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宋伊城总是很轻易地就能瓦解她所有独自奋斗下去的意志。说实话,蔚舒心里一直在怀念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怀念他无限的温柔和体贴,即使在她知道自己被骗那段最痛苦的时间里,她还总是想起他的温柔。
门铃响了,杜宇还有什么事吗?蔚舒心里想着。打开门,结果却让她瞬间慌了心神,没错,是——宋伊城!
他正在门外看着蔚舒,两人目光相接,像刀子,又像千万条柔丝。
蔚舒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关门,可是他早已经闯了进来。
“你干什么?请你出去。”蔚舒气急败坏地说。
“怎么,别的男人能进,我就不能进了。”宋伊城语气里满含嘲笑与愤怒,直直地盯着蔚舒的眼睛。
玄关处很窄,光线很暗,两人距离之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蔚舒一撇头不看他,冷冷道:“没错。”
“那小子来干什么?”
“你管不着。”两人针锋相对,马上就要引燃炸弹了。
“你这十几天都是和他在一起?”
“没错。”
“你喜欢他?”宋伊城鬓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走近一步,就将蔚舒逼的倒退一步。
“我说了你管不着,现在,立刻,马上,出去。”蔚舒也不怕,回盯着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睛。
“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可那又怎么?”蔚舒冷冷地说道。
听了这话,宋伊城苦笑了一声,接着一步步逼近蔚舒,“那又怎样?那又怎样?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怎样?你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吗?”宋伊城狠狠地说着这几句话,进门之前已经压下去的那股妒火,这会儿蹭蹭蹭燃烧起来,简直有想把面前的这个女人掐死的冲动。
快逼到客厅了,蔚舒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他涨红的脸和狠厉的眼神,瞬间慌了,心砰砰砰地直跳。突然,不知怎么想的,就上手要推宋伊城出去。
可是,宋伊城就在等她这样做,可谓正中下怀,宋伊城猛地抓住她的手,使劲儿握着,好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蔚舒使劲挣扎,可一点用都没有。
宋伊城也不看她,无论她如何挣扎,就是死死地攥着她的手。
蔚舒手被攥的生疼,气急之下胡乱地使劲挣扎,可是,她越挣扎宋伊城就越用力,而且根本不管她是不是已经疼得受不了。
宋伊城将蔚舒不断地拉到自己眼前,摁着她的头,俯瞰着她的脸庞。蔚舒那双害怕的眼睛、闪动的睫毛,甚至微光下一根根细小的绒毛,都在一下下地撩拨他的心弦。他想中了情咒一样,静静地看着,用手指婆娑她的嘴唇,尽情地呼吸着此刻独属于她的气息。
宋伊城那深情又狠毒的眼神连蔚舒也被感染了,呆了片刻后,发现自己还在他的魔爪中,于是奋起,使劲挣开。可是没想到挣开还没一秒,宋伊城那冰凉的唇就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然后就是那个漫长而汹涌的吻,宋伊城撬开了她的唇齿,一条灵活柔软的舌头在蔚舒的嘴里东突西进,舔舐吮吸着她嘴里的每一滴蜜液,一遍一遍,一波又一波地进攻,直到蔚舒乖乖听话为止。
蔚舒刚开始还在宋伊城的怀里挣扎,可是宋伊城那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箍住了她整个身体,将她禁锢在怀里一动不能动弹,直到蔚舒意识到:在他手上,所有的挣扎都会瞬间失效了。
她的唇被宋伊城吻得鲜红肿胀,可还是被他牢牢地咬在嘴里,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宋伊城吻得动情,可这正是让她恼羞成怒的原因,当初她就被眼前这个男人抛弃,不,应该是遗弃,一句话没有就被遗弃在那个众叛亲离的陌生城市。然后,这又算什么?想起她了?又想把她圈养在身边玩弄?
“啊!”,蔚舒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和嘴唇,他疼得失声叫出,后退一步。
宋伊城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只见宋伊城嘴上鲜血直流,一滴滴地滴在地板上。蔚舒舌头也尝到了血腥味,再一看宋伊城,他手上鲜血淋漓,左手瞬间就被染红,。
蔚舒大惊失色,慌张上前问道:“怎么样?我我我……”
可是宋伊城满嘴的血,不说话,看起来很不好。
“赶紧去医院吧。”蔚舒说道,已经露出哭腔,说着就要扶宋伊城。
两人打了车来到最近的一家正规医院。宋伊城一路上呆呆的,不说话,蔚舒走的时候拿出了浴室的毛巾给他止血,路上在旁边一直问他怎么样,他只是呆呆的不说话。
来到医院看急诊,医生问她怎么了,她当着宋伊城的面,对医生撒谎说:“他突然就咬到自己的舌头了。然后就,就一直流血。”
医生又问:“自从咬伤就流了这么多血?多长时间了?”
“大概40分钟。”
“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是他朋友。”
“你在这等会儿。”医生进急诊室了,蔚舒在外面不断走来走去,祈祷不要出什么更严重的事。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医生让进去看看,说没什么大事,血止住了,没有再往外渗血。伤口不用缝合,会自愈。因为舌头上也有伤口,所以需要住院两天左右,只要不发炎感染就可以了。
蔚舒谢过医生。
之后,宋伊城被转到普通病房。开始,她吓吓地不敢进去,进去之后,就看见宋伊城嘴上贴着创可贴,正呆呆地看着窗外,知道她进来也不看她,也不说话,似乎在生气,又似乎陷入了沉思。
蔚舒坐在病床前,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办。说了句:“对不起!”
宋伊城回过神来,还是没说话,只是用右手握住了蔚舒的左手。然后看着蔚舒,眼睛似泛着泪光,又握紧了几分。
蔚舒在病床前一直坐着,直到黎明时分。她想了很多,对昨晚的事一直心怀歉疚。看着宋伊城静静地睡着,脸上浅浅地血色,呼吸均匀,那发际线上的头发一根根整齐地伫立着,像在在宣示着眼前这个人的威严。
蔚舒情不自禁地看着他,指尖抚上了他的眉眼,轻轻地摩挲。
宋伊城感觉到了异样,假装继续睡着,没从睡梦中醒来。
一阵睡意袭来,蔚舒趴在床沿上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已是九点多了。宋伊城早醒来了,看着蔚舒静静的睡容,感觉时光温柔缱倦,人生纵再有百年时光,也抵不过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