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可听到个他及其不愿听到的消息。不知谁放出谣言说,传国玉玺在当朝太尉手里,只是一直藏着,不愿上交,而且越传越开,愈传愈神,更有甚者说赵匡胤已开始用玉玺盖印发号施令了。匡胤想民间都这样传开,皇上和朝廷百官不可能不知,这可了得,刚好自己此时又不在兵营,朝廷不知自己去向,更加无需置疑。
匡胤想到婉儿告知新武林盟主姓宋名鹿儿之事,顿时后背直冒冷汗,联系这一切,匡胤想应该是有高人在幕后策划,一双大手正朝自己笼罩。且策划之人高到连自己行踪都了如指掌,看样子对方是早有准备,必置自己于死地。一想到此事来得如此突然,迅雷不及掩耳,自己连反应时间都没,更别说反抗,越想越怕,此刻更担心家中婉儿的安全,不及细思,立刻回营,赶在未撤职定罪前找光义赵普等人商量对策。
回到大营时,众将士似乎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匡胤猜想连路边驿站都传自己拥有玉玺的的消息,传递信息之人不可能不传给汴梁城,皇宫内此刻可能正紧张商讨如何跟自己定罪呢。好在自己还有批死心踏地的赵家军,皇上才投鼠忌器不敢迅速将我拿下。
事不宜迟,匡胤找来赵普等人商量如何应对,赵普说:“此次传出这消息,比上次张永德的还渲染得好,一定有人想借刀杀人,你外面是否有血海仇人。”
匡胤思索片刻答道:“眼下最可怕的是我们连幕后的人都不知,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出策划之人,我虽闯荡江湖多年,但似乎从未与人结下血海深仇,为朝廷效命,大家都各位其主,应该也没人会用此法陷害自己。”
这时婉儿一旁朝一脸愁眉的匡胤说:“上次我们联手在定州曾大开杀戒,为了救德秀,你可记得,对方曾撂下狠话说你若不交出霸占之物,永无宁日。”
“哦,想到定州那次自己也是最后连对方是谁都不知,手法跟这次及其相像,刚好这次新盟主上位不久就传出自己谋反,心中开始明朗,立刻让赵普带着婉儿上定州找上次他打听到的雕玉之人钱大师,自己在没弄明白前最好天天出现在文武百官眼前假装若无其事。叫婉儿前去定州也是考虑到跟在自己身边多有顾虑,敌我不明随时都有遭到暗算可能,更何况皇上捉拿自己的圣旨不知哪天就来了,跟着赵普至少远离漩涡中心,还有人保护,安全很多。
婉儿很是不舍,越是生死攸关越想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俩人死在一块。但杜夫人知道婉儿已有身孕,极力劝说她暂时离开,为了肚里的孩子着想也得暂别匡胤。婉儿听从了杜夫人的话,抹干眼泪,跟着赵普乘着黑夜朝定州出发了。
赵普带着婉儿知道此事重大,日夜兼程,两日便到达定州,几番周折,终于打听到钱昌玉并未消失,也没搬离定州,只是又改名换姓不再以雕刻为生,而是定州城东门做起了笛子生意,好不容易在集市找到个卖笛之人,婉儿用三十锭银两买完他摊前所有竹笛后,尾随他至拿货的地方,但连卖货之人也没敲开大门,怏怏而去。
赵普翻墙入内,发现已人去楼空,看着院落丢弃的大量竹笛和角落还有几根未雕完的玉笛,似乎并未走多久,婉儿拿起未打磨的玉笛,似曾见过,向周围邻居一打听,才知这家人刚搬运几箱东西上了马车,朝城外离去,对邻居的好心关问,都以笑拒之。
赵普立刻前往州府,掏出指挥使令牌,找到定州刺史,命其立刻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离开,又急忙带着婉儿往东城门追去。
城门内,一队人马疾驰,刚欲出城,守城士兵也刚得通知关城门检查车队,此时,忽有一人,一身白衣,从马车上飞身旋起,随即飞出无数竹笛,城门士兵应声倒地。见有人硬闯,增援士兵速度赶到,男子见增援士兵越来越多,不敢恋战,从背后掏出一长银笛,顷刻间,笛声悠扬,众士兵双眼恍惚,双手捂耳,痛苦万状。男子马上健步来到城门前,奋力推开城门,一声大吼:“快走。”让马车迅速出城。
刚好此时,赵普和定州刺史带领一队骑兵赶到,见此情形立刻朝身后的骑兵命令:“放箭,别让任何人逃出。”男子为了推开城门,双手并未拿银笛,而是死撑城门,让箭朝自己射来而不避,马车过,绝成而去,吹笛之人,中箭倒地。
赵普和婉儿来到城门前,男子已奄奄一息,口流鲜血,身上多出中箭,婉儿也随之下马前来查看,但男子脸已血肉模糊,婉儿怕惊了胎气,转身避开,只听男子用尽最后力气吐出几字:“婉儿,你是婉儿,我是你......”没等说完便睁眼绝气而亡。
婉儿听他居然能唤出自己名字,很是纳闷,向前再仔细察看,这一看不要紧,婉儿当即昏厥过去,原来此人正是李文轩,一代武林奇才,死于乱箭,令人惋惜。而他奋不顾身用性命保出去的马车上究竟为何人何物呢?
