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找我?”百书殿内,张凉在徐公公的引领下,来到百书殿的书案旁,然后朝着张京天作揖说道。
今日巳时初,张凉刚到宫学,便被徐公公匆匆叫住,与自己说张京天传见自己,徐公公是宫**侍卫的总管,也是张京天最信任的人之一,经常跟在张京天身边,照顾张京天的饮食起居安全,而此次居然亲自来传自己,张凉自然之道张京天有急事找自己,再加上昨日张俊与自己说的事,张凉自然不敢丝毫耽搁,立马与徐公公赶往百书殿。
见到张凉来了,张京天放下手中的奏折,朝着徐公公点了点头,徐公公立马领着在旁边为张京天磨墨的小太监退出了百书殿。
“张震昨晚死了,你与父皇说实话,此事与你有关系没”张京天站起身来,走到张凉面前,严肃的盯着张凉说道。
气氛凝重的有些可怕,整个百书殿张凉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即便昨日张俊与自己说了,但亲耳听到张京天说张震死了,张凉心中还是有些压抑的紧,再加上张京天那自然流露在外的气势,让得张凉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似乎并不惊讶张震死了”见张凉并不说话,张京天接着说道,只是看向张凉的眼神更加的摄人,而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父皇这是不信任我还是在责备我?”张凉猛地抬起头,丝毫不怯懦的盯着张京天说道。
此时张凉心中有一种委屈的感觉,不同于昨日张俊的询问,今天张京天问自己的语气,带着一种怀疑,甚至仿佛觉得张震的死就是自己做的一般,有着责备的感觉,这让的张凉心里很难受,那种被最亲近的人怀疑不信任以及冤枉的感觉,让得张凉心中五味杂陈。
听到张凉那倔强中带着丝丝委屈语气的话语,张京天顿时有些语塞,眼神闪烁,并没有说话,事实上,刚刚他确实以为张震的死与张凉有关,甚至是有些责备的感觉,毕竟自己之前好不容易营造的局面,因为张震的死毁于一旦,今日早朝,李天诚以张震的死步步紧逼,自己却因不知缘由一直只能好生安慰,可谓是受了一早上的气。
“朕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父子两的沉默对视,最终以张京天率先败下阵来,毕竟以张凉的天赋,即便是张凉真的杀了张震,张京天也会力保张凉的,更何况张凉这种表现不像是杀了张震的样子。
“我没有杀他”张凉一字一顿的说道。
张京天看了张凉一眼,此时张凉眼睛清明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倔强的意味,张京天便知道张凉没有说谎,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张京天不急不缓的说道:“昨日张震昏迷之后便一直没有醒来,甚至心跳越来越弱,其王后觉得不对劲,便派人向李天诚求助,在李天诚赶到的时候张震已经断气了,在御医的检测下,张震死于心病突发,本是正常死亡,但是李天诚觉得不对劲,请来了一位药师为张震检查遗体,发现张震的血液中有残留的衰心散的毒素,其手臂上的剑伤亦有少量衰心散的毒素。”
张京天一边说一边打量张凉的神色,但是张凉表情并没有变化,这让得张京天有些拿捏不准,若说张震的死与张凉有关,但张凉并没有表现出那种事情败露的惊慌,若说张震的死与张凉无关的话,那张凉亦没有表现出那种毫不知情的惊讶,难道他已经能将自己的情绪完全掩盖?张京天暗自揣测。
事实上张凉并不能掩盖自己的情绪,而是昨日便从张俊那知道了张震会死,所以对于张京天所说的并不感到惊讶,更何况张凉现在在意的是自己的父皇到底信不信任自己。
“那个伤口就是昨日与你比试留下的,今日早朝,李天诚一直要求让我将你交给他,要为他女儿讨个说法,为在外征战的三王爷讨个说法,虽然现在已经被我以调查为由压下来了,然李天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甚至已经惊动了长老层了,我这次找你也是想了解实情,好让事情朝对你有利的方向发展”张京天顿了顿再次说道。
听得张京天的话语,张凉鼻子微微一酸,原来自己的父皇是在担心自己,是为了想办法看能不能为自己开脱,毕竟证据都指向了自己,自己却还在纠结父皇是不是信任自己,让张凉不由得感觉到一丝羞愧。
想到此处,张凉便将昨天张俊找上自己,以及自己的剑上的毒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至于剑上的毒怎么来的,张凉自己也不知道。
听了张凉的讲叙,张京天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怪不得张凉对于张震的死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来是昨天便知道了。
“此时已经不像张俊说的那么简单了,李天诚发现了张震体内的毒,并且检查出伤口上的毒,一切的证据对你非常不利,现在唯有找出那个下毒之人,你手中的剑平时还有谁接触过”张京天想了想接着问道。
