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和明夕入府之后,雪瑶招于浩侍寝的时间就少了。
于浩是一个沉稳,看着挺豁达,如谦谦君子一般的人,容貌比明夕也不差。
他对雪瑶的侍候非常尽心,熟悉之后,也开始问一些诸如,国师大人喜欢看书?大人真的是天上的神人吗?之类的适度的问题。
雪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能答的都会答,答不出的就不吭声。
于浩多半时间还是在说自己的事,说自己很小就离开了父母,是叔父将他养大的;说他小时候总被人欺负,但是没资格还手;还说他前两年去过哪些地方,遇到过哪些有趣的事……
雪瑶问:“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于浩吓了一跳,半响说道:“我是真的,只是仰慕国师您。”他是个防心很重的人。
雪瑶心想,他想要什么,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在那日寒王走后,雪瑶安排魏大毛和小蝶出府了,赵首领亲自送他们走的。
临走时,资助了他们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在西大陆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里目前还没有银票这种货币流通的方式,五百两银子是实打实的五十斤啊。
况且,五两银子就够普通人一家子吃穿用上一年了。百十两就能买处规整的房子,起码不是用茅草盖的屋顶。
魏大毛推辞不要,赵首领笑道:“出门在外,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是国师赏你的,你就拿着呗,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你出去吃苦吧?”
“赵兄,你一定要跟国师说,我魏大毛会一辈子记住她的恩情。”
赵首领拍拍他的肩膀,挥手再见!
魏大毛赶着马车,带着小蝶踏上了去绥城的路。
绥城在惜国的边境。
府里的人知道魏大毛出府了,但除了宋总管没人知道,他是和一个女仆一起离开的。
宋总管觉得国师太仁慈了!
所以在雪瑶把他叫到房中问话的时候,心里还存有一些侥幸。
“给你机会坦白,说吧。”雪瑶开门见山。
宋总管跪在地上:“国师大人,奴才该死,未能约束好下人……”
“是哪个下人说出去的?”
“小卓和小六在下山采买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就他们两个吗?”
“是,可能还有……”
“谁?”
“谭公子也出府了,至今未归。”
雪瑶道:“谭江是我派出去的,不会出卖我,去叫小卓和小六来对质。”
宋总管没想到国师那么维护谭江,谭江走前到底跟国师说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小卓和小六被带到,他们两个只是十来岁的孩子……雪瑶冷冷地看向宋总管。
这两个孩子,跪地求饶:“大人,我们错了,大人饶命啊,都怪我们……呜呜……”
“是宋总管让你们这样说的?”
“不是,不是,是我们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
“都说了些什么?”
“我们说,说国师大人每天晚上都招募府中的公子侍寝……”
“还有呢?”
“没啦,真的没啦,呜呜……我们就说了这些……”
雪瑶又问宋明:“宋总管也是这么认为的?”
宋明答道:“是啊,国师大人。”
“就这些,没了吗?”
“没……”
“你没让他们说,国师找了一屋子神话传说和各国历史记载的书籍来看?”雪瑶打断他的话。
宋明惊出来一身冷汗,他当然说了……国师居然全知道?
那她是不是也知道是他将消息送给寒王的?还有谭公子和于公子也在为寒王做事的事……
“怎么不说话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坦白,留你一命。”
宋明浑身发抖,呐呐不言。
雪瑶也没在多问,而是用两指捻起桌上的一支长长的毛笔,这是一支楠木做杆,金丝为纹的狼毫毛笔。
宋明看见这只毛笔在雪瑶指间,一寸寸化为青烟,最后连个灰儿都剩下……
“国师大人,饶了奴才吧,求您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奴才以后一定一心一意为大人办事……”宋明惊叫。
一直趴在地上的两个小仆,听到宋总管尖锐恐惧的喊叫声,吓得更不敢抬头了。
雪瑶对他们道:“小卓和小六,你们可以走了,记住,在国师府,没人能越过我,伤害任何人。这话,你们可以告诉府里府外的任何人。”
“奴才们谢国师大人!”两个人欢天喜地的退出房间。
自从雪瑶在后花园立过规矩后,他们出府都特别小心,哪里敢在外面说国师的是非……都是宋总管逼他们当替罪羊……两人都很庆幸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这都是国师明察秋毫,为他们做主。。
宋总管见此状,赶紧坦白道:“大人,奴才之前一直在为寒王做事,这些消息也是送给寒王的……”
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包括他是怎么传递消息的,府里都有哪些同伙,还有他为什么要为寒王做事……
他还说,国师看神话志的事是于浩告诉他的。
——只有进过国师卧房的人,才知道国师白日在忙什么。
但他对谭江和于浩的具体底细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现在都为寒王做事。
“奴才是鬼迷心窍了,敢跟国师大人作对……”宋明全招了,他真害怕自己的下场,也跟国师手里的那支毛笔一样。
祭祀那天,他留在府中,所以并没亲眼看到国师显露的本领,今天这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弹指间,万物均可化为灰烬,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居然还鬼迷心窍的贪图寒王承诺的好前程……
雪瑶没打算换总管,因为宋明办事挺周全,况且又这么识时务,一诈就招供。
不过,她也不会给自己留后患。
于是走到他身边,指尖点上他的眉心,消去了这人记忆中所有与寒王有关的记忆。
所以,以后宋总管还是那个宋总管,只是再见到寒王时,无论寒王对他说什么,他都会跟雪瑶汇报——他只有雪瑶这一个主子了。
至于,宋总管口中的同伙,雪瑶不打算处置他们,这些都是小虾米,没有宋总管领头做指挥,他们也做不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