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真相的代价
在“色色酒吧”里烟雾缭绕，一种醇香迷幻般的气息发酵在空气中。李响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随意指了个什么，那个把瓶子抛得酷炫的酒保不一会儿就送了过来。李响一口闷地喝了进去。酒精的高强度像岩浆一样从食道冲刷到胃里面去，并把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激活。看着舞池里的人喧嚣着、不认识的男男女女贴身跳着热舞打发着寂寞，他突然觉得自己压抑了太久。就******为了个“****”而“独守其身”，太******不值得了。一想到此，李响“腾”地站了起来，奋不顾身地走向了舞池。
超劲爆的DJ舞曲响起来，身材窈娆女唱片骑师跟着节奏热舞起来，带动着那群疯狂的人群嗨翻全场。李响在晃动的身体里游走着，找到了一个稍微空一点儿的位置，开始随意发泄摇摆，他要甩掉那不快，他要任意妄为。看着迎面有个美女走了过来，他轻佻地挤眉弄眼，挥手示意叫起来“嗨”。女孩子越来越靠近，突然脸上妩媚的笑容没有了，转而是一脸惊讶和惊慌。
“李……李响吗？”女孩子停在了疯狂的人群中，她表情疑固，两眼放光直盯着李响不放，好像周边那些行尸走肉的人瞬间全部消失了一样。
嘈杂的人声和摇滚乐让李响凑近前去，把声音提到90分贝，大声问道：“你，你说了什么？”
那女孩看他一脸醉意，估计没有认出她来，心中窃喜，赶紧转身准备离开。
李响感觉到这女孩儿很面熟，虽然醉意浓浓，但是心里有种预感，这个女孩在躲避他。他赶紧追了上去。
出了舞池，李响一把拉住那女孩，他发现，他的手好柔滑，让他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浑身每根毛发都耸立起来。
“你，认识我？”李响稍微清醒了一番。
“不，不认识。”那女孩子紧张地回答。
“不，你肯定认识我。”李响紧紧地逼视那个女孩的双眼，发现她双瞳剪水，百媚横生。
“我，我在冯佳佳的生日派对上见过你。”那女孩子两手并用想要挣脱李响的手。
李响听到冯佳佳这三个字，完全清醒了。心中那团火，又开始往起冒。
“告诉我，冯佳佳在哪儿？快说。”李响突然大吼道，拉着那女孩子的手更加紧了。
突然，酒保投来警惕的目光，同时有几个看场子的大块头开始“咯咯作响”地擦掌磨拳，一旦李响发酒疯或者闹事马上被清理出去。女孩瞥见了酒保的神情，也知道李响快要丧失理智了，她必须稳住他。
“我带你去个地方，和你慢慢说，好吗？”女孩机灵地回答着。
李响心想，也许他是带自己去找冯佳佳，二话没说，跟着那女孩往外走。女孩带他绕进了一片空旷的停车场，停在了一辆银灰色的大众面前，女孩取出车门钥匙，“嘟嘟”几声点开车门，然后跃进了驾驶座。
李响感到不妙，难道要逃跑，赶紧跑上前去准备在车前拦阻，但见那女孩从车里伸出头，亲和地招呼：“快上车。侬脑子瓦特了?（你傻呀，上海话）”
李响摸不着头脑，不知她在玩儿什么把戏。心里暗自思忖，女孩的心真是大海捞针般难懂。不过，他现在懒得管那么多，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不能轻易放过。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吗？还不上车？”看李响还愣在原地，女孩大胆地问着。
李响钻进了车，一进车，就开口道：“快说，冯佳佳在哪？”
车里温柔的《梦中的婚礼》流露出一种浪漫温婉的气息，突然让李响的心有一股温暖的感动流过。开始打量起这车的主人。月华如水，清辉泄下，无私照耀着女孩那乌黑靓丽的秀发，给人一丝飘飘然的感觉，她的面庞滑如凝脂，脖胫修长如鹅，身材则是丰姿绰约，前后匀称标致。李响知道，他住城中村这么多年是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美女的。
坐在这样的美女身边，李响突然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有些无礼，为了掩饰自己的愧疚，他故意大声说：“对了，我忘记问你叫什么了。”
“真是贵人忘性大啊！刘莹。虽然一面之缘，我可是没忘记过你的名字。佳佳她不是还在荷兰吗？”刘莹边转动方向盘边漂回几句话。
李响听到她说荷兰的时候，声音有些起伏。觉察到刘莹应该知道些什么内幕，但是他必须改变说话语气，否则刘莹可能无法放松。
