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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间天使(下)

老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道德来压我,我也只能狼狈地抱头鼠窜,到医院门口听着外面呼啸的风,我将脖子缩了缩,还是不情愿地往出走,白衣女孩拉了了我,将本子递给我,我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她的意思是,让我到她家去住两天,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以前上学,没钱的时候就经常去欣雨,家蹭吃蹭喝,我不想触景生情,我现在想起欣雨那张脸我都心烦。

打电话叫来了,刚才乘坐过的出租车,出租车在县城里,转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找到合适的宾馆,到最后连旅店都没找到一家,无奈之下只能去白衣女孩家里凑合一下了,又让司机开车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礼品,小吃之类的东西,最后大包小包的装车,让我感觉有点像去见丈母娘一样,到白衣女孩家天已经快黑了。

听到女孩的敲门声,两位中年人,赶快迎了出来,可看女孩身后,大叔形象的我,一脸错愕,很不情愿的将我们迎进了门,白衣女孩的父母看到我一瘸一拐的脸一下绿了,我看着二老的脸色,马上明白了,他们可能误会了。

我想解释,可是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怕一解释他们不信,引起更大的误会,白衣女孩也看出来不对了,可她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女孩的妈妈把门,砰的一关,朝我步步紧逼,可把我吓坏了,她的身板比岳母还彪悍,女孩见情况不对,赶忙护在了我的前面,一脸恳求的看着她妈妈,她妈妈嚷道,“好你个赵可可,我白养你这么大了,你竟然为了他跟我对着干。”

我现在才知道她叫赵可可,事情越来越复杂,赵可可一脸无辜,泪流满面,站我前面在手足无措,她妈妈揪小鸡似得,揪住她往旁边一推,嚷道,“老实呆着,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见形势不对,再不解释,我真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赶忙笑道,“阿姨,您听我解释。”话还没说完,她妈妈就戳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这个怂样,我都能叫你大叔了,你还叫我阿姨,还真不害臊!”

他爸听了这话,搭腔道,“他能知道害臊?他连害臊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她妈妈一边推着我一边嚷道,“就是,你这死瘸子,年纪都一大把了,还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眼看误会越来越大,在不制止就麻烦了,我怒气冲冲地嚷道,“我都结过婚了,”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可要了我的老命,我预想他们都冷静下来的效果没达到,反而更刺激了他们,还没等我再解释,她妈妈上来,就对我一顿劈头盖脸,他爸爸揪住我头发,把我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她妈妈边打边说,“弄死你,弄死你,都结过婚了,还来祸害我闺女,”听了这话有一种,想抽自己嘴巴子的感觉,好汉不吃眼前亏,在让他们打一会我可真瘸了,不如先认个错,瞅准机会先跑路再说,行李后面再取。

计划好后,我赶忙说道,“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尽捡好话说,我的认错没有被原谅,赵可可爸爸一口口水,吐在我脸上,反而下手更重了,骂道,“可可怎么看上一软蛋子,”她妈妈应道,“就是,他就是一软蛋子,弄死你个软蛋子,弄死你个软蛋子。”

我双手抱头,啥话也不敢说了,赵可可拉她妈妈,他爸爸打,拉她爸爸,她妈妈打,她见拉架不起作用,就一下子扑在了我的怀里,把我压在下面,护住我,心说完蛋了,这下更洗不清了。

她妈妈说,“好哇!太伤风败俗了,我打死你门,我打死你门,”在这么打下去,我真怕出了好歹,我心一横,把赵可可护在怀里,吼道,“有什么冲我来!“

这下二老都住手了,我慢慢的将赵可可扶坐起来,我也坐起身子,赵可可悲痛欲绝往我身上一依,伏在我怀里,不停的抽鼻子,我知道她在哭,她哭得很伤心,她哭是如此的伤心,却又如此的安静,大滴的泪水不一会就浸湿了,我厚厚的衣服,浸湿了我的心灵。

我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刚才的怨念被一扫而空,心中对父母的感激又多了几分,我知道跟赵可可比起来我是幸运得多。

因为我可以说话,在任何时候,谁惹我生气,我可以肆无忌惮朝他宣泄,他若是犯错了,我也可以大声苛责,或者自己犯错了,只要别人的态度不好,为了虚荣,为了面子,我也可以,强词夺理与人争吵,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情感方面我可以用伪装的言辞,以及动听的节奏,向对方表达自己的内心,或者是欺骗对方的内心,在不济,也可以在醉酒后,和狐朋狗友们卖弄虚荣,或者和家人或朋友,来个酒后吐真言,还可撒泼装醉,表达自己对对方的不满,第二天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跟别人沟通时,我可以迎合别人的想法,别人的兴趣,用浮华的言辞,来装扮对方,使得对方遁入天堂,也可以用伪善的语气,下流手段,贬低别人,并使地狱重现。

然而她而她和亲朋交流,用的却是手语,亲朋也大多不理解其含义,时间充裕或者没人的时候,可以和她慢慢讨论,忙的时候更多的是应付。

如果有旁观的人,天知道!亲朋们会不会因为面子问题,不愿和她交流,或者是用手势胡乱的比划,见她看不懂,便借机提高嗓门。

用声音来,掩饰自己的那颗,尚未迷失良知,且怀有歉疚的心,再者就是用声音迷惑旁观者,让他们认为对方太笨,自己比对方更拥有智慧。

我满爱怜的看着赵可可,她有太多的不得已,今天的这样的误会,在我身上第一次发生,可在赵可可身上,可能发生了无数次,她每次只能先默默承受结果,然后再找机会解释,当然着这机会还要看对方,如果对方不给这个机会,她还是只找个角落,默默的承受。

我慢慢的抚摸她的背,轻轻的拍着她,拍着她,拍着这个精灵,拍着这个天使,上帝封了她世界里的天堂,也封了她世界里的地狱,她的真诚,她善良,便与世无争,将永存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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