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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光环陨落 冷眼江湖

新的一天,和往常一样,鸟鸣从空谷传来。朱慈燝和一众弟子不分各等级,在一群少年弟子的指挥下,一同提着空水桶向山上道观慢跑而去,这一次却不是进入凌烟大殿,在经过大殿时朱慈燝隐约听到诵梵呗之声相互交融,宛如天乐鸣空,给大殿笼上一层神圣的氛围。从没有关闭的大木门望去,隐约看到是一众道士似在念经。

众人接着慢跑来到一间阁楼门口,在阁楼旁放好水桶,只见阁楼上书“紫气阁”,在阁门入口,竖着一石牌,上书“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那牌下有镶合切口,刻字好像是手指所描,纤巧如指络。

进入阁门,阁楼墙上四周各处绘着的是人身要穴、经络行走图。

那文静青年道人,道号真情,引着众小孩坐到蒲团上,便走到众小孩面前,道:“众位同门,我道号真情,你们之中可能会在日后成为真字辈弟子,也有可能成为我的师侄。是师弟还是师侄,就要看你们的努力了。现在由我来传授你们内功的呼吸吐呐、丹田筑基之法!当然,在传授你们本门功法之前,要告诉你们,我派内功精深神妙,其他门派多有窥探。你们无论学艺是否有成,除了本门子弟,都不得传于旁人,包括你们至亲之人,记住了吗。”真情见他们点头,用拂尘柄指着一幅人身立姿图道:“我派武功分三脉,如庵一脉,大都是女子,乃是从内练而外。而佛一脉,都是男子,乃外家功夫自外向内者。而我道脉,男女有之,则重内外兼修,但主体依然以内俢为主,现下我传你们本门心法,你等要牢牢记住了。”

朱慈燝听他说到有女弟子,往众小孩里一看,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几个女孩子,和自己一样,都身着道童服饰,是由旁边的一个中年道姑带进来的。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闾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历年尘垢揩磨净,遍体灵明耀太虚。修真活记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真情当下将丹霞派道家的入门内功口诀,说了一遍。并让一众小孩用心记诵,遇有不懂的便要他们向旁边的少年道人请问口诀,朱慈燝也在旁边几个少年的监督下记诵了口诀。

真情接着又道:“静心绝虑,意守丹田,到一阳初动之时,双手在胸前合什,指尖朝前。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气归丹田后,双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真气随之行至两掌。双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对准气海穴,右手掌心对准命门穴,真气随手式成螺旋状贯入气海、命门**。汇于丹田内。如此诸般。”真情对着那图向一众小孩示范,又不断指向自己的身体的各个地方,指出何为气海穴、命门穴。以示范如何打坐、冥思,再简略说了一下人体经脉和精气运行注意事项和反应等。

穴道:是人类及动物共有的电位最高的皮下电场区,是神经主干和神经末梢经过的地方,是人类和动物身体中电势能最高的地方,这部分破坏或者坏死,以及外力破坏及阻碍,都会引起麻、胀、痒、痛、酸等症状,甚至会产生组织、器官、循环和心脑不适、还可导致残疾、衰竭、窒息及死亡等症,穴道是活体中重要的电场,也是与大脑密切联系场所。人体总计穴位有720个,医用402个,其中要害穴位有108个,有活穴和死穴之分,不致死的穴为72个,致命为36个。

中国早在两千多年以前,我们祖先就已经知道人体皮肤上有着许多特殊的感觉点。公元前五至一世纪写下的著名医典《黄帝内经》就已有人体穴位图指出,“气穴所发,各有处名“,并记载了160个穴位名称。晋代皇甫谧编纂了我国现存针灸专科的开山名作《针灸甲乙经》,对人体340个穴位的名称、别名、位置和主治一一论述。迨至宋代,王惟一重新厘定穴位,订正讹谬,撰著《铜人腧穴针灸图位》,并且首创研铸专供针灸教学与考试用的两座针灸铜人,其造型之逼真,端刻之精确,令人叹服。可见,很早以前,我国古代医学家就知道依据腧穴治病,并在长期实践过程中形成了腧穴学的完整理论体系。 1882年,布里克斯发现人体表面存在温点和冷点而被誉为躯体感觉生理学的先驱。

《类经·人之四海》载:“输、腧、俞,本经皆通用。”因此,腧穴又有输穴、俞穴之称,也有叫穴位、穴道或孔道的。按照中医基础理论,人体穴位主要有三大作用,它既是经络之气输注于体表的部位,又是疾病反映于体表的部位,还是针灸、推拿、气功等疗法的施术部位。穴位具有“按之快然”、“驱病迅速”的神奇功效。然而,穴位的实质究竟是什么呢?它真是人体的特殊结构吗?长期以来,人们对此推测纷纷,莫衷一是。

