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已渐渐逼近,浓厚的、紧张的备考气氛直压全城,全国的目光都聚焦高考。
对于备考的紧张,李晓寻早已是产生了免疫,依然可以若无其事更或者说是无所事事地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自陈达明和邓强走了,晚自修便成了非常难熬的时间。陈可正在看课外书,爱好不多的李晓寻不知要干什么,正无聊着。隔壁班那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绰号肥强,李晓寻他们班的生物老师兼257班主任,今又在骂他们班的学生了。隔壁257班的班主任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长得很具幽默感,其实不是,他发起脾气来还是有几分恐惧,只是的对于隔壁班来说,在李晓寻眼里,生物老师就是个幽默招来体,尤其体现在他大骂他们班学生的时候,李晓寻并不觉得他这种心里有何不妥,不然幽默从何而来,正常人也就是这种心理。
听完生物老师的发挥,紧接着是化学老师。连续几次的模拟考试化学成绩都不理想,化学老师都不禁要发发牢骚。李晓寻没在听,不知何时转了话题,说到她那些有钱有势的亲戚去了。化学老师说得兴起,停不下来。李晓寻前面一男生看不惯又不敢大声说:“你那些亲戚这么牛逼,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从高一第二学期以来,李晓寻就很少打电话回家,每次都是真有事,或者要钱的时候才会打。主要原因还是怕李母问成绩,每次李母问及成绩怎样,李晓寻都是说还是老样子忽悠李母。大考在即,李母更是担心李晓寻,直接打电话过来问了,李晓寻拍着胸脯吹牛说:“重点大学可能不行,但是大学肯定有得上,你放心好了”。重点大学在李母的理解里也就是清华北大,应该说就只认识清华北大,李母也深知儿子没那个能力,只因她也知道有那个能力的也没几个。在这个大学生极其稀有的村子里……所以一听李晓寻说大学肯定能上也就乐翻天了。
李晓寻出生的地方毕竟是农村,相对贫穷和自由主义的影响,村里十个同龄的年轻人之中,有三四个上完初中就怎么也不想上了,其中有讨厌学习的,还有上不起的。还有三四个初中还没上完就辍学了的,这一类家里一般不是缺钱的那种,信仰自由的他们坚信着,就算我现在大字不识,十年后也一定是个大老板,以后是要开豪车搂着美女的。结果五六年过去,梦想也算是实现了一半,他们有的人成功地成为了老板的司机,每天开豪车出入。想到自己儿子即将要成为村里几十年来第四个大学生,李母就按耐不住兴奋。
周末上完了上午的课,又进入放假,姚瑶坐在教室里发呆,尚未有离去的意思。手里拿着书,但已经看不进去,大考逼近,身心疲惫。换着之前这个时候已经是和陈达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小望”教室外响起了林夕的声音。
“喔?希希,你来了啊”。虽然都同在高中部教学楼,还是上下楼,但是双方都忙于备考,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来往了。
看不到姚瑶昔日的笑脸,林夕开始逗姚瑶:“大美女,你那两个酒窝去哪里了啊”
姚瑶也知道了林夕的用意,既然对方有心开解,也没理由摆个好像别人欠你几百万的脸:“喔?是吗?那是因为最近人们都忙于备考,不想喝酒了,所以也暂时不需要酒窝”
“怎么才说完你的酒窝又跑出来了啊”
“那就是高考压力大,想喝酒缓解缓解压力咯”
又是林夕,似乎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林夕都会有办法逗自己开心。不记得那本小说上说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守护自己的天使,这个天使可能是爱情、可能是友情、更可能是你的敌人。作为爱情,会和你相爱一辈子,作为友情会给你很多帮助,会永远支持你,作为敌人会变相帮助你,让你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让你看清世界的残酷,而后坚强地活着。林夕就是那个会永远帮助和支持自己的人吗?
临别要在这间愉快的班房起舞……同学骤变老友都想有前程锦绣,从前未算老友也突然想握下手……
毕业和成年的字眼格外扣人心弦,各种莫名的感伤只说句嘻嘻一些……
原来朋友比恋人更高分,亦让我开始懂得不记恨,若大家都敏感,我更要永远记得拒绝再因小事怪人,为何没有这条校训……
临别,广播站放的歌全都透露着对校园的不舍。QQ空间里的各种说说无不围绕着两个主题。高考加油和感叹毕业。
何涵川在很无奈的评讲着数学试卷,讲来讲去还是有很多人不会,理解不了。有时候一节课就讲两道题就过去了,热衷教育事业的何涵川恨不得一节课有两个小时。
所有科目中就数数学最难,数学最容易的时代只属于小学。姚瑶看着手中的试卷,成绩那一栏写着很大个的阿拉伯数学“56”,56旁边写了句话“要加油喔姚瑶”。五年过去了,还是没能改变数学及不了格这个残酷现实。自从上了初二以来,姚旺源离世后,姚瑶的数学就再也及格过。
再也听不进去,感觉好累,于是便趴在桌子上睡觉。姚瑶坐的位置相对靠前,她刚一趴下,还没睡着,何涵川看到了非常不快,偏偏还是姚瑶,于是把姚瑶点了起来:“姚瑶同学,看不清楚形势是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姚瑶看了看黑板上那个角落:距高考还有10天,姚瑶也深知已经有错在先,也不不曾试图去狡辩,任凭何涵川怎麽骂怎么说也都是10天了,能骂有多少?
备考工作也接近了尾声,老师不再去要求学生做一些很难的题,而是抓基础,不记得那个老师说的,基础才是重中之重,于是学生们都扔下了那些难题,仿佛之前的复习都是浪费。对于李晓寻来说也就不存在这种说法,毕竟一直都是停留在基础上。
高考逢雨,似乎高考前后那段时间总是喜欢下点雨,似乎老天爷也在通过雨来说明这场考试的不平凡。
压抑了太久的学生开始做一些平时人们怎么都不能理解的事,理由当然是压抑得太久了,要减压。
总有人在大声喊。一男生冒着大雨在在球场上边跑边喊:“我要考xxxx大学”,有人带了头,然后就又有人跟着一起。不能理解高三学生心情的初中生在一边议论纷纷,有些多嘴的直接说道:“高三这群****又在乱吼了”。
李晓寻在走廊上看着这场大雨,心生一种莫名的伤感。雨算是来的很及时,林夕也加入其中,冲了出去享受着这久违的雨水,同行的也有几十人。
姚瑶见状,也跟着林夕冲了出去,一幕幕的往事从脑海深处涌出来,难忘昔日林夕陪自己淋的雨,今天终于可以没有顾虑,她也不会拒绝地陪她淋一场大雨。
看到林夕和姚瑶都在淋雨,李晓寻甚是心痛,是要出去阻止他们,还是要陪他们一起淋。李晓寻没勇气选择前者,如果出去阻止她们,想必会引来很多猜想。“你是他们的谁啊,凭什么这么关心他们”,“喔,李晓寻,想一箭双雕啊”,“人家爱淋雨关你什么事啊”。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各种各样的闲言闲语便在自主内心响了起来。选择了后者的李晓寻正要冲出去,被陈可阻止了:“还是不要去了,他们两个无论是谁都不是你能拥有的”。
陈可这话的语气像是看透了自己似的,对李晓寻而言是很伤人的一句话,李晓寻最讨厌别人跟他说这样的话,身为三年的同桌不说两句好听的话,反而是在打击人。李晓寻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但也只是脑海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并非真心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