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朗气清,柳花巷依旧一片繁华,章台多半是才子和纨绔子弟留名的地方,一个是闷骚,一个人明骚。
总之,这里无非就是就是寻求慰藉,咳咳,或许是寻求心灵或者身体上舒适……
风月楼。
这里说它大,也不大,比它规模还大大有楼在,不过,小也不小,在玄河这个小城里日收万金。
“哎,风温啊,客人来了,招呼好客人。”楼上的老鸨吆喝道。
“好嘞,妈妈,我这就来。”楼上的姑娘应道。
“哎,柔儿姑娘,来到爷怀里来……”
“嗯,讨厌……臭男人……”
“哈哈……”
风月楼,大抵就是如此风月了,玄河镇上上下下的男子都懂。
那少年风度翩翩,一把折扇,梦了流年,一身白袍,若白雪。他虽然还是少年,却有公子的风度,君子的宽广,粉雕玉琢,让人不禁想要捏捏的感觉。
“哎呀,君公子啊,头一次来啊,稀客稀客!”那楼上的老鸨大老远的的就看见君凌,一看见生意来了,这君凌还是头一次来,更加要迎接了,所以老鸨拖着肥大的身体亲自迎接。
君凌立马吓住了,不是说都是一些姿色可以的么,怎么出现中年妇女了,还是臃肿的大肥猪。
君凌只能表示他从小到大,还真没去过风月场所……
至于这家伙,君凌打两句哈哈就可以了。
“那个,哎,哪用您亲自迎接……”
君凌虽说嘴上客气着,但是心底吓了半死啊……
试问诸君,风月楼这等高雅场所,如果从楼上跑下一坨起码二百斤的肥肉是什么感觉。
咳咳……这风月楼的女子个个是风月,这风月楼的妈妈个个是肥婆,君凌看到那一坨肉欢天喜地,喜笑颜开,大吉大利的跑下楼,只听见那小楼嘎吱嘎吱的响,就像秋风里黄叶在风中无力的摇摆……
君凌崩溃了,这风月楼大老板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呢……
那肥婆老鸨笑脸相迎,乐呵呵的笑着,道:“哎呀,那个君公子啊,老早就盼着你来啦,今日您可来喽。”
说完这老鸨还打量了一下君凌,然后颇为满意,不过,一看那下面那玩意,估计还是花生米……
“不过这年纪委实小了点,发育慢了点……”老鸨心中想道。
君凌一阵寒意,然后哆嗦了一下,就像冬天一丝不挂扔进冰窖,无数个男人看着的感觉……好奇妙的感觉……
“咳咳,那个华老板还不请我进去坐坐?”君凌问道。
“唉,好嘞,公子请,我跟你说啊,今天啊,可是柳儿的专场,头牌呢,您啊,正好敢上,来来,公子请……”华老鸨笑着说道,然后一瞥君凌身后,确定没有下人跟随后,松了一口气。
嗯,没人就好,千万别被君老爷子看到了……他那暴脾气,把他亲儿子拐进来……不过,这家伙那点年纪,那点花生米……似乎委屈姑娘们了……罢了,多赚点好了……
君凌也随着老鸨进了去,这也是他第一次进这种风月场所,难免,难免有一点不自在。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悠扬的歌声婉转,伴着琵琶乐音从楼上的小厅里传出。
君凌愣了一下,心中细细揣摩,这词曲之意,他多少明白一点。他看了一眼楼上,翠绿的帘布遮住,君凌只看见那身姿曼妙的女子,却见不到她的脸庞。
“哦,妈妈,这就是柳儿?”君凌轻轻问道,声怕惊到了楼上弹奏的人儿。
老鸨得意一笑,目中眼光闪烁,开口道:“公子,您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这柳儿姑娘。”
君凌踮起脚尖缓缓登上楼梯,便要一看究竟。
“那个,公子,这个柳儿姑娘不是白干活的,你看。”那老鸨问道,眼里尽是贪婪之色。
“好了,这点够了吧!”君凌不耐烦道,然后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老鸨,然后老鸨也就欢天喜地的走了。
那楼上的人儿似乎听见有人要来,曲目一转,整顿衣裳,然后放下古筝,丫鬟也停下来。
那人儿清唱道:“青楼春晚。昼寂寂、梳匀又懒。乍听得、鸦啼莺弄,惹起新愁无限。记年时、偷掷春心,花间隔雾遥相见。便角枕题诗,宝钗贳酒,共醉青苔深院。
怎忘得、回廊下,携手处、花明月满。如今但暮雨,蜂愁蝶恨,小窗闲对芭蕉展。却谁拘管。尽无言、闲品秦筝,泪满参差雁。腰支渐小,心与杨花共远。”
又是一曲。依旧悲伤凄婉,依旧一话凄凉。
她是如何感伤,将一切寄托于词曲中。
“倒也是一位才女,可惜堕入了烟花之地。”君凌喃喃道,然后寻了一个无人雅座,轻轻拂去桌旁的胭脂粉,然后一摇折扇便坐了下来。
楼阁之中,有麻衣百姓,搂着寻常女子,有锦衣公子,携美共饮,这处脂粉味重,喧哗不断,甚是聒噪,君凌有心听赏,却被这些俗人扫了雅兴,而不识趣之辈,言辞轻佻,轻言于那帘帐中的妙人。
这时,隔着君凌两座的少年公子调笑道:“小娘子,干嘛躲在帐中,快陪小爷来喝两杯。”
“哈哈,是啊,是啊,来陪小爷一人喝两杯,共度良宵啊!”旁人附和道,以此为乐,满堂哄笑。
“哈哈……”又是一阵嬉笑,楼阁里除了微渺的曲音,便是众宾的喧哗。
君凌剑眉轻皱,叹惋的说道:“真是一帮雅士啊,这曲音算是对着一帮牛弹了。”
这时,同是白衣的少年也走了过来,一屁股便坐在君凌的身旁,也不管君凌乐不乐意。
“你也在?风家二少?有这雅兴?”君凌一看来人,戏谑的说道。
风轻扬干咳了两声,沉声道:“咳咳,那个君公子也在啊,咳咳,你怎么来了,头一次啊,原来你也是……咳咳,同辈啊。”
风轻扬此时有些不好意思,自从那次王老三打算敲风轻扬闷棍的那次,君凌也早就通知了风轻扬,让风轻扬躲过了一劫,自己冒着风家二少的名头将王老三收服。所以,风轻扬还是心存感激的,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少年,他还是带一点敬佩之意。
不过,今日在此相见,倒是尴尬,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久久不言,一起静静听着曲音,忘却了尘世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