“我哪里是什么贵人？贵人还会被自己女友甩了吗？唉。”李响耸耸肩摊开两手，扮起可怜。
刘莹嘴唇抽搐了一下，手里有些开始冒着冷汗。
“你今晚喝得酩酊大醉，不如到我家醒醒酒吧。”刘莹岔开了话题。
“这，这不好吧？”李响心里还是惦记着冯佳佳。
“怎么？你是怕我图谋不轨吗？呵呵……”刘莹停下车，妩媚地闪着修长浓密的睫毛，回过头来热切地望着李响。
李响周身像通了电一般，突然有股热浪翻滚着全身。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了。他的身体已经告诉他答案了，不过他还是需要掩饰一下，表现下他的正人君子。
“嗯，那，你确定去了会告诉我冯佳佳的事情吗？”
“你先去了再说吧。”刘莹看到他憋红的脸就已经读出了答案。
李响不喜欢这个轻佻的答案，故作面目狰狞地回答：“你不回答我这些事情，我就赖在你车上不下去。你也不要逼着我发狠啊！”
刘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恐惧，忽地转过头，低下了头，不言不语，好像被冤枉的小孩子，很委屈。
李响端望着这个好像犯了错的女孩子，突然有些不忍。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我给你留个电话。等你清醒了，再来找我，我会告诉你事实的。”刘莹突然变得无比严肃。
李响想到要回到那不透风、不遮光、憋屈的小屋，独自忍受伤心之痛，突然一阵寒流袭击全身。
“不然……还是去你家吧。”李响吞吞吐吐地回答着。
刘莹回过头来，认真地读着李响的表情，她发现李响长着清瘦的脸蛋，颔下长着些许胡子，慈眉善目的，就彻底放松下来了。她并没有说什么，沉稳地操动方向盘，徐徐开回自己家。
车子开进了一个大院儿里，停在了小区公园旁的一栋高楼下。李响跟着刘莹下了车。四处打量着周围。夜色中的朦胧看见，这里树影婆娑，围绕着一个水池。高楼隐约透漏着森严的欧式特色。李响倒吸了口冷气，这个刘莹可不一般。年纪轻轻不仅开着车，还住在这样豪华的地方，怪不得冯佳佳当年会物色她为好友。
“进来吧。”刘莹打开房门，清爽的蓝色映入眼帘。
李响看着这小清新的房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女孩刚刚去泡了酒吧。蓝白的搭配清爽干净，李响脑海里划过电视里看到过的希腊风格的建筑。
刘莹看到了李响眼里的惊诧和艳羡，抿起嘴笑了起来：“寒舍让您见笑了。”
李响赶紧收敛诧异的神情，故作深高地带着学者腔：“这里有一丝丝地中海味道。”
刘莹抬起了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钦佩，一下子点燃了李响失意的男人的自尊。
李响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乳白色的沙发上，刘莹不一会儿端来了一杯蜂蜜水，摆在欧式风情的青草绿色的茶几上。
“喝吧，解解酒。喝完，我告诉你真相。”刘莹坐在李响的旁边。
“真相”这两个字猛地敲打着李响的心，他预感到也许刘莹告诉他的真相会让他抓狂发癫，无法接受。完全破坏掉他心存一丝的幻想，幻想着冯佳佳会有一天和他结婚。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李响警觉地回答着。
刘莹被这质问的语气弄得很不舒服，一片好心照顾醉酒的李响，对自己说话一直不客气。
“你能说话客气些吗？你喝完还是赶快离开吧。我不想因此破坏我的心情。”刘莹也毫不客气地回击着。
刘莹站起身，准备离开，李响突然伸手拉住她，刘莹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在了李响大腿上。一股幽幽的玫瑰香味儿侵袭着李响的全身，李响身体突然燥热起来，滚烫的手扣住那双白嫩的双手。李响恨不得现在就化作一尊雕像，将这个姿势永远保持下去，那怕未来地球爆炸，他绝不会做出任何改变。
刘莹回过头来，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心被弄得痒痒的。
李响尽力克制，赶紧推开刘莹，连连道歉。
刘莹看着李响泛红的双颊，低头不敢直视她，突然感到李响憨厚得可爱。
刘莹走进卧室，拿出了一叠文件，交给了李响。李响看了看手里的文件，突然失去了勇气打开。
刘莹见状，看出了李响的心思，她帮他打开了文件，然后读给他听：
“刘莹，我和许平见面了。谢谢你的帮助，我的情趣内衣店的想法，他很认可，好苗头啊！真是谢谢你，等着我回国发了，也分好姐妹你一份儿。——3.14”
