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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月华初叹

“姑娘,此曲甚妙,在下是否有幸再听一奏?”

他淡蓝衣衫,光影下静好容颜熠熠生辉,墨发不扎不束,一把折扇轻轻摇晃,唇边一起微笑如沐春风。

“公子不嫌弃便好。”

她颜色清丽,眉目如画,纤纤素手抚琴上,弦音曲调,不绝如缕,明媚却又悲凉。

一曲罢,她抬眸,蓝衫渐远,亭台之上余有箐笛,如玉透亮清澈,依稀印有几个字“梦吟”,再寻,人已不见。

蹁跹年华,如梦如幻,似梦似醒,怎知真假?

几番愁绪,长亭幽幽,他在,便牵她魂,他不在,便牵她心。

琴瑟合鸣,她抚琴,他鸣笛,天作之合,何时起,何时落?未曾知,她的情,他的心?是否君心似我心?

“为何你每次走,都要留下这笛?”她抚着箐笛,抬眸展颜。

“信物,留下,我才能回来找到你。”他温柔的看着她,眸惹秋波。

“哦。”似懂非懂,何须懂,他在不就好了。

“只是以后我不会再来了。”恍惚间面容一抹淡淡情绪,转而逝去。

“为何?你要去哪里?”她拽住他的衣袖,容颜失色。

“一场梦罢了,你也该醒了。”徒留回音,白烟片刻,人何处?

转醒,枕上冰凉,有玉色箐笛,印有“梦吟”二字,泪落下,原一场梦罢了。

梦吟,还卿一梦,箐笛,本为君生,你不能活在梦里,我却能陪你永久,虽只为笛身,,再无重生的机会,仅剩的残魂为你织梦一序,但也算相安一世罢。

“我为何会制出这样的胭脂?”

清涟拿起一罐青瓷胭脂,红艳似血,香味虽盛她曾制过的所有,却不是她所爱。

“冥界的曼珠沙华”

她嗅了嗅,便知道的原材料,索性将它放置一旁,再不理会。

长廊中,笛声幽幽,清涟眉目如画,笑意渐深。

“梦吟吗?你说我还能再见他吗?”

千绪之上,寂静无声,夙槿还在沉睡,并未醒来。

白泽轻闭着眼,紧锁眉头,就刚刚,神髓传来的震动,悲戚而苍凉,天君永逝。

修染也是如此,皱着眉,表情凝重。追溯千载,你我容颜未变,情深依旧,却抵不了宿命,有一段往事,被搁浅了许久,从未被提起,尘封的记忆,若隐若现,零星的片段再也拼凑不回从前。

似乎从那时开始,所有的轨迹都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万年前,青莲雾隐,涟水桃花灼灼,她月白色长裙曳地,青丝半绾,其余泻肩而下,神度清傲,美不胜收,眸色清淡望着渐起的云雾。

“暮色微澜,止儿驻足于此,可有心事?”他青衫着身,嫡仙般的姣好容颜,此生所有温柔尽数与她。

“此番怕是天下不定,不知可有解救之法?”

她轻叹口气,转眸向他。

“乾坤斗转,浮沉未歇,定有解救的法子。”

他搂住她的纤腰,吐露一句话来。

她轻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头,不再说话。

良久,“听说,山之山,海之海,有轩辕,寻之,便能解救所有苦难,只是从未有人找到过。”他一字一顿地说。

“苏澈,我们去寻好不好?”她拽着他的衣袖,“不管多难,我们都要找到。”

“好。”看着她异常坚定的眼神,他心软了,毕竟她的世界除了他,还有整个天下苍生。

百年的寻寻觅觅,终是一无所获。

九州,山水清丽,黛色无双,她倚着嶙峋的奇石睡着了。

山之山,海之海,她只身一人走近闪着耀眼光芒的镜子,“这是,轩辕?”

“等你很久了,白止上仙。”轩辕里发出苍老的声音。

“我不是上仙,我只是小狐狸。”她抬起清澈的眸子。

“你不是上仙,又怎会进的来这里。”不等她开口,轩辕又说话“一切命数罢了,从你来到这里的那刻起,你的命格已经彻底改变,今后所受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等一个机遇,一个拯救天下的机遇。”

“拯救天下?我能力微弱,又怎能承担如此大任。”她不解的望着轩辕朦胧的光景。

“你能寻我,便是你的内心所向,至于能力,几万年的修行,月华珠的能力又岂是天地能比拟的。”轩辕映出一个幻影“你还记得她是谁吗?”

“这不是…”她看着镜中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容颜,愣住。

“上古卷轴记载有浅黎上神,为救苍生,尽毁其道,自此湮灭,而后有白止帝君命格与其连在一起,生死不复,是为拯救苍生而来。”轩辕淡笑道“浅黎便是你白止的转世。”

“我?”她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

“你以后便知晓,今后的路会很难,望上仙珍重,不要迷恋情之深,因为总是要失去的,千世不得善终是注定,没有结局的。”轩辕渐渐变得模糊“去吧,走你的成仙之路吧,浅黎主人,轩辕等你回归。”

一梦惊醒,却在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鬓发间却斜插着一支薇灵簪,甚是精致,通体晶莹,幽幽泛着蓝光。

是梦是醒,是真是假,总是要面对的,只是不得善终罢了,只是注定累世没有结局而已,只是早已注定的。

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绝无可能,爱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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