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五哥
“娘子想知道什么？”白秀才说道。
“五哥，你和五哥是怎么回事？”芜君说道，她想知道他与五哥的事，不管五哥是谁，自己都有点吃醋。
“别人以为皇后娘娘疼我，其实她心里只有自己的儿子。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不在了。我没有人照顾，我没有奶娘，皇后也不会把我出生的消息告诉父皇。那就意味着我在宫里没有身份，我娘原本养了一只狗，我就是吃它的奶长大的，它就是我的狗娘，由于狗娘奶水不够，所以我一直以来就是长不好，又小又瘦，他们都管我叫小老鼠，好在断奶后我反而胖了，因为宫女太监们可怜我，他们省下的饭食养育了我。五哥比我大三岁，他是五岁进宫的，做狗奴，宫里无主的狗都是他师傅和他照看的。我的狗娘也是，因为没有了主人，所以我那几年就是在狗舍中长大的。
有一次，父皇来狗舍，看见了我和五哥，也许父子有缘吧，他当时想把我领到他身边做小太监。但我不是太监，刀子手要为我净身，五哥的师傅张太监及时赶到，他阻止了这件事，皇后见瞒不过去，于是就说了我的身世，父皇很生气，他责怪皇后没照顾好我。皇后她求我原谅他，我没有母亲，我当然原谅了她，其实她那时待我也不算很坏，只是她喜怒无常。
六岁那年，我和大哥一起跟着太师念书，父皇那时并不想认我，因为皇后说我母亲是勤王的奸细，勤王是我父亲的亲弟弟，我母亲是勤王派来监视皇后的。我，更是天大的笑话，有可能是勤王的骨血。勤王曾经谋反兵败自杀了。“
“那你究竟是谁的孩子？”芜君问道，怎么会这么乱？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问谁，父皇不会说的。”
“后面，你就代替了你大哥？”芜君说道，“那是皇后的无奈吗？其实皇上当时又有了两个儿子，为什么不立他们，其实前朝也有太子因疾病而废的，可不见得会让人代替太子。”
“我也许真是我父皇的孩子吧，十岁那年，我生了场大病，是父皇天天陪着我。五哥更是衣不解带看护着我，我喜欢五哥，我成了太子后，他就天天跟着我，保护着我。可是偏偏有人看不惯他，不知是谁在父皇那边说五哥的坏话，更可恶的是说我们两人关系暧昧，我当时是喜欢五哥，但是这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太监。
我娶了王凤鸣，那一夜，我并没有进新房，因为我知道五哥被赶走了，他们当时跟我说，五哥回家去了，没人知道五哥的家在哪里。
我再次看到五哥是在我新婚三天后，母后看我深情憔悴，于是偷偷把五哥带进了宫，他第二次进宫时，怕人认出，竟然是宫女装束，我一连几天都与他寸步不离。这件事被父皇知道，他勃然大怒。乘我不在的时候他派人带走了五哥杀死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其实他也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又不是第一次杀人。
他告诉我，作为君王就要铁石心肠，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威胁到自己皇权。我从小就没想当什么君王，这君王不是我要当的，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那年，我偷偷离开了皇宫，身边只带着我的狗娘，张太监，就是那个五哥的师傅，也是他的义父来送我。我本以为我完全摆脱了父皇的手掌。其实他有那么多儿子，就算我是他的儿子，少我一个很正常。
母后和他态度全然不一样，她为我送来了财物，服侍的佣人，阿善就是那时候被送来的，那年她来的时候才六岁，穿着小男孩的衣服，还有张太监，母后知道我与他感情好，于是送他出来陪我，不过他当时年事已高了。“
“皇后都知道？”芜君知道自己进宫当差的时候，大家都说太子失踪了，但不是死了，因为死了太子就要新立太子了，既然皇后皇帝都知道太子下落，倒是没有必要重新选太子。