“刘莹，我和许平签了身体契约了。他的床上功夫可真是了得。还夸我穿自己设计的情趣内衣特别‘冯佳佳’。不过愧对了李响，我回去一定找个机会和他谈谈，要好好赚钱，把他付出的加倍还给他。——5.23”
“刘莹，我的情趣内衣店已经开始筹备筹款的事情了。许平介绍了他的天使会投资平台，我听得热血沸腾。他公司的高管都投票通过了，还签了协议书。我也给你发了份附件，分享喜悦嘛。许平果然是个有手段的家伙，这棵大树我没傍错。——8.26”
李响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开始哭泣，大喊着：“不要念了，不要念了。”
刘莹看着嚎啕大哭的李响，心里也难过了起来。但是，如果她不选择告诉他真相，让他趁早清醒，李响会越伤越深。
刘莹起身，再次走进卧室，把所有的文件锁好，然后出来安慰李响。
丧失理智、处在极其脆弱中的李响一把抱住刘莹。刘莹竟然没有反抗，她悄悄地按了下沙发旁的开关，屋内一片黑暗，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因为在那次冯佳佳的生日派对上，刘莹早就喜欢上李响了，可是当时李响与自己的闺蜜冯佳佳正在谈恋爱，她也不好横刀夺爱。现在好了，李响知道真相了，冯佳佳跟许平好上了，她就可以大胆地追李响了。刘莹轻轻地李响的手往自己的下体移动，李响撤下了刘莹的最后一道防线，进攻了。
李响就像一片严重缺水、禾苗枯萎、龟裂不堪的稻田，他终日要做的事情就是眼巴巴地盼望着老天的眷顾。而刘莹就像是一片多情的云洒下的一场及时雨。这场雨淅淅沥沥、哔哩吧啦下个不停。从天下降下的每一滴水珠，是那么晶莹纯美、那么饱绽养分，它们尽情地滋润着那一寸焦渴的土地，让每一株垂头丧气的禾苗重焕新生。雨下了一整夜，田也吮吸了一整夜，禾苗们也欢腾了一整夜。
天亮了，看着怀中弯曲的如猫般的刘莹，李响的双眼贪婪地在刘莹那曲线错落的身上打转，然后就坏笑起来。李响心想，我睡了冯佳佳的闺蜜来报复她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
不久后，李响想起了刘莹昨晚读的信件，他要好好找找。他轻轻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谁知竟然惊醒了刘莹。
“醒了？”刘莹揉着惺忪的睡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响。
李响心里突然有一阵恶心的感觉，赶紧起身，冷冷随口应了声。心里始终放不下冯佳佳的事情。脑子里使劲回忆着，昨晚信里的内容。
“刘莹，你怎么帮助过冯佳佳？”李响背对着刘莹，望着窗帘里挤进的一缕阳光，却没感到一丝暖意。
刘莹感觉李响酒醒后，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突然感到他的冷酷，也突然嫉妒起冯佳佳居然能博得这样一个冷面人的一片深情。
刘莹赌气地不回答他的问题，披起睡衣，准备去洗漱。
在真丝纤薄的睡衣里，刘莹傲然崛起的玉胸、纤细的小蛮腰、圆润的****若隐若现在李响面前。看着这个绝色尤物，不知多少男人会垂涎三尺，但此刻李响只想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
他起来，堵住门口，毫不退让地说：“刘莹，你倒是说话，不说话我就不让你出这个门。”
“你威胁我吗？”刘莹红着眼眶，可怜楚楚地望着李响。
女人的泪水是男人的软肋，他退让了，语气柔了下来：“刘莹，我求你了，如果我不知道来龙去脉，我会更痛苦。你忍心看着我痛苦吗？”
“亲爱的，忘了她吧。你还有我。”刘莹情不自禁地抱住李响。此刻，李响所爱的冯佳佳已远遁出柜，另觅新欢；而他从不关注的刘莹却主动献身，胶漆相投。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响浑身不自在，只是象征性地亲吻了她的脸颊，然后对她耳语道：“和你在一起很逍遥快乐，但是，我现在的感受是我是个大傻瓜。冯佳佳玩弄了我，我都不知道，你说我能甘心吗？”
刘莹这才肯坦白。李响知道从内部瓦解敌人才是兵不血刃的打法，冯佳佳的闺蜜刘莹才是最了解冯佳佳的人，虽然这个代价有点大，以后天天都要逢场作戏了，但是探知真相才是重中之重。那么，刘莹究竟掌握了多少真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