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凸凸凸……”安谧的屋子传来拐杖的声音,愈来愈近……她本放松的心情突然又紧了一下,张妈已经去收拾她的房间了。这诺大的房间,两米长的桌子,如同哀悼,什么气氛也没有,她哽咽了一下,继续头低低的吃着菜,等着爷爷靠近。
“这是明天林氏集团的酒宴,你代替我去参加。”徐大海没有靠近她,直接将邀请函放在桌上,一声关切的问候都没有,便走了。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饭,怎么也咽不下,一行眼泪倾斜而下。她这辈子再也不敢安然的面对爷爷了,她让他,失去了最宝贝的儿子,她含着饭,哭的不能自己。
五年前,她被集美大学录取,后来的一个月她不用手机,爸妈担心她特地跑了过去,结果出了车祸,徐清秀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可以甚至一个月我都不可以找你,你放心,我自己可以的。”
那时候她送林辰逸去了福州大学,陪他参观了学校,买了手机号码。他们,在高考后的一星期就分手了,毫无预兆,毫无原因。她知道,她再也不能拥有他了,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了哪怕自己还喜欢着。那天,分开之后,她便丢下了这句话。
她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离开厨房,也不知道是怎么路过爸妈的房间,她还记得,那个房间里还放着徐清秀的毕业照,那时候高考刚毕业妈妈特地洗了一张非常大的照片,挂在她房间的墙上,只是这个房间,爷爷再也没有让人进去过了,包括她。
她冲了一个冷水澡已经是凌晨了,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阳台,滑动着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全是加拿大的伙伴,而当年小时代的五朵花,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想着想着,她埋首蹲在地上悄悄得哭泣着。这座城市,虽繁华,却隐藏着多少的伤心之事,徐清秀亦是如此,大概在这里,她只剩下那刻苦铭心的回忆了。
“小姐,一会要带你去挑衣服化妆。”庆安看了看表,提醒着清秀。
“下午吧,我会在两点之前回来。”她向庆安保证。
徐清秀八点半出了门,到公墓已经是十点多了,她抱着一束花边小声的喘气边爬上了阶梯。
“林总,我们该回去了。”
“再等等。”
他带着墨镜,神情严肃。一袭笔直的西装衬托着他高大的身形,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想靠近却又不敢。
上帝,总喜欢安排这样那样的遇见,然后用缘分来为这份遇见找寻一个合理的借口。
徐清秀抹着汗珠从他的身旁静悄悄的经过。
她没有意识,而他也是。
这么大的墓园,谁会去在意路人呢?
徐清秀俯身将花放在石碑上,静静得看着。背,已经湿透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黑色的肩带。嗯,她今天只是穿了纯白t恤蓝色牛仔裤,是她的母亲生前最喜欢她穿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