当然,朱慈燝来自的未来科技时代,更是对穴位毫无所知,但还是细细听着真情的解释:“什么叫做丹田。”指着人体穴位图上道:“关元、阴交、气海、石门四个穴位于腹部脐下成田字,传说有气脉通达大道者,可于丹田大穴形成内丹,所以谓着丹田一称,但在我道家,则有另一古说,人体两眉间叫上丹田,心窝处叫中丹田,脐下三寸为下丹田,均可藏气成海。当然,这只是丹田别说,世间武林各家各派均于下丹田为基,藏气养脉……”

真情解说传授完毕,便开始按着墙上各个人身穴位图,引导各个童子练功。每遇有坐的较远弟子提问,他便过去和众师兄弟一起指导施为。

朱慈燝听着真情说完口决,便开始结合图示,与穴位运行的原理,开始闭目练功。真情里面说的,除了运行的穴位和方法,起始手式不同外,其他大都和夏源怡、公治清龙说的雷同,让朱慈燝一阵迷惘。

突然在朱慈燝旁边的刘成缤道:“真情真人,弟子成功了,有丝丝气息由中冲穴穿至劳功穴,嗯!现在在跳至太渊穴了,有点痒痒的!”真情听得,连忙从另一个小孩边走了过来,以手按刘成缤内腹,引导其归入真元,点点头道:“不错,好样的!”说完再指点了几句。

过不得多时,“一只热烘烘的小耗子钻来钻去,好玩,当真好玩的紧!”在另一旁的小胖子大叫大嚷,高兴之极。真情忙又过来指引,朱慈燝张开眼来看他额现汗渍,却还在用毛笔在一个书本上记着些什么,听他问起小胖子的名字和年纪,便在本上划拉了几下。

真情见小胖子练出气息,便指点道:“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传授了他如何使用这丝气息呼吸运气之法、又如何静坐敛虑之术,仔细之极,就如恩师授徒般。

朱慈燝无意在管周遭之事,闭眼按着真情的解说练习。但只觉昏昏欲睡,可旁边有年长的少年道人监督,只好强打精神,摇摇头,再次按着真情所教的动作呼吸之法去做。

没过多久,朱慈燝就听到又有几个小女孩在说在丹田手臂中有蚯蚓在动,引得那个年长的道姑过去查看,并过去亲自指点要决,问其名字并记录在另一本子上。

一个上午过去了,朱慈燝毛都没感觉到,什么意守丹田之类的屁话。要不是接连有几个小孩在那里述说经历,他就要放弃了。中午时吃喝完午休后则是由另一个中年道人教导门规戒条,共计十条门规,二十八条戒律,见一众小孩背的差不多了,便一个个让少年道人在旁检查背诵结果,对于这些死记硬背,对朱慈燝生化改造后的大脑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之后还有时间则是在旷地平举石锁压腿等。这一部分比较自由,大多少年道人不去管你,有些勤奋的孩子在这个时候会自己修炼,而大多数的孩子自然是玩耍,反正山上道观的空地够大够多,便是再多些孩子也容纳的下。而小女孩则还是留在紫气阁,在山上食宿吃完晚饭后,众男弟子又是平举木桶下山,不过这一次水桶是带了泉水的,只是不多而已。朱慈燝发现刘成缤一众小孩给留在了山上,直到他在熟睡中听到开门声,一众孩童讨论着穴位何解何行兴奋的回到宿观内。这些都是甲级弟子,都较其他级别的弟子更多的悟出穴脉运行之道。

春尽夏至,转瞬过了月余,从甲至丁级。朱慈燝是唯一一个没有在丹田练出内劲的小童,虽不能说是绝后也能算空前了。这并非朱慈燝不努力,他连在睡梦中都会起来练功,但各中所谓的穴位根本无私毫响应,一点气感都没有。甚至那个叫真琴的道姑也帮着按抚朱慈燝的丹田各处大穴,也都没有效果,真琴以真气输入朱慈燝穴位时,只感真气有所吊滞,加大真气输入,再一细查,原来这小孩的经脉比正常成人还要宽大的多的多,需要更多的真气来探查,但无论如何引导归真,叫这小孩意守丹田,丹田内都不见有真气存纳,每次都只能是累的满头大汗。

