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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龙鱼

两位少年腼腆地一笑,默默点了下头,“姐姐、哥哥们,你们不认识我们了,我们是甘木和葵果呀。”

说完亮出他们的“树”型玉佩和“人”字型吊坠。

“真的,嘻嘻…太好了”五位少年齐拉手,摆成了五角星的阵势,五个角分别占据“金、木、水、火、土”五个位置,在空中一圈圈的旋转起来,五个角的光线越来越亮。

“孩子们,做好准备!”菩萨柔声喊道:“五子归位,上善若水,启…”

只见五子射出刺眼的光束,两两相连,在半空中组成了一颗闪亮的五角星。五角星的中心射出一股粗大的光束,映亮于儿头上的花环,花环穿过老顽童的手臂缓缓升起来,吊在五角星中心下面约三丈高的地方,人类史上神奇的一刻开启了…

花环上的12颗明珠被依次点亮,黄、白、紫、蓝、青、红、黑、米黄、米白、米蓝、米粉、紫粉,瞬间发生璀璨、圣洁、又威力无比的光芒。花环也随着五星不停地旋转、旋转…

雾散了,太阳出来了;水清了,鱼虾从陆上草丛里爬到了海水里;风来了,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了,嫩嫩的、绿绿的。枝头上,一大片一大片的开满了花赶趟儿…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大地恢复了生机,三界拥有了祥和。

“痴儿,快醒醒,我们该走了!”菩萨用净瓶中的杨柳沾水洒向这五个酣睡的少年。

“哎呀,好困!”于儿伸伸胳膊,“我这是在哪儿?…菩萨!菩萨!我母亲呢?”

“真是个痴儿!看那边!”菩萨伸手移来一面铜镜,镜面上现出了清晰的影像。

“啊,这么热闹!”一群头戴花环的12岁少女手捧一束火红的杜鹃花,白衣素裙,衣带飘飘地跑着、叫着,奔向前方。

“干什么呢?”于儿瞪大眼睛去搜索“嗨,母亲!父亲!”于儿眼前一亮,看到双亲并肩站立:母亲是那么的美丽慈祥,父亲是那么的儒雅高大。

这个场面太温馨了,是他做梦都想要的,他觉得心里暖暖地,无声的笑了。

“咦,母亲、父亲前面那个接花的少年是谁,…不是我吗?”于儿捏捏自己的脸蛋,“快过来呀,我在这里呀!”

“痴儿!接花的那个孩子才是真正的于儿!你忘记自己了吗?”

菩萨掌心拂过镜面,里面出现了一潭清水,里面一只红红的小鲤鱼正在不住地向上翻跳。一次、两次、三次…每次蹦跳都会重重地摔下去,跳地越高摔的越狠,小鲤鱼浑身是血,还在不停地跳。

每当它晕倒时,水潭上方总会游过一条长着双角的小龙,扑腾着双爪给小鲤鱼身上浇水。一枝青萝伸展开肥厚的叶子给它遮阳…

这个场面于儿依稀记得,这才是他要寻找的目标:实现鱼跃龙门的愿望。

这个愿望是遇见小龙之后开始萌发的,小龙对它说潭水虽然很深但是地方小,还不及龙宫的小指甲盖那么大。

东西单调,哪像龙宫珍器珠宝、古玩字画…样样精美…

更重要的是,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小仙女住在龙宫…“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每当想起小仙女清纯的微笑,他心房里的阳光就会陡然增多,纵使摔得粉身碎骨,他也愿意去尝试。

可是,龙宫并非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它有高大的龙门护佑着,要入龙宫须得先经过龙门,还得是自己跳过去,不得借助别人的力量,不然会被水鬼吃掉的…

为了心中的那个愿望,小鲤鱼日夜练习跳跃,冬寒夏热都不能让它止步。不知过了多久,小鲤鱼能蹦到龙门底部了,特别高兴。摔下来之后,卯足劲,腾空一跃,竟然跳出了龙门。

不巧的是,它太瘦小了,又顺着龙门石缝滑下去了,挂在西王母的甘木树上。

醒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砧板上了,后来,被一个少年救走,然后摔下山崖开始有了少年的意识。

于儿恍然大悟“哎呀,他才是真的于儿!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鲤鱼精灵,潜意识里想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一直占据了他的身体这么久,怪不得外公不亲近我,见了面还一个劲儿的问我要鱼吃…唉,菩萨,鱼儿又痴了一回,鱼儿知道错了…”

小鱼儿双手合十跪了下来“请菩萨处罚!”