“我希望他们彻底放弃我，可是母后不肯。这些事对于漠不关心的芜君来说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宫里当差那十年，根本没有见到过什么太子。我的大哥和我一直有联系，他有时会来看我。我想让他劝母后放弃我，母后却不肯，于是有几年，我放荡了，但不是和女人，因为我不想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母后希望我生下皇孙，你知道，大哥不可能有孩子，而郑贵妃朱贵妃的孙子一旦降生，都会威胁到母后。他们想到了必须让我娶妻，当然不是指王凤鸣，因为我不喜欢她。阿善其实也是他们选的其中一位人选，只是当时还太小了。任何漂亮的女子都不能打动我的心，因为我根本不想要女人生孩子。
你是特别的，芜君，我明知你不是他，明知这是他们的安排，我还是陷了进去。也许那时我在各处都玩累了，想找一个家。“
“其实你应该回去找太子妃。”芜君说道。
“我早知道她不爱我，只是没办法才嫁给我的，她应该是大哥的女人，她爱的是太子，不是我，她要做太子妃，不是秀才娘子。”
“王凤鸣怕离开皇宫。她本来就不喜欢我。我也不想生儿育女，那时候我打算入佛门，那边的家也清静。”
“大哥这时也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就是娘子你，他觉得你的优点就是你长得很像五哥，至少这样可以让我接受你。”
“他怎么回喜欢上我？”芜君问道。大师兄喜欢自己也许根本不是秘密，从小大师兄就很照顾自己。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无话不说。甚至知道自己身上的缺陷，其实大师兄根本长不大，而自己也是怪物，这些人本来就是心疼儿子的皇上找来陪儿子的。
“但是要让我喜欢上你，还是很困难的，于是他们设了一个局。我大哥本就疼你，他一直关注着你，当然他有机会知道你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其实芜君也有不化妆不戴面具的时候，只是知道她原本容貌的人不多。
“大哥知道自己无法完成的事，可以让我来试一试，他认为我不会介意你。我的确没有介意，当时我只是觉得你受伤了需要人照顾，我甚至不知道这是大哥安排的，他让你喜欢上了我，你很单纯，真的很单纯，你吸引我的就是这个。”
芜君皱起了眉头：“不就是说我傻吗？死老鼠把我当礼物送，我对大师兄那时本来就觉得他人很好，但是我们不可能想那种事情的，师傅也说过我们一辈子就是一家人，不可能成立小家庭。所以我傻傻地以为大皇子就是对我的喜欢就是哥哥对弟弟妹妹一般，就像父亲偏心于某个孩子一样。”
“你是很傻，就是你那傻傻的表情，痴痴地看着我，让我觉得做了贼一般难受，我更不敢接近你了。大哥担心了，他用了下三滥的方法，让我们生米煮成了熟饭。还说只是试一试，结果还有喜了，从此我就甩不了你了，我大哥竟然也安心了，他根本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我倒是敬佩他，他能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嫁给别的男人，告诉我，娘子，你喜欢他吗？”
芜君听了，一个巴掌打在了白秀才脸上。
“别这样，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怀疑你就是了。”白秀才捂着脸。
“我现在是你的人，你竟然怀疑我和你大哥，你要不要我活了？就算他喜欢我，那也是……”也是不可能吗？如果老鼠不是患了侏儒症，他一定是个令人心醉的美男子，他竟然为了自己的愿望，想法成全了自己一个家，可是他弟弟并不是那么信任他自己，当然心里也并不信任他。
“娘子，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秀才说道，“我看过第二个女人后才明白。不过这就是我最爱你的。”
芜君心里已经火了，没想到他还拿这个来说，看他把手放在了自己隐私处，于是扬起手把他推下了床。“你到外面沾花惹草还好意思来碰我？”
“我还没说完，第二个女人就是我们女儿阿秀，我早知道，就怕你说我，看你说喜欢我，我这才有胆子说。”
芜君终于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