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静的冷漠,白的刺眼,病房中,单人病床上,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躺在上面,一个氧气罩附在鼻翼间,但是却连那呼吸的水汽都少的可怜,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唇淡的近乎透明,这娇小的形体,脆弱的令人心碎。
在这安静的房间里仿佛能够听到那电流通过电线发出的声音,枯燥的仪器。电屏上跳动的波纹,那起伏很小,很小,近乎于直线的波纹让人担心。
“浅姐怎么还不出来。”一个疑惑的声音。“时间已经到了,再不出来就遭了。”
“要不我们试试用引魂棒,把浅姐勾出来。”另一个声音试探性的说出。
“那样不太好吧。”那疑惑的声音带着迟疑。
“不行,时间要到了,必须把浅姐弄出来。”坚定。
拿出引魂棒正想对床上那脆弱的形体做出动作时,一缕缕白色的丝状物在空气中聚集,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那是与床上女孩拥有相同长相的人,同样脆弱的相貌。
她睁开了那双一直紧闭的眼帘,许久未曾睁开的眸子中带着那丝丝的困顿,看向那两个人,小小的身子约莫八九岁的样子,分别穿着黑色与白色的袍子,面上带着可怖的牛头与马面的面具,将脸捂得严严实实,但那露在面具外的眼睛却是乌黑有灵气。
白衣服带马面的孩子扑了上去,抱住那女孩的手臂,使劲的蹭了蹭,嘴里嚷嚷着:“浅姐,你终于出来了,担心死我了。”
黑衣服带牛头面具的孩子收回拿引魂棒的手,向女孩点了点头,叫了一声:“浅姐。”不似白衣那样激动却也含着高兴。
女孩的眼中逐渐恢复清明,看向两个孩子,问道:“你们,是谁?”
白衣一顿,抬起大眼,看着女孩,眼中含着泪水,可怜非常:“浅姐,你怎么了,在和小白开玩笑嘛,我是小白,他是小黑啊!”
黑衣听着白衣的解释,眉头一皱,“我们是黑白无常,也是牛头马面,安韵浅,你的时辰到了,跟我们走吧。”伸手将白衣从女孩身上扯下。
女孩的眼深邃的看着那具躺在病床上的身体,这就是她的命吗,唇角掀起一抹淡薄的笑,对着黑衣道:“我们走吧。”不带一丝留恋。
黑衣见她这样,禁不住问到:“你就没有不舍吗?”以前浅姐也是这样,一抹淡漠的笑便又投入下一个工作,下一个躯体,他能理解,因为那时浅姐是记得他们的啊,那躯体对她来说没有意义,但这次不一样,浅姐忘记了他们,说明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为何依旧是这样。
“有什么好不舍的,生便是生,死便是死,既然都死了,那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女孩抬起脚往一个方向走去,然后身形一隐,便消失了。
白衣与黑衣立刻追了上去。
但是在这病房里,在这病床上那失了魂魄的躯体,本来应该立刻停止生命,但是,那心电图却依旧在波动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