“小鱼儿,你占据凡胎肉体,是想报恩,没有造成不良后果;你不想出来,不敢正视自己,甚至忘记了自己,一心做凡间的于儿,是想享受人间亲情;一旦被我说破,你肯真心悔悟,自请责罚,说明你已经放下这段不该结的尘缘。

你虽为鲤鱼精灵,但却至情至义至孝至纯,令本座叹服有佳。你不怕艰险找母亲,是孝;你不惧危险找朋友,是忠;你危急时刻不丢下朋友,是义;你目标坚定,百年如一日地翻跳龙门,是纯。”

“鱼儿,谢过菩萨夸奖!鱼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痴即纯,纯即痴。无痴便无纯,无纯便无痴。草无痴不长,花无痴不开,水无痴不成河,鸟无痴不能过四季,人无痴不能至善至美…世间万物凡真善美的事物都具有一颗痴、纯的赤子之心…不知鱼儿说得对吗?”

“嗯,鱼儿,你讲出了痴的内涵,通透了…本尊还要被上一句,痴的前提是守住本心!”

“谢菩萨教诲!鱼儿,受教了!”

“嗯,好!痴儿,接着!”

菩萨伸手弹去鱼儿头上的花冠,换上一个金灿灿露有两个龙角的黄冠,“戴上吧,鱼儿!既然你已经跳过了龙门,那么本座就兑现诺言,赐你一个新的身份:小龙鱼。今后你可以在三界之内任意行走,不会有人阻拦你。”

“嗯,谢谢菩萨!那他们…”鱼儿回头望望身后的四个少年。

“你们五人本是上古大神盘古的后裔,散落在三界东南西北中五个位置,既然齐全了,就让他们随你一起出行,巡游四海,除奸惩恶,维护三界众生的安全!”菩萨挥了挥手,“去吧!”

“噢,太好了!”五个少年跳了起来“走喽!”

“啊喔,鱼儿爷爷有心事哟!”小人鱼鼓着眼睛从龙角里钻了出来“屋子好华丽呀!好不习惯!啊喔…”

“小人鱼!?”五个少年围了过去,眼睛亮了起来。

“乖孙子,没走啊!爷爷我放心不下我的父母亲,他们…?”鱼儿脸上露出忧伤。

“啊喔,他们又被你们救活了…哎呀,事情太复杂了,还是你自己看吧”小人鱼递过一个被点亮的红灯笼,里面出现了五子连体、花环重生万物的影像。

原来花环上面的12颗宝石分别代指12种事物,每亮一颗宝石就会有一种事物重生。

黄宝石代表了女儿国的贵族,当它被点亮时,娲女国主和于儿就复活了。

白宝石代表了这个国家的女子,当它被点亮,女儿国所有的男子和女子包括已中蛊毒的女丑和已死去的女丑尸就复活了。

当然图像显示,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即使被复活了,也要被关在地狱里受折磨。

老巫和白宝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个个鬼哭狼嚎地被狱卒们拽着下油锅。

“真解气!”鱼儿长出了一口气,继续看其它的宝石。

一会儿紫宝石亮了,五谷丰收了;一会儿蓝宝石亮了,集市上堆满布、绢、绸等质地的新款衣服;一会儿红宝石亮了,飘香的瓜果、蔬菜及各种精致的吃食,馋得人直流口水…

随着各色宝石的亮光,文武大臣、各级官员、百姓等陆陆续续到位。

女儿国,这个曾经满目疮痍的国家,慢慢恢复了生机,人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父亲呢?”鱼儿心里“咯噔”一下,害怕事情发生变故。

“瞧,那是什么?”顺着青儿的指向,鱼儿吃惊地看到,女儿国的旁边有一片花海,仔细瞧去,那是一大片向阳的葵花。

葵花丛里走出来一群人,边走边笑。鱼儿觉得声音好亲切,“嗨,那不是父亲、葵姑、葵妹他们吗?”鱼儿心想: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踮起脚跟向前看时,发现前方站着一个熟悉又温暖的身影“母亲,母亲!”鱼儿脸上挂着泪水,高兴地大喊。

“鱼儿爷爷,又伤心了,啊喔…”小人鱼吐了吐舌头,滚下来一串浑圆的小泡泡。

“噢,没事的…我们玩去喽!”鱼儿知道自己又犯痴了,怕大家为他担心,收了小灯笼,飞了出去。

“一切也该结束了,菩萨点醒他,要他‘守住本心’他也该做回自己了,三界也该清净了…”

于儿这样想着,悄悄抹却了眼角的泪水,感觉现在心情好多了。

因为他知道了父母亲和于儿-曾经那个另一个自己,他们过得好,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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