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细思不得其解。寻找两月有余,婉儿一丁点消息也没,看到沿途来村庄的凋敝,逃难的人群,开始想念赵家庄,临近端午,何不转道回家看看双亲呢,也许在回家的路上能有婉儿的消息呢,总不能为了个未知的女人忘了爹娘吧,想到这,元朗开始朝洛阳方向行进。
当陈三丈在丐帮得知五月五,武当武林大会选盟主时,心中就暗自盘算,这几年,其他帮派势力因不断纷争仇杀都有所减弱,可丐帮弟子却因战乱连年增加,此消彼长,丐帮已成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一心忙着帮各地灾民应对避乱生存,无暇其他,所以陈三丈顺理成章的带领众长老前往武当。
远在幽州的耶律璟也得知“五月五,选盟主”的消息后,不放心被人看管,带着手下,压着婉儿,前去武当看热闹。因为将来要统领中原,虽未有资格竞选盟主,但认识新盟主对自己以后管理有利,所以也必须前往。
在前往武当的路上,陈三丈又故伎重演,凭着弟子众多的优势,到处散播谣言,说天正黄海涛正在蜀地屯兵蓄锐,意图谋反。结果刘志远让郭威手下大将张永德带兵把他全部歼灭,只剩黄教主带领几个随从逃出蜀川,不知去向。元朗得知此事后深知:谋略有时比任何功夫和胆识都重要,不在乎对手有多强,只要能借的力量足够强大,你只需坐享其成就是了。还有,元朗慢慢体会到:再深的江湖,深不过朝廷,再强大的帮派,在军队和国家机器面前,都是烟火一枚,无论多绚丽也随时可灭。
元朗回到洛阳赵家庄,见自己的村庄在赵家众弟子的齐心保护下,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凄凉,反而到处牛羊成群,人们都活的有滋有味,很是欣喜。最近不断的梦到京娘,京娘梦里总是告诉他当今天下,百姓多苦,人民多无奈,醒来时让元朗浑身不自在,感觉有千钧之重要压在他身上一样。
赵光义赵普等人见老大整日闷闷不乐,便一齐劝说:“不如我们一同上武当看看,我们赵家庄在江湖也小有名气,该带我们出去了解了解当下武林吧。”元朗知道他们是为了解自己心头不乐才这样说的,但在赵普怂恿和母亲的一再劝说下,一行人还是齐铮铮的向武当进发。
五月初五,武当山上,树木苍绿,细雨蒙蒙,不冷不热,江湖各大门派几乎全部到齐,人山人海,忙得武当各侠士招呼得汗流浃背。来者绝大部分不为盟主之位,但因为新盟主即将产生,也要前来拜会,后生更是上来混个脸熟,日后好行走江湖。所以各路人马,三教九流,武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巳时,林有成在众武当弟子簇拥下来到议事堂的台中央。抱拳说道:“各位英雄豪杰,武当今日蓬荜生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各位不远千里赶来,想必大家都知所为何事,”林有成环视台下黑压压的人头继续铿锵有力的说:“前任盟主也是我武当前任掌门宋成轩,因家事不惜与我中原林为敌,终因邪不胜正,以死谢罪,今大家共聚议事堂,按先辈们定下的规矩,比武选出新盟主,也希望大家在新盟主带领下能匡扶正义,振我中原武林行侠仗义之风。”
“一派胡言,什么叫邪不胜正。”林有成掌门话音刚落,台下一女声竭尽全力的传出:“义父对你们都不薄,为何口出妄言,他生前从未想与大家为敌,只是你们误会要追剿他才造成最后刀剑相对。”众人纷纷回头,在场的大都认识说话的正是宋成轩的义女宋简溪。原来婉儿也被耶律璟绑至武当,她刚听到林有成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气愤不已,脱口而出。
林有成一见是婉儿,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说:“师妹此言差矣,你义父的事江湖早有定论,今是大家选新盟主的日子,有何不满,待新盟主上位后再作定夺。”林有成不想此时节外生枝,赶紧先稳住婉儿和众人。
元朗在台下早已激动不已,听到这日思夜想的声音,马上用力分开人群朝婉儿方向挤去:“婉儿,婉儿,可是婉儿。”人群中婉儿立刻也认出了元朗,大声呼喊:“阿九哥,是我,救我,阿九哥.......”
