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道:臣奏启,得陛下诏令,赶赴太子府调查,携禁军入府之后,太子府已无生还者,一翻整理,太子府一府一百零三口,全部被杀,但太子遍寻无果;
卫武帝看到此处,心中略感松弛,太子并未找到,说明还有生还之际,但随着眼神往后一观,细看之下,却是口呕朱红;
奏折再道:臣在西陵雅阁,发现了失踪的太子,只是此时太子早已死亡,除太子外,还有两具不属于太子府的尸骸;
其中一具尸体,乃是江湖杀手东方白,还有一颗头颅乃是当今宣王,臣经过多方探查得知,此回杀害太子的人,就是索命无常东方白;
合上奏折,此时的卫武帝,显得异常平静,并未发怒波及众人,胸口一阵翻腾过后,再是难以压制,口呕朱红;
“陛下”;
数道声音同时响起,皆是担忧之声,毕竟一夜痛失两子,纵使卫武帝再大的胸怀,也难压制至亲血脉间的关联;
“快宣太医”;
“不必了,把那三具尸骸抬进来吧!”;
卫武帝阻止了内监的命令,服下一颗青竹临走之时留下的丹药,丹药入喉,稍作恢复后,随即起身来到了大殿之中,掀开了其中两张白布;
白娟落地,一具尸骸显现,穿着明黄的服饰,显示这富贵,死者面部,还遗留这震惊,但此刻却喊不出一句父皇,唯有老者潸然落泪;
“父皇真的不该心慈手软”;
说话间,自是掀开另一副白娟,空落落的下身,唯有一颗头颅在内,面部同样映衬着惊讶,诉说着临死前的震惊;
“早知道你就该继续疯下去,何必恢复清明”;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王,此刻犹如饕餮老者,弯曲的背难以挺直,在内监的搀扶下,慢步回到孤独的宝座,而此刻孙副将也带来了消息;
“陛下,禁军孙副将在殿外候旨,说宣王府有消息,需要回禀吗?”;
内监低声问询,此刻的卫武帝早已失了心神,宣王已经死了,宣王府还会有什么消息,随即摆了摆手,自是默许,内监一声高呼,孙副将急奔入内;
“禁军副将孙浩,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启禀陛下,末将奉楠将军之令,查探宣王府,发现宣王府除宣王被杀害以外,宣王一府八十七人,全部安然无恙”;
突来的语,竟让卫武帝放声大笑,殿内众臣心中顿时不安,根据卫武帝的习性,此回的八十七人,怕是难逃厄运;
“好,好,好,太子府满门被杀,如今宣王府独善其身,诏令,户部核查宣王府再籍人口,全部陪葬朕的爱子”;
诏令下达,内监一旁等候,卫武帝起笔草书,笔落之刻,宣王府八十七条性命,将就此终结,而勤政殿上的大臣,竟无一人求情,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命数;
龙袍一挥,王者气概,但也掩饰不了,痛失爱子的心,殿内众臣,当即伏地而拜,聆听卫武帝安排;
“太子与宣王的丧事,你们斟酌置办吧!,宰相在下两道诏令给卫雨,恢复赵王爵位,蒲州为其封地,再令封爵后,回京城参加丧礼”;
话语未完,背影渐远,后面只有内监传回的消息,殿内的三人,相互观望,随后三声叹息,各自分工;
常平与张袁飞负责丧礼,楠溪江则是赶往蒲州传旨,毕竟一来一回需要两天之久,而此刻的蒲州地界,早已准备妥当;
“大哥,四弟,来生莫入帝王家”;
说话的自是赵王卫雨,手中奋笔疾书,而房中的另一人,连番夸赞好字,手摇羽扇,面露微笑,此人就是平风定岳阙知之。
卫国诸事已定,从宋国转道往荆棘岭的莫说禅,此刻已是被杀机包裹,雷池之内,难动分毫;
数日前,宋国国都一战,莫说禅顷尽佛法,超度亡魂,虽然得到善念加持,功法再高一层,但离去之时,本源还未恢复,再逢强敌;
