偿的”我几乎是哭着求乐颖的,“你走吧,今生我们再无缘份。”一会有丫鬟过来敲门,乐颖就让我从后窗户离开,“明天下午不远处的敬祥小茶馆,你若不来我晚上还会闯进来。”我临走前对乐颖说道,她没置可否的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