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蒲一动也不动的任由林安生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没心湖澎拜,没有憎也没有怨平静的如死水一般。她想起了林安森那句话,好歹夫妻一场。明天就要别过,那么此刻的拥抱便是最后一次的交集。
而这一次的交集是她记忆中的第一次,林安森第一次用这姿势抱着她,不言不语无动作。
这样也好,总比剑拔弩张两两相愤的分手场面要好太多,温柔的和平的分手曾也是她做过无数次的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安森始终没有动,只是那环在虞蒲腰间的手紧了又紧,到最后,虞蒲不舒服的动了动。
“虞蒲。”
“嗯。”
“你恨我吗?”林安森轻声问到。
“恨。”虞蒲想也没想的回到。
闻言,林安森闭上了眼睛。
“林安森,我一直都想问你个问题。”虞蒲瞪着空洞的大眼,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太久太久,如果要分别,那么她想清楚的明白。
“你问。”
虞蒲抿了抿嘴,“我一直想知道,当时为什么是我?而你又为何要那样对我。”她一直不明白,林安森当时为什么会就那一眼就把自己当成了猎物,可却要如恶魔一样对待自己。
林安森没有回答。
“怎么不说话。”虞蒲声如蚊蝇,如果现在是结婚以来唯一的一次和平,如果明天就要分离,那么她想知道答案,总好过浑浑噩噩的回想曾经之时,不明缘由。
“我无话可说。”林安森终于开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虞蒲也是无话可说。
两人陷入沉默。
“虞蒲。”过了好久林安森才轻声唤到。
“嗯。”
“你恨我吗?”
“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林安森笑了,他紧了紧环着虞蒲的手便低下头埋在虞蒲的脖子后柔声道:“恨吧,恨也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情感不是么?而你不知道的是,我也恨你。”
虞蒲心里一惊,他很她?她做了什么能值得冷血的他恨的!
“虞蒲,“林安森抬起头下巴顶在虞蒲的肩膀上笑了笑。“我知道你每天都在诅咒我不得好死,可是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话你还剩下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虞蒲急忙问到,这话中话她听不明白,他死了,自己剩下什么?当然是自由和轻松!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可是,我不希望看见你明白的那天,因为,到时候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林安森幽幽说到。
虞蒲陷入迷茫,林安森的话她完全不懂,可是她却莫名的觉得他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自己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是这样吗?
不不不,绝不可能!她虽然想将他千刀万剐,可却技不如人始终无法如愿,那么她还能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林安森你说清楚点好吗?”
“是是非非已经不再重要不是吗?反正,我给你海阔天空。”林安森轻声低喃,海阔天空,也曾是自己的执念啊。
闻言,虞蒲咬了咬唇,“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你问。”
“我爸爸,他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林安森沉默了。
“有没有!”虞蒲颤抖着问到。父亲的死才是直接导致自己将他恨之入骨的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床前林安森那冰冷的脸。
“有没有!'虞蒲再次问到,她也曾问过,可没想到林安森竟然点头承认。
“虞蒲,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与其无休止的争论同一问题不如休息一会。”林安森沉沉回到。
“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安声轻笑一声,“我说没有你信吗?不,你不会信。你只会说除了我还能有谁不是吗。”
虞蒲一时语塞。他说的没错,下意识主导了自己的心,可是后来她无数次的想过,父亲死的前一晚便不顾医院阻拦非要回到家中,只为告诉自己千万要小心林安森,只为叫自己快点离开林安森,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在回来。并且还再三嘱咐自己在他死后千万不要惊动别人,千万不要找林安森麻烦!而当时他的表情全是惊恐和害怕,可任由自己如何询问他也不肯透露半个字的缘由。
而后,第二天早上,他死了。脸上依然是惊恐。
而床前,站着的是那一脸冷绝的林安森。
所以,前后一联系,除了林安森还能有谁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将他置于死地?就算你不动手他也活不了多久的,你又何必如此狠毒。”虞蒲带着满满的恨意愤愤说到。
“虞蒲,你不明白。有些人有着天使的面容却有着恶魔的心思。”
“呵。”虞蒲冷笑一声,“你不就是吗?”
“对,我是,可就只有我一个么?”林安森笑着反问。天使面容恶魔心,他见过,而他现在也是。
“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可就一个你就已经让我如临深渊。”
“虞蒲,我累了。”冷不防,林安生突然转移话题,这让虞蒲措手不及,她下意识的皱眉道:“累了就睡,明天见。”
“嗯。临睡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没有在深渊更没有在地狱,相反,你是幸福的。”
闻言,虞蒲嗤笑一声,“神经病!”自己要是幸福,那这世间真的就没有苦痛二字了。
“是,我是神经病,呵呵呵。”林安森毫不在意的笑出声,那空灵的笑声把这黎明前的幽暗衬得浓重了几分。
虞蒲没有说话,她无言以对,她真的觉得,林安森的脑子出现了问题,