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腿走进医院,匕首盖上盖子拿在手里,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安刑忽然扯过我,打开匕首的盖子,白亮的匕首就这样横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心一顿,瞬间拔凉拔凉的。
所有人在这一刻安静了,我看见黎旭的眼里闪过一抹懊恼,他的动作瞬间变得小心翼翼,我知道,我是人质么。
那两个警员也不敢在轻举妄动了,安刑的动作很巧妙,恰到好处的用我的身体挡住了那警员和黎旭的枪口,我屏住呼吸,第一次感觉死亡离我是如此的近。
如果警察牺牲我去逮捕安刑,我必死无疑,如果安刑真的逃出去了,那么我很有可能会被————杀人灭口。我的手脚一阵冰凉,后悔了,我是真的后悔了,但是,悔也无用了,想我大好年华,就要这样香消玉殒了么,我欲哭无泪。
“你放开我的女儿,你个混蛋!”令我没有想到的事,第一个开口的竟是我的妈咪,她似乎想冲上来救我,但是黎旭把她拉住了。
我深深地看着我的母亲,这两天,我是真的让她操心了,两鬓也长出了一缕华发,我的鼻尖一酸,就像落泪:“妈妈,你别激动。”我开口“妈妈,我对不起你,其实你对我很好,把你所有的爱都给了我,是我任性,让你操心了。对不起,今年我十六岁了,我很快乐的过了十六年,这样就足够了,真的,妈妈。”
母亲的眼角忽然溢出了泪水:“别胡说八道,你肯定会活着的。”
活着么,我也想。一般解救人质,唯一的机会便是在匪徒挟持人质的时候,与匪徒谈判,趁着匪徒不注意时解救,可是安刑这样的,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一旦匪徒将人质带离逃跑,为了不泄露行踪,人质只有一个下场————死!
我太冷静了,我感觉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冷静,我冲母亲安抚的笑了笑:“妈妈,别哭,我这一生过得很开心,够了的。不要为我哭泣了,其实,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都是我自己在自作自受,是我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安刑这样可怖的男子,我抬眼望了望安刑刀削般的面容,惨然一笑,事到如今,我还能在他身上寄什么希望呢?
我看见母亲顿住了,我也垂下了脑袋没有说话。
安刑开口道:“黎旭,为我准备一辆车,充满汽油并且另外准备两桶汽油,准备好两个人一个月的干粮。”语气平静,仿佛吩咐的只是他的一个下属,而不是他的敌人。
黎旭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抬手吩咐人去做。
我冷眼看着两个男人对视,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张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的镜头,忽然想笑。
良久,安刑放下手中的枪“你赢了。”
我眉目一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我感到安刑胸腔一阵,闷笑一声:“谢谢,承让了。”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报纸上的照片,其实是黎旭设的一场戏,因为我是安刑逃出城的唯一希望,所以他故意透露我的医院病房,为的就是让安刑前来找我,安刑来了,可是他却估错了我的想法,他没有想到我会心甘情愿的被安形利用。
所以这一场局中,黎旭输了,并且完败。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安刑拉上我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