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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背包,出了站便看见眼前那熟悉的五个人,他的眼眶有些酸痛,他抬起头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流了眼泪。李千哲的母亲陆瑶早已热泪盈眶,父亲李天的烟也没有戒掉。看来游松泽和和李天的关系的确不好今天只有李千美来了。何见远终于换掉了那副黑色的眼镜,一身笔挺西装浑身透露着一股企业家的气质。艾思也来了。李千美先跑过来抱着李千哲喜出望外:“哥,越来越帅了。”
妹妹拉着哥哥的手走到他们面前。
高铁入站人非常多,原本陆瑶给李千哲买了飞机票但是他执意要坐高铁。因为在他眼里在任何有土地的地方都可以求生,唯独空中不可以。当年去SH时,不知怎么的自从马航失事之后常有飞机失事的新闻,虽然专家说了,飞机失事的几率是最小的。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不能相信中国的专家。心未老而人在变,但除生命外的东西却不同。它们与生命背道而驰,生命越老它便越新。
不知李天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他的黑发与白发的位置就如量身定做一般显得如此有气场。陆瑶心不老所以变化不大。
变化最大的还是那副黑色眼镜下的眼神,那双眼睛原本是多么的积极就像山峰白雪皑皑印下攀登者的脚步是多么的坚定,而如今就像昏日渐落映下的余晖是多么的忧伤,李千哲可以理解,因为三年前他的父亲何俊伟离开了他们,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艾思就像熟透的苹果香味四起。
李千哲笑笑:“来来来,让哥们抱抱,看胖了没有。”他假装费劲抱起她:“哎呦呦,胖了,不过风姿卓越啊。”
“那当然了,我还等着给你李家传宗接代呢,怎敢不风姿卓越啊?”艾思开玩笑道。
回家的时候李千哲特意让何见远开车路过钟鼓楼,看着窗外的建筑没有SH那么高大,没有SH那么华丽,古老的城墙就像一间屋子一般限制着大树的增长。那也像梦里那所黑屋子。将自己锁在里面与恐惧作伴,但是有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伸进了手将他牵引出来。也许这座城市也一样,需要有人为他拆除屋顶蓬勃生长,李千哲心这样想。
车一路向南开去,道路两旁是那么的熟悉,他看着路边牵着手的男男女女。就会想到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一切被拍成幻灯片放映在眼前,那些快乐的镜头,那些温暖的镜头,那些苦涩的镜头是如此的真实。那些的那些没有经历时间的洗刷就像钟鼓楼一般时间在流逝却越来越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