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要紧,赵匡胤抒发完思念后又匆匆赶回大营指挥战斗。自柴荣继位来,也继承了郭威的家国情怀,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在他的管理下,后周国力蒸蒸日上,版图不断扩大,比郭威时大了一倍。可仍整日闷闷不乐,如履薄冰,寝不能寐。
有日,见柴荣没有上朝,宰相贺大人略知一二,向前禀道:“自唐被朱温篡位以来,到我皇上万岁处,五十余年,却历经五代十三帝,政权更迭之频繁,实属怪象。依小人斗胆,皆因当朝者,均未得玉玺,皇权不下,皇恩难典,造成各州节度使蠢蠢欲动,稍有条件,便易帜反叛。国无重器,皇权不实,所以当务之急,速寻玉玺,进而告召天下,再逐一收回各节度使兵权,方能永世安稳,国泰民安。”
柴荣听番此话,茅塞顿开,深有感触,立即要求各文武百官,举全国之力,寻找玉玺,上贡者,封万户侯。同时寻找天下一流工匠,着手仿照传国玉玺重新雕刻一个以备用。
一时间,中原地带,全民寻宝,江湖纷争,再度而起。赵匡胤得知后,犹豫徘徊,不交,不仅江湖又将腥风血雨,自己更可能遭杀身之祸,呈上,似乎有悖京娘遗言。最后还是决定观望观望再定夺。
期间也有几枚呈至朝上,虽没人见过真玺,但从以前留下的诏书圣旨都能判断为赝品,有些雕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没李斯手笔的大气精细,有些甚至连玉玺缺个角用黄金补起都未知。皇上和众臣开始相信玉玺真已消失人间。
不久,定州刺史沈大人来报,定州城内有一玉雕大师,姓钱名昌玉,据说是雕玉世家,上代为了一块心仪之玉,倾家荡产换之,不得已才几年前由外地搬来定州生活,雕得一手好玉,任何玉石在他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大到真人比例原形展现,栩栩如生,微能绢丝琥珀,入木辗转。对玉石更是闭目神会,一触既知几何。更为奇怪的是钱大师不仅雕刻手艺无人能右,更对乐谱很有造诣,经常闲暇时能从他家传来各种乐器的动听声音,只是此人不太愿意与外人接触,接的雕活也是少之又少,一般生意都由下人完成。皇上得知后,命人带他入宫雕刻玉玺,但钱大师以高龄身体不适,行动不便为由,几次拒绝来人的请求,最后皇上不得不用抗旨杀头之罪才勉强让他在家完成玉玺再雕之事,不出半月,仿雕玉玺就带入宫中,虽不是真品,但大小和字体可以乱真,柴荣皇上也没见过真正的玉玺,见到后也甚是欢喜,从此以后,便用出自定州玉雕大师钱师傅之手雕刻的仿品用于诏印。当皇上的诏书有了玺印后,定州城再也没人见过钱大师和听到过他家传出的乐器声,不知是又搬走还是不再从事雕刻,整个钱家大小似乎消失了。
中原土地上,除了石敬瑭对契丹俯首称臣外,后来的几位帝王都发兵与辽展开了无休止的战争,耶律德光终因受不了中原的酷热,班师回朝途中,客死栾城,众南征将领随后拥其侄儿耶律阮为皇,因不是耶律德光的嫡系儿子,为绝后患,耶律阮设计解除耶律璟兵权并将他囚禁起来,耶律璟一代枭雄成为阶下囚,尔虞我诈的权力斗争必然结果,几家欢笑几家愁。
由于柴荣领导的后周日益强大,辽不得不退到幽云一带,暂时双方都不再挑起战事,修养生息。
赵匡胤自上次离开莫名湖后,马上带领大军进攻北汉,没几日,便围汉军于晋阳,担心北方辽出兵相救,赵匡胤下令连夜攻城,自己都带领赵家弟子,冲锋在前,命石守信,高怀德率大军左路进攻,王审琦,张令铎领精兵右路包抄,自己带着光义,赵普正面冲锋杀敌,由于众将士同仇敌忾,又有赵家三十二路长拳相助,很快全歼北汉叛军,从此北汉不得不退到晋阳以北,依靠辽军庇护暂且生存,不敢再犯中原。
赵匡胤不仅平定北汉,又帮柴荣东进降吴,赵家军南征北战,未尝败绩,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深得柴荣赏识,赵匡胤升为禁军统领,彼时的他,已难觅以前的江湖豪气,多了几分为官的中庸圆滑。