婉儿醒来后,不知此事为何,十年未见的叔叔,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自己心爱男人部下乱箭杀死,亲人未见面却又阴阳相隔,,伤心欲绝,赵普此时正带人抄查文轩的家,除了几箱半成品竹笛和几十支未完工的玉笛外,别无所获。
赵普带着伤心的婉儿回到匡胤身边并把文轩之死和马车出逃一并汇报。匡胤见婉儿如此伤心,便把自己知道的和推测的一股脑全告诉她。匡胤分析,宋鹿儿就是李鹿儿,做盟主就是为了号令江湖逼迫自己交出玉玺。婉儿一时无法接受这曲折的事实,加上连日劳累和伤心,腹中胎儿不保,愈发伤心,身体每况愈下,匡胤急在心头,假如此时自己真有玉玺,定会交出来以换得一家人的平安。
再说刘皇后和柴宗训幼主在宰相范进的口中得知玉玺可能在赵匡胤手中而不交时,也紧张的商量对策,越分析越觉得匡胤像藏有玉玺之人,既然私藏不交,定时打算谋反。范进觉得刻不容缓,应立即拿下匡胤问斩,刘皇后分析,如仓促下旨捉拿匡胤,恐招到极力反抗,因为赵匡胤手握禁军重兵,忠于幼主和朝廷的几个节度使又远离汴京,无奈之下,商议借辽人之手除去匡胤。遂打算派赵匡胤率小部分宋州士兵和赵家军进攻辽国,如能破辽,更好,辽大幅疆土可归于大周,且匡胤那时定是大伤元气,到时再派凉州节度使找个借口半路抓他便可,如他不去,便宣他进宫,以不敢出兵抗旨之罪解其兵权,再下道圣旨将他谋反定罪,至少皇宫内还有自己的御林军,料他不敢反抗。太后觉得这办法较为稳妥,命范进他们具体实施。
赵匡胤这边,本无谋反篡权之意,江湖和民间却到处宣扬匡胤私藏玉玺,欲夺权篡位,全天下人尽知,匡胤火急攻心,而此时婉儿病情加重,一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来。母亲杜夫人见儿子这样,前来开导说:“堂堂七尺男儿,忠于国家,忠于皇上,为国献身,在所不惜,何需如此忧心,可如有人加以陷害,就该起而抗之,自盘古开天来,为匡扶正气,救天下黎明,做到心中无悔,揭竿而起之人大而有之,晋皇汉武,唐宗周公,无不如此,有何惧之,大丈夫身处乱世,该当机立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听母亲这番话,匡胤恍然大悟,顿时心中豁然,于是赶紧召集赵普,张令铎等人进账商议,同时飞鸽传信,让远在宋州的光义火速带上赵家精英弟子赶到开封待命。又书信一封命人悄悄交与汴梁城内高怀德,石守信。
光义得信后,知道兄长可能有重大事要发生,要自己只带赵家弟子,定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不敢丝毫怠慢,连夜安排赵家弟子乔装平民,兵分三路,赶往开封。
范进和太后觉察到匡胤似乎在暗中计划,觉得等他进攻辽国可能为时已晚,打算在他出兵路过开封时就将他拿下,又恐不慎,宋州有其弟精兵十万,到时杀入开封,胜负难分。太后心生一计,命人谎报军情说匈奴先头狼骑已在北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于是皇上下旨让匡胤率精兵轻骑火速前往消灭。让匡胤离开大本营再依计行事。
匡胤领旨后,不敢明抗,只好带兵出发,有过郭威全家被杀的教训,匡胤把婉儿和家小都带在身边行军,走到离开封二十里地处,遇到光义三千赵家精兵弟子,于是安营扎寨,商讨如何既能不抗旨,又能保全自己的良策,殊不知,范进宰相已安排精兵在开封,就等匡胤进城将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