耶律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马上指挥十六勇士压下婉儿,顺手满弓,朝飞奔而来的元朗射出一箭,元朗经过上次老头指点后,长拳已出神入化,能迅速做出各种高难度看似不可能的反应动作,一个飞旋,顺势抓住箭尾,转而扔向射箭之人,好在耶律璟反应及时,躲开了自己射出的毒箭。没等他继续做出攻击动作,元朗已飞至跟前,几路长拳,便让他难以招架,只见元朗右手一记直长拳虚晃,耶律璟不得不低头躲避,元朗左手顺势拔出耶律璟后背的毒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其喉咙呵斥道:“大胆妄人,敢施此阴招,让你也尝尝毒箭的滋味。”正准备刺下时,林有成飞身赶到,用手中利剑削落毒箭头,抱拳向元朗道歉:“英雄请息怒,今日是武当大事,武林大喜,万望兄台高抬贵手,你们的恩怨,日后再作了断。”林有成打量眼前这不俗的男人继续说:“今天来的都是武当的贵客,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放人一马。”
“好,叫他把那姑娘放了,我就放他一马。”元朗双眼充血的说道。
耶律璟长这么大从未受此大辱,本打算凑个热闹顺便在中原武林宣誓下要娶婉儿的消息,没想到一出场便遭奇耻大辱,心中郁闷至极,打算跟元朗再战已决高低,可此时林有成发话,也只好顺情道:“今天本王看在林掌门的面上,暂且不与你计较,我带来的女子,你休想带走,除非今天新盟主求我,否则绝不放人。”说完示意十六勇士毒箭对准婉儿。
元朗见此情形,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自己冲过去一失手,婉儿中了毒箭,岂不是得不偿失,后悔终生。只好忍声作罢。
“这是你说的,只要盟主让你放人,你立刻放?”元朗故意大声对耶律璟说道。
“本王绝不食言。”耶律璟也朝着围观的众人大声回道。耶律璟有自有打算,如新的盟主真愿意求自己放人就先成全他们,至少让整个中原武林都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日后更好打交道。官场上的人与普通百姓思维就是不一样,永远利益第一,感情只是闲暇时的消遣而已。
元朗则不同,面对自己牵挂的女人被劫生死一线而自己又无能无力,痛苦万分,婉儿却是另一番思绪,没想到今天真是自己口中的郎君挺身而出,即使全身被傅,依然喜极而泣。
见场面温和了下来,林有成掌门便回到台上大声道:“好,众将士,按江湖老规矩,谁拔出练武堂中间石柱上的宝剑即为盟主,望各位以和为贵,莫伤和气,尽力而为,现在开始。”话音刚落,议事堂外练武堂已刀光剑影,一片厮杀声,但却一时无人能靠近中央石柱,因为只要向前一步,便会有人将你避开,片刻工夫,练武堂已倒下不少各派弟子。
陈三丈自知自己武功不如他人,但他早已有预谋,待各派厮杀得差不多时,凭借自己人多一哄而上,或许有机会冲上柱顶,取得宝剑,还在议事堂的林有成仍与往日一样面带微笑,似胸有成竹。
元朗平日最不愿见无辜群众死伤,这次见大家为了盟主之位打得如此惨烈,心想怎样快点停歇他们,好让新盟主出面救婉儿。这时身旁赵普对他说:“大哥,何不我们冲上去,取下宝剑,免得他们挣来夺去的伤及更多无辜弟子。”此言一出,正中元朗下怀,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这么会揣测我心了。跟身旁几位弟子耳语几句便带领他们冲向正难解难分的人群。六七个人,七八路赵家长拳,十几个回合,元朗就已来到柱前,一个鱼跃龙门,准备拔石柱上宝剑。