随着赵匡胤身边的赵家弟子越来越多,柴荣皇上开始担心起来,赵匡胤不像其他节度使,兵将是朝廷配给的,他身边的将士即有朝廷的兵,更多是慕名前往的赵家弟子,赵匡胤对待下属大多也像江湖帮派一样,以忠肝侠义为首,军规纪律辅之。所以赵匡胤的部下,很少有朝廷观念,大多以行侠仗义为作战准则。因赵匡胤带领的禁军非常特殊,柴荣身边的大臣多次提醒要提防,慢慢的皇上也惧怕他像前朝节度使一样拥兵自重,几番斟酌后,把赵匡胤身边的主要将领石守信,高怀德等人召回宫中,任命其为御林军将领,负责汴梁城防的重要职责,即可分化其团队精英,又不至于让他们过于怀疑抗拒,还把贺夫人及其所生幼子赵德秀也留在宫中,名为陪皇后,太子,实则作为人质,让赵匡胤不敢有犯乱之心。赵匡胤心知皇上意图,本无二心,也就欣然同意,只是见贺夫人一面也都越来越难,兄弟光义,手下赵普的人颇多怨言,赵匡胤都一一劝诫。其他文武百官,见其如此安分,也都不再皇上面前谏其坏话。倒是张永德,见赵匡胤兵权越来越大,心中犯怵,开始有意无意从中作梗,让其难堪。江湖兄弟情,面对利益成了兄弟殇。匡胤心头愈发难受。
有次训练完赵匡胤把光义叫到帐房分析道:“光义啊,你看我与永德,十年的江湖兄弟情,如今各自手握重兵,开始要处处小心翼翼的打交道了,再好的兄弟感情,面对利益诱惑时,均会不堪一击。”光义也不知大哥是否已知婉儿为救他做出委身之事,于是也愤怒的说:“张永德小人,自以辅佐大将,骄横跋扈,总有一日会自取灭亡的,兄长请放心,我光义一定死心塌地跟随你,干出一番事业。”
赵匡胤听完长叹一声道:“天下熙熙,皆以利来,当诱惑足够大时,任何情感都排其次了,望你我能像成轩,文轩兄弟一样,齐心协力,共保赵家,国家,百姓于幸福安康中。”说罢举杯,光义也一同举杯道:“我定会听从兄长告诫,向皇上衷心,对兄弟重情,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两兄弟把酒至深夜。
次日,太阳已高升,光义早已出营训练,匡胤因不胜酒力,晚醒许久,在这以前,从未发生,因为匡胤是个很自律的人,特别是参军后,更严于律己,从不因个人生活耽误公事,昨晚究竟饮几何。此次怎么睡得如此深沉,光义也未叫醒自己,略感纳闷。就在此时,手下来报,汴梁城内御林军把他从城内家中运出的几车物品扣押了,意欲强行开箱检查,随行搬运的士兵不愿,双方正僵持不下,请大人速前往处理。
匡胤听罢心头一惊,这等小事,怎会惊动御林军,不敢大意,立刻策马前往汴梁城前门,以明何事。
此事本很简单,匡胤命手下去城里家中搬些家用来军营,可永德知消息后,以为抓住他图谋把柄,立刻派人禀报皇上,说匡胤从家中搬出财物几大车,且派重兵一路护送,似有不可告人之企图。柴荣皇上一听,立刻命石守信带人前去拦下扣押,一来看看究竟车内为何物,二来试探石守信等人的忠心,看他是护着匡胤还是忠于朝廷。
石守信领命后,知道皇上用意,为免节外生枝,不敢一丝怠慢,亲自带人在前门拦住将要出城门的匡胤车队和随从准备开箱检查。
石守信心中暗自盘算,此时料是宫中有人欲陷害匡胤,所以自己先开箱检查,如真是不可告人物品,可留时间给匡胤处理,如是普通日用品,更可让皇上亲自查看。可哪知随行的匡胤部下却不知内情,作为堂堂禁军统领私人物品,哪能随便说查就查,故造成双方僵持局面。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时,匡胤火急赶至,恰此时,永德听手下报匡胤手下不给检查以为有重大线索,遂邀请皇上一同赶到。永德见匡胤脸色不好,更以为此事定有蹊跷,实际上是匡胤脸色是昨晚饮酒过度未休息好缘故。永德假惺惺的向前对匡胤说:“匡胤将军,区区几车生活用品,何需自己动手,派几个下人前去不就得了。”石守信见皇上驾到,立刻前往禀报实情,让皇上定夺。
柴荣此时心里也犯难,不知该开箱还是不开,如真是谋反证据,对匡胤很是不舍,如不开,自己心里其实也很想探个明白。于是问匡胤:“爱将,眼前几车东西可真是生活用品?”
“回皇上,真是。”斩钉截铁说完马上命手下把所有箱子全部打开。顿时在场所有人都傻眼。整箱整箱的书籍,堆成山般,众人惊讶,皇上更惊讶问道:“赵爱卿,这就是你的生活物品,为何带如此多书随军?”
“皇上有所不知,末将自小习武,文墨甚少,每当皇上询问微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