平时接触自己玄铁剑最多的人,除了希儿那就只有王宇海了,希儿是不可能下毒的,至于王宇海的话,因为张震以前对其暴打过,其怀恨在心也说不定,再加上之前王宇海昨天神色怪异,那么下毒的人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只不过虽然猜到可能是王宇海下的毒,但张凉却在纠结要不要将王宇海说出来,因为一旦将王宇海说出来,以他只是出身一个小家族的出身,天赋也不高,为了平息李家以及三王爷的怒火,那王宇海必定难逃一死,但张凉已经将王宇海当做兄弟了,自然不想让王宇海死掉。
而自己不同,毕竟是皇子,而且天赋出众,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李家自然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想到此处张凉便与张京天说:“除了希儿,应该并没其他人接触到”。
“那就麻烦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在你剑上下毒的人,必定是有目的的,如果不是与张震有着深仇大恨,那便是想要陷害于你”张京天凝重的说道。
“陷害我不至于吧,我未曾与任何人结怨啊”张凉不假思索的说道,事实上他已经猜到是王宇海下的毒,但若说王宇海想要陷害自己,那应该不可能的,若是这样的话,他就没必要弄这种不易被人察觉的衰心散,显然是不想牵连自己。
“你表现的天赋很可能让人开始担心了,担心你的成长会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我会威胁到谁的利益呀”张凉有些不解地说道
“李家,或者张家”张京天眼神闪烁,叹了口气说道。
“张震不是李天诚的外孙吗,为了陷害我不至于搭上他的性命吧”张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历来权力争斗死的人还少吗,谁又知道呢,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哦”点了点头,显然明白张京天所说的含义,毕竟地球上中国古代的皇权争夺,死伤都是无比惨烈,而在这修士的世界,想必会更加无情。
正当张凉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百书殿门口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争吵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您不能进去’
显然是有人要进百书殿,被徐公公拦住了,但一般来人求见,可以让侍卫通报的,但这般模样显然是那人在强闯,而这个时候敢强闯百书殿的人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果然,转瞬间李天诚便带着两名护卫闯了进来,其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徐公公。
张京天面色阴沉的看着强行闯进来的李天诚,质问道:“李爱卿强闯百书殿,是不是已经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皇上息怒,臣只是得知张凉殿下被皇上请到了百书殿,所以才匆匆赶来,敢问皇上张凉殿下为何要毒害张震”李天诚对张京天的质问语气仿佛浑然不觉一般,不卑不亢的问道。
“张震不是凉儿毒害的,下毒的人另有他人”张京天强行压下心头的愤怒,淡淡的说道。
“另有其人?震儿手臂上的伤口便是昨日与张凉比试所留,比试之后震儿便一直昏迷不醒,即便是有人下毒也不会因为情绪过激而毒发,不是张凉是谁呢?”李天诚激动地说道。
“我刚问过凉儿了,应该是有人提前在他的剑上下的毒”张京天解释道。
“皇上,这就是你早朝时说的交代?你要包庇他也找个正当的借口好吗,张凉的剑,没有他的允许,谁能下毒?”李天诚指着张凉无不嘲讽的说道。
“而且还是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衰心散,若不是老夫心有疑惑,还真被他瞒天过海了,如此年纪,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智,现在事情败露,你们父子两急忙对口供?我跟你们讲,这件事即便闹到长老会,老夫也不会善罢甘休”李天诚越说越激动,但其说的话却让的人张京天不知道如何反驳。
“放肆,事情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就如此给张凉殿下定义,若这毒真是别人下的,污蔑皇子,侮辱皇上,以下犯上,你李天诚担得起吗”旁边的徐公公大声的呵斥道。
“哼,三王爷在边疆守卫国土,若是连他的儿子被人毒死都不能为他要个说法,这不是让得西宇皇朝无数将士心寒?”李天诚自然不会被徐公公唬道,立马便站在大义上说道。
“李爱卿,你的心情朕理解,但即便是要给三弟一个交代,也要有确凿的证据吧”张京天也不示弱,直视着李天诚说道。
“证据?呵呵,这么多证据指向张凉还不够吗?既然皇上还要证据,那恳请皇上让臣搜索张凉殿下的住处,看能不能找出皇上要的证据”李天诚带着嘲讽的说道。
“你!”张京天瞪着眼愤怒的指着李天诚,要知道张凉的住处仪宁宫可是王氏的寝宫,而王氏是张京天的妃子,自己妃子的寝宫被外人搜索,这对张京天来说时一种耻辱。
“我的房间愿意给你带人搜索,但你不得惊扰我的母后”张凉站出来说道,毕竟没做亏心事,张凉也不怕李天诚真找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