“佛者,就此离去,我斑豹就当从未发生过什么,你一个人类修士,为何插手我妖族之事”;
自称斑豹的妖修,本尊乃是一头花斑豹,数日前,莫说禅在寂寞峰寻找白虎,苦寻数日,没有一丝线索;
原本以为白虎已经离去,欲要离去之时,山的南面,出现了异常的波动,莫说禅随即驾云一观,才发现乃是一头花斑豹,与一头幼虎之间的斗法;
两兽都是妖修,花斑豹明显优势大于幼虎,久攻之下,却是难以取胜,这让立在云头的莫说禅心存疑虑;
却见莫说禅佛眼一观,顿时发现其中端倪,这幼虎体内竟有一个宝珠,宝珠蕴含无尽灵元,释放的杀伐气息,与白虎不分伯仲;
莫说禅随即破云而下,一道宏达掌劲,打破制衡之局,立身战场之中,才有了先前斑豹所说的那一席话;
“你以大欺小,恃强凌弱,莫说禅自是要插上一脚”;
“既然如此,佛者,休怪斑豹断了你的修途”;
话甫落,却见斑豹掌化爪,直逼莫说禅命门而来,杀招临身,莫说禅临危不乱,双掌合十,掌中惊醒奥妙金莲;
“莲叶护途禅无踪”;
招名既显,法华宝象,万字法印急袭而出,斑豹爪功并未收势,而是迎功而战,爪对掌,灵力顿时爆窜,周遭树木尽数被毁,尘土飞扬;
一番激战,两人平分秋色,斑豹妖修化形,功法明显弱与佛者,但莫说禅乃是佛修,对妖修本有克制,目前还能占的一时优势;
“佛者如何,你若还想强悍一战,莫怪斑豹手下无情”;
斑豹话语间,再次纰漏还有回旋余地,但莫说禅心思打定,在没有弄清幼虎体内宝珠与白虎的关系之前,自是不能退去分毫;
“万千法界,缘起缘生,贫僧与这幼虎,尚有一段因缘,恕贫僧不能留手,阿弥陀佛”;
双掌合十,口诵佛号,已表明莫说禅此刻心态,斑豹眼神闪过一丝锐芒,心中左右盘算,顿时洞察一切;
“什么机缘,什么因缘,怕是你也看中了那幼虎体内的宝珠,也是,重宝在身,能者居之,佛者何须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的确与这幼虎有段因缘,至于幼虎体内宝珠,贫僧并无非分之想”;
两段对话,各怀心思,斑豹捅破窗户纸,点明幼虎体内宝珠,但莫说禅话语中并未有争夺之意,却有护虎之心;
舒然,安静的战场,风云骤变,斑豹威势滔天,人形化兽态,妖威赫赫,莫说禅演功以待,不敢松懈;
却见斑豹腾挪躲闪,四肢虽然细长,却有万斤之重,跳跃的地面,早已坑坑洼洼,断残的树木,宣示着妖者修为;
“梵声佛意,唵嘛呢叭咪吽”;
话甫落,再显佛家至高要诀,六字真言急出,莫说禅周遭顿时庄重,却见斑豹腾挪一闪,避过莫说禅,直取幼虎;
“什么”;
二字出口,莫说禅顿感不妙,随即强行收功,却是遭到反噬,口呕朱红一片,首度受伤;
来不及多想,莫说禅急忙抛出念珠,一百零八颗念珠,将幼虎与斑豹包裹其中,顿时显现一百零七尊佛陀,以及一朵青莲虚影;
“好招,我以速度见优,没想到你的反应也不慢,若是放过我们二兽,日后在妖界,我算你一个朋友”;
“阿弥陀佛,我本无杀你之心,若是你放过幼虎,我自能保证你安全离去”;
两方对持,不让丝毫,斑豹心知,自己以速度见长,如今也讨不到好处,若是和佛者对战,自己必败无疑,两方在陷僵持局面。
而另一边,早已被遗忘的金杏观,后院之内,一少年手持八宝锏,立在一处石壁旁,不怒自威,妖邪莫敢侵犯;
此处就是了尘闭关之所,而少年就是玄真,舒然,光秃秃的石壁之上,赫然显现十字,正道再添一强;
“机缘荆棘岭,入世降魔氛”;
八字转瞬消散,石壁再次恢复先前状态,玄真双锏交叉行礼,随后阔步而出,离去之后,金杏观顿时土崩瓦解,硝烟弥漫,化为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