其他门派都使用兵器,只有赵家弟子赤手空拳,且元朗教大家的三十二路长拳都是近身搏击快速制敌的方法,所以众人一下没法适应,纷纷败下阵来,才能让元朗能快速来到石柱旁。但站在石柱上的元朗使出浑身之力,宝剑纹丝不动。此时,惊慌中的陈三丈和林有成也飞身赶到,陈三丈见林有成也欲拔剑,知不是对手,立刻转而向他说:“林掌门,丐帮三丈愿助你取得宝剑。”林有成是何等聪明之人,知道陈三丈不怀好意,谢过他的假意,三丈只得主动退下。留下元朗和有成四目对视。此时,峨眉派曾海樱居士拂禅飘至:“你俩无需担心,我一女士,不愿参与江湖恩怨争斗,你们俩人如谁能三招内拔出宝剑,我峨眉定跪拜其为盟主。”说完轻轻退下。众人见海樱女士都这么说也附和道:“三招拔剑,即为盟主,三招拔剑,即为盟主。”
元朗此行原从未有争盟主之意,完全是被****等人怂恿上来看热闹涨见识的。没想到今被推到风口浪尖,骑虎难下,一想到婉儿被困及耶律璟刚说的话,顿生一计向着林有成抱拳道:“林掌门,在下无意与你争剑,只求你一旦宝剑得手,可以出面请耶律璟放人,”最后元朗还向他深深地鞠躬说:“不情之请,望掌门能帮在下此忙,日后定当铭记感恩。”
林有成虽不知元朗所用何招,但心想三招内对付面前这无名小子还是胜算在握的,更何况让自己已上任就求人,欠外人一个大大的人情,日后怎样威信于武林,于是便微笑地摇头道:“今日比武,全凭功夫取胜,人情请托,一概不提,出招吧。”
这是远处的婉儿听有成这番毫无人情的话,无比鄙视,便对着人群大声说:“我义父在世曾说,作为盟主,该知进退,懂得包容,能用智慧解决问题绝不诉诸武力,你身为武当掌门,如此争强好胜,一开始便失去了做盟主的胸襟。”婉儿生怕元朗吃亏,用尽办法想阻止他们出手。元朗一听婉儿的话,顿时大悟,“知进退,用智慧,不动武”。难怪我刚怎么都拔不出剑,原来自己只知用力往上拔,不知进退之道。
“既然林掌门坚持过招,那在下献丑奉陪,但请掌门念在后辈,手下留情,只要你遵守诺言,谁拔出剑谁胜出即可。”
“好,此乃江湖传统规矩,我定会遵守。”
“既然这样,我们柱下过招,以免内力伤了宝剑。”说罢向林掌门作个请手势,欲纵身跳下。
“如你。”林有成话音刚落,飞身下柱。一回首,只见元朗站石柱上,双手按住剑柄往下连拍三下,剑身随之往下一沉,接着元朗一声大吼单手用力往上一提,宝剑应声而出。一声当响,剑气逼人,金属与石头摩擦的尖锐刺耳声,响彻整个武当山谷。荡气回肠。鸦雀无声的人群立刻沸腾起来:“盟主,盟主,盟主........”
站在柱下的林有成这时再也微笑不起来,脸色铁青,气愤的说:“敢在武当与我使诈,看招。”说完拔剑刺向元朗。
元朗连忙跳下石柱避开道:“且慢,林掌门,刚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谁拔出剑即为胜者,这么快就食言。”元朗见其仍未有罢手之意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做盟主,只是有几句话要对大家说。”听元朗不愿做盟主,林有成才好奇的停了下来。
元朗再次跃上石柱,把刚拔出的宝剑又放了回原处,转身对台下沸腾的人群大声说:“各位英雄,今承蒙大家惜让,有幸拔出此剑,但元朗无才无德,恐不胜盟主之位,刚是不忍看到大家为争盟主相互杀戮才挺身而出,在台下的诸位好汉都身怀绝技,功夫不在我下,堂堂男儿,如今天下混战,民不聊生,处处盗贼横行,你等功夫不用在保卫黎明百姓上,却都来争这盟主虚位,如何面对妻儿父母,如何面对师训祖宗。”
沸腾的人群再次寂静下来。不知站在石柱上的是何许人,居然口出此言。
“我今虽拔出宝剑,就请各位见证和允许,在下只做盟主片刻,就是恳请刚与我过招的那位王爷放了婉儿,如能遂愿,定当感谢不已。当他放人时,我就不再是盟主。”说罢飞身一跃,来到耶律璟面前。
众人听元朗刚一番铿锵言语,都感慨愧疚万分,有人开始默默散去,耶律璟见此情形,也只好来个顺水人情,极不情愿的放了婉儿而去。
顷刻,一场哄哄闹闹沸沸扬扬的武林大会,只留下林有成独自在空荡荡呃练武堂前低头久久回味,象征盟主的宝剑仍风中屹立石柱。从此,江湖多了个赵门,人们开始传说赵氏三十二路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