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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月夜雅奴

沐家在千阳县也算是个大家族,家有良田千亩,家财万贯,衣食住行各行各业,沐家都有涉猎。

让千阳县之人讨论最多的不是沐家家势,而是沐家名声颇大的沐云卿。

从小父母悉心教育,识字颇多;不仅如此,才华过人,见识不凡,让千阳县一众士子才人也难望其项背;再加之沐云卿有诗集行世,追随迷恋者甚众,沐云卿的名声也渐渐超越了千阳、青州,在整个江南扩散!

曾经那首:“自古红颜多薄命,泪落深闺与谁同?深谷幽兰陪衬物,亭台牡丹半季红;马嵬娇颜葬国骂,烽火伊人入唐宫;木兰有幸替父国,欲度百年怜昭容。”被广为传唱。(这首诗是作者本人自己杜撰的,由于不是诗词专家,平仄可以忽略,只要押韵,意思说出来了就即可,万望诸君见谅)

在男权当道的社会,这样有点为女性抱不平的诗词,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大逆不道,到头来却成了沐云卿标新立异之作,被称作当今第一奇女子,不得不说,在任何时代,皇帝新装的普遍性都是存在的。

当然,单就此诗而言,不论水平多高,能制造话题,博得同情足够了,况且是一个女人的立志之作,那就更在这个女人出头的机会几乎没有的年代多了点新鲜之感!

李慕中午去了一趟沐府,象征性的在门前晃悠了几下,找到看门的小厮,说是要见沐云卿沐小姐。

果不其然,看门的小厮差点发火,一个下人模样的人还想见到沐小姐!不仅如此,连点规矩都不懂,通报一声也是很辛苦的!

在看门小厮没好气的言语态度中,李慕离开了,回到程府,又过了几个时辰,李慕又去了一次。

和上次同样的结果,李慕没有多逗留,直接就离开了。

来来往往的反复中,本来只想着应付一下,李慕却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当天晚上偷偷溜出程府,这年头晚上都是宵禁,看不到一个人,那正好,李慕从漆黑的街道上一路来到沐家。

拿着准备好的石子,借着大门上微弱的灯笼的光亮,赋诗一首,而后悄然而去。

第二天沐家下人一大早起来开门,便看到墙壁上那首诗,见其上道:“沐家有女初长成,持才傲物不分明;程家小奴数相访,沐氏朱门别样红;茅庐三顾分天下,皮囊空有辩昭容;汉吏秦皇宋时客,到得门前可放行?”

第二天,只用了半天时间此事便在千阳县再次传开来,无数欲见沐云卿而不可见的**才子,商贾贵胄,一时间欢呼雀跃,终于有人替他们说了心中之话。

他们这些人想见沐云卿却见不到,只能默不作声,而无可奈何,谁让人家名气大,又风华绝代呢?

若是为此事,他们这些人干出和李慕一样出格之事,那就大跌身份了。

不过,干此事的是程家小奴,而且还是进来的**人物,那就不一样了,顿觉有趣,大有奇峰突转,不可言状之意,似乎看戏的都在期待着“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此未完之语。

所以不到半日,此事已经疯传千阳,各种流言也顿时而起,李慕也凭空多了一个“月夜雅奴”的别号!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李慕的预期,比自己当初所预想的要好得多。

其实这首诗的意思,非常简单,翻译成白话就是:沐云卿你持才傲物,我多次前去拜访你,却闭门不见;殊不知当年刘玄德只是三顾草庐请出卧龙,三分天下,而你一介小女子而已,还敢自比上官婉儿,我看是空有一副皮囊吧;难道只有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人物才能配得上你沐云卿?

多是讽刺,李慕也不是泼妇骂街,还算是比较隐晦的,就是不知道这赵大才女看了此诗会作何感想。

第二日,程云明又将李慕找去询问了昨日之事,李慕照实回答。

程云明呵呵一笑:“在千阳县敢这么做的人只有你一个,要不是有那首珠玉之联在前,就成了笑柄了。”

程云明说的何尝不是呢?没有归海楼的那副对联作为前提,此事就是笑柄,而有了这幅影响甚大的对联,那就是佳话了,这也就是李慕当初之所以在沐家门前题诗的原因。

“如此一闹,恐怕,沐云卿不会再见你了,也罢,此事就此作罢。”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程云明就没有必要再去逼着李慕前去找沐云卿了,他再另想他法。

程云明当初之所以让李慕去找沐云卿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的态度,却没想到弄出这许多事端,实非他本意。

既然如此,李慕倒也乐得清闲,让他去见那个鼻孔朝天的赵大才女,他还不愿意去呢!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事,还是算了吧!

平日里李慕在程府无非是干点跑腿的事,工作没有多少,没事的时候便跟着那群狐朋狗友,无所不玩;只是近来程府之人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这李小哥自从一夜之间风满全城之后,变得低调多了,干完自己该干之事,便回自己的房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肯多逗留半分,众人只当李慕少不更事,心性不稳,便没在意!

树大招风,李小哥已不是之前的李小哥了,他心里清楚得很!

然而毫无征兆,也无任何心理准备,一日之后,沐家小厮前来程府给李慕送贴,弄得还很正式,沐小姐请他过府一叙。

给了那小厮几文钱打发走了,李慕拆开拜帖,只见上面用很秀气的字写道:“那日归海楼偶遇,惊见李公子之才,颇为那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所感,此必是凌云之兆也!前日,未知李公子数次登门,下人也未曾通报,这其中恐有误会,若李公子过府一叙,何必还有那门前题诗之无奈,小女子在家中恭候李公子大驾!”

看完了帖子,李慕淡淡一笑,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全然不顾那些风言风语,还要邀请他这个身份低下之人,特立独行并不是传说,只不过,想当上官婉儿,似乎错生了年代。

李慕去街市买了一身平常衣服,总不能穿着如此寒碜的衣服去沐府大门大家,脸面还是要的,只要不过分装逼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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