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赵言
天蒙蒙亮，赵言看见了太子布衣打扮站在自己的衙门口。
裘三上去迎接。
“私访赵大人，不要惊动其他人。”太子说道。
裘三于是想退出去。太子与赵大人要好，这属下大多是知晓的，但是太子以前以秀才自居时衙门里的衙役都很熟悉他，他如今只带了一个随从就来找大人，必定有事，恐怕也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这衙门里多知道事反而不好，裘三一直在这里，所以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也陪我一会。”太子说道。黄留的刀已经拔出了。裘三被迫留在了赵言的身边。
“太子殿下，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协议，井水不犯河水了，为何一早就来找我？”赵言说道。
“赵大人，我们相交多年，岂能说断就断。”芜君知道当年秀才一直蒙他照顾，也不知为什么赵言会这般说话，但是蒙着总可以吧。
“我的脾气想必太子殿下熟悉，何必假惺惺？我是帮理不帮亲。”赵言说道。
“赵大人，外面人都以为是我怠慢了你，这样不好吧，这表面上你我两人总还是应该和睦相处吧。”
“与虎谋皮？太子殿下，我曾是你好友，而如今看你一步步陷入，又帮不了你，实在痛心，不是我挑事，太子是你对我不信任了。”赵言说道，“你如今都怀疑你身边的人，又如何让我与你沟通？”
“也许你不知道我的苦心。”芜君说道，她知道自己这样容易路馅，好在赵言并不太清楚自己的底细，更想不到自己是假冒太子。
“禄王，我也不会信任他，他心里一定有鬼，但是我必须靠近他才能获得证据，你知道父皇对我的期待太高，我的能力又有限，我没有家族靠山，也没能手掌兵权，根基不牢，随时要失去太子之位，命不保。”芜君说道。
黄留似乎忍不住了，捂着自己的嘴，一般说来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的举止是有点反常，以前自己冒充什么人，他都不会怪异，今天似乎有点过，于是芜君说道：“黄侍卫，你可以出去。”黄留一溜烟跑出门去。留下裘三看着他们两人。
“太子想知道什么事？”赵言说道，太子没事不可能来说这些废话。
“江南税银失踪案，你是怎么认定的？”芜君说道，“我最近酒喝多了，糊涂了许多，似乎忘记了许多事。”
裘三低下了头，他似乎不想听到他们的谈话，对于这个混迹于衙门的人来说，有些事还真不该听，但是太子似乎没有饶他的意思，这明明白白让他听自己说话。
“江南税银案，太子不是亲自办理了吗？我没机会到现场，就算有怀疑也没有证据，太子是否怀疑其中有诈？只是我官职小，没能耐管皇子贵胄，谁都可以对下官打骂。”赵言说道。
这说得够惨的，只是看来他并不是很想再谈起这件事。
“那就不说了，禄王难道与某人不是狼狈为奸吧，禄王妃死于非命，难道与案件无关？”裘三突然忍不住插嘴了。
“禄王妃是怎么死的？”芜君忍不住问了，她知道禄王妃被禄王软禁了，却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郑贵妃等着灭火呢！这禄王妃也是她的侄女。其实这郑家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想与他们撇开关系难呀。”裘三说道。
赵言的脸色难看了，这个裘三真不知道会抖出多少事来，这太子面前也太放肆了。他故意咳了一声，裘三连忙止住了话。
“赵大哥，其实你我不应该心存芥蒂。”芜君说道。
“我哪敢，是您不对我信任。”赵言说话带着点凉，芜君知道他与秀才一定闹翻了。
“你是小诸葛，我来是有求于你，你看我那个小夫人九姑娘是可靠之人吗？”芜君的话还是绕到了九姑娘身上，她希望赵言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九姑娘是参合进来夺权的人。
“九姑娘与朝廷内谁都没瓜葛，除非被人收买，太子是想扶正她？只怕难。”赵言说道。
“你也听说她的事了？”
“朝廷里谁都知道，九姑娘人缘好，深得您的喜爱，何况现在还有了身孕。”赵言说道。
“没想到那群人也那么八卦。”芜君说道，可是心里一种酸味就上来了，秀才真不是人，九姑娘都有喜了，还来敷衍自己，只觉得控制不了，于是大声说道：“有人要来了，我就告辞了，有事再来找你，千万记得，我与你不会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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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衙门出来后，芜君就想找个地方哭，黄留紧跟在后面。
“小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那秀才本来就不靠谱。”黄留说道。
“谁靠谱？你倒说说看？”芜君不知道哪来的无名火。
黄留似乎缩了回去：“都说女人难养。我是看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