最后众弟子报知了掌教杨钰,杨钰在得知这种奇事后,曾和一众长老亲来指点引导。指尖送出的探索真气刚刚沿腕脉进入朱慈燝体内,立刻就在那乱七八糟的粗广的经脉中迷失了方向,并失去了对那道真气的控制。一向挥洒自如的杨钰眉头罕见的紧锁在一起。

众长老也一一试控,也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是认为最具潜力的天才弟子,竟然是一个经脉有缺点的庸才。看着一众老人叹息声传来,朱慈燝当然是明白什么,从初入丹霞派,给视为百年难得的天才,跌落到了废才的地步。这种打击,对朱慈燝还当真不小。要是他本身的事还罢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想到了那个婚约,着实让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朱慈燝也在这些天里从一个甲级弟子慢慢跌落变成了丁级弟子,住的地方搬了又搬,让每个小童都记住了这么一个人,堪称丹霞派的真正奇迹,绝对的奇才人物。从最高变到最底,快速之极,历来之最,莫过如此,当真是笑掉众人大牙。

原来传他们玄功的真字辈道人们,每隔几天,便会由真字辈弟子进行覆查,按小童们的修习结果重定优劣,排定等级次序,想当然的,没练出内劲的朱慈燝便成为了倒数第一。

凌烟大殿,还是在大殿广场上,三清神位之前,站着十数个人,摆着五张檀木大椅,居中最前方那一张,坐着得依然是掌教杨钰。殿堂中央,排满了一众道脉的未来,成百的童子。等待自己的最终归属何师何山,特别是几个中特别优秀的,是否能进入长门,成为九龙峰掌教杨钰的弟子。所谓名师出高徒,资质固然重要,但名师更是不可得。

“第一,刘成缤,七岁,已经修完玄诀全篇,大周天复使,只需半个时辰不到,劲气能通至手太阴肺经诸脉络;第二,宋少杰,六岁,已经修完玄诀全篇,丹田已初具而章成,周天复使有所阻隔,尚需努力打通,劲气同样能行至手太阴肺经诸脉络……第二百一十一名,江继磷,十岁,玄诀修至第二句口决,有气而就伏兔穴;第二百一十二名,朱慈燝,六岁,对玄诀领悟不足,无丝毫内息!”朱慈燝听着真情中气十足,唠叨不休在不间断的念着,那最后极是刺心伤人的排名,他面无表情,嘴角有着一抹自嘲,紧握的拳头。因为力气巨大,而导致生化肌肉发出了微微颤动声…

真情的话,在人头汹涌的殿内广场上带起了一阵嘲讽的搔动,谁曾想,当初那给称作万中无一的弟子竟然闹出这么一大出的乌龙。

“修不出内力?哈哈,笑死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所谓的“天才”在原地踏步呢!”

“我就说吗!他就是一个学外门功夫的料,那配得上我派玄门武学!”

“哎,这废才简直是把我们的脸都给丢光了,你知道吗!上次老怪物抓他去做什么!”

“什么,你不知道,定亲,和庵派的那个小美人定亲,知道吧,便宜这混蛋了”

“也不知道掌教是怎么看的,这种明显是外门路子的外门汉,竟会招到我道脉来,早就应该逐出我派,让其回家种田,长这么大的力气,听说还他妈的特能吃!浪费我们口粮!”

“唉,昔日以为是天才阿,害我还以为能借在他身上。以他之势,压服另外两脉,让我们重出武林,好与少林、武当一较高底?”

周围有时传来不屑嘲笑,有时又是惋惜轻叹。让待在原地的朱慈燝,仿如木头堏在那里,群道的话听在耳中,尤如一根根针扎在心脏一般,使得他难受异常。要是朱慈燝不努力还罢了,洽洽是他尽了一切所能,什么涌泉三纳回归大丹、什么意之所兴,极之自然。他的穴脉通通豪无反应,让他生起无力之感,拿这古怪的内功无从下手。朱慈燝本就性格倔强固执,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特种兵中名列前矛,他翘了翘嘴角,似乎是在自嘲,没想到这次的武学修行竟是苦涩的,他的努力换来的确是什么都不是,难道他真的是废才吗!

“请各位尊长察查检验!”真情说完将本子双手递给在座的杨钰。

“朱慈燝,六岁,对玄诀领悟不足,无丝毫内息!考核是个低级阿!”杨钰看了一眼本子上最后一页,那尾显示出来的信息,语气有点漠然,又有点意兴所然,道脉本来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没成想竟是平庸到不能平庸,打乱了他原本想收徒的计划,近而是道脉的下一步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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