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文婷的妈妈已经串门回来,正在厨房做饭,一家人留蔚舒吃饭,蔚舒推辞着走了。
文婷送蔚舒到大门口,问道:“下午你有事吗?”
“没事,怎么了?”
“那我和张晓下午去你家?”
“好啊。我走了啊!”
文婷和张晓很喜欢去蔚舒家,只是蔚舒不在的时候,从来不多留,问一声转身就走。原因当然是苏滢飞了。不光她两“怕”,全村的人都“怕”苏滢飞。
苏滢飞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不属于这儿,很少走出去和村里人热切地攀谈,甚至都不出去,不在人前出现。蔚国霆知道她不是嫌贫爱富,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二十年了都不愿融入这个圈子。
蔚舒回家甚是无聊,干这个也不是,干那个也不是,在文婷家睡醒了,这会儿来来回回地在房间转悠。
苏滢飞在厨房做午饭,可不,嫁为人妇,一日三餐成了平常事,早饭吃完没多一会这就又午饭,接着晚饭,真是人吃这么多饭都哪去了?要是以前哪有洗手做羹汤的事。
看见蔚舒实在是百无聊赖,喊道:“你要是没事干就下来搭把手。别跟没屁猴似的瞎转悠。”
蔚舒走过去,问:“干什么?”
“把早上喝牛奶的几个杯子洗了。”
“我又没喝,为什么让我洗?”看见母亲正在瞪她赶紧乖乖闭嘴。洗完后就上楼了,心里不知道怎么了,没着没落的,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一会儿蔚珑和蔚霈回来了,那两个一闲就出去,赶着饭点儿回来,也奇怪怎么就那么巧,蔚国霆说他两有口福。他两是有口福,不像蔚舒小时候,苏滢飞做饭还没现在这么好吃。
下午文婷和张晓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去了,她们看起来很不自在,蔚舒就让他们回去了,其实苏滢飞对她们很客气,两人就是不敢……
晚上十点多,大家都洗漱睡下了。这个家里是没有网的,就一个电视,姐弟几个从小就是看完两集电视剧就睡下,一合眼就睡着,这么多年没变过,可蔚舒在学校已经习惯了晚睡,不到十二点睡不着的,又不敢一个人坐在楼下客厅看电视,只好强装着睡。
打开手机翻有没有新消息,有几条是广告,高中班群里正聊得热闹呢!大家都说今年再聚一次,下面纷纷站队附和。蔚舒一直看着没有说话,她几乎没在群里说过话,每个群里都是,她害怕,这就跟在许多人前说话是一样的。
最后定在腊月二十,群里终于偃旗息鼓了。放下手机不久蔚舒也睡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眼看到了年下。这天高中班群里早早通知大家,希望下午五点到县城的一家自助餐厅。
蔚舒收拾好,和妹妹换着骑,到了村口,蔚珑骑着自行车回去了。回家那天下了场大雪之后,并没有再下雪,路面很干净。
冬日的骄阳晒得人心暖,但身上冷。挡下一辆面包车,私家面包车比出租能便宜点。,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助餐厅门口,这是整个小县城唯一一家上点档次的。
张鹏飞和刘胜在门口等人,两人穿的很厚,在阴面的寒风里瑟瑟发抖。招呼蔚舒道:“你来了,在四楼,上去就是咱们班包下的位置。”
“嗯。”长久不见了,还是会尴尬。蔚舒也没多说就进来了。
里面确实很大,同学已经来了不少。大家看蔚舒站在那,似乎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小了点,之后又高声谈论起来。以前在班里很要好至今还有联系的几个同学起来拉蔚舒坐下,蔚舒全程都显得很不好意思,后来习惯了点,开始和同学们说了很多话。谈论的还是那几件事:以前的糗事,寒假回来在家里干嘛?毕业后打算怎么办?大家真真假假的说了很多。可蔚舒感觉自己始终融入不进去。
吃完饭已经晚上九点了,很多人没有尽兴,提议去ktv,几乎全部的人又都去了ktv,ktv里唱的还是高中的那些歌,很多歌现在听起来依然能找到当年听这些歌时的感觉,真的让人不禁暗暗感叹,时光飞逝如电,昨天还在教室里为了高考奋笔疾书,一晃眼三年过去了,如今坐在这里抚今追昔还是那班同学。
闪烁的灯光照的大家都摇摇欲醉,黑暗中有一个人一直往蔚舒这边看,蔚舒好几次都和他的眼神碰上了,他就是以前班里的生活委员,其人“油头粉面”,有校草之称,长得还蛮帅的,只是性格有点腼腆,但和死党在一起还是很玩得开的那种。他叫贾淼,父母都在县城工作,是机关干部。
蔚舒看了看自己身边,原来是坐着傅盼盼。以前傅盼盼喜欢贾淼,为他做了很多事,傅盼盼喜欢他是众人皆知的,但贾淼不喜欢她,一直和其他班的女生在交往,算的上校园里的风流公子哥吧。
高考后,贾淼和傅盼盼又上了同一所大学,听说两人在大学好上了。至于后来怎么回事,蔚舒就不知道了,反正到现在没有下文。蔚舒和他俩关系都一般,虽然在一个却都没说过什么话,因此不好八卦。
看样子两人应该是吵架了,傅盼盼的目光故意跳过他,不理他。
同学聚会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了,幸亏蔚舒高中暗恋的男生在其他班。那是在一次学校的篮球比赛认识的,那男生篮球打得很好,还赢了那次比赛的冠军。果然高中篮球打得好的男生都很受女生追捧。有很多女生喜欢“篮神”,暗恋的,明恋的,写情书的,送花的,帮写作业的,都有。
蔚舒很“幸运的”成为了他众多粉丝中的一个,只是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也没有见过面,她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暗恋过他很长时间。曾经的自己会留意同学口中关于他的消息;还有在校园里和他擦肩而过时心里暗暗的小悸动;每次听说他出现在篮球上,她都会看,要是自己正在上课,就在窗户纸上挖个洞看,路过球场围在场边看。就这样,高中三年每学期都希望排课表的老师能把自己班和他们班分在一节体育课上。(有一学期确实分在一起上体育课了,因此,班里的男生在每节体育课上都要和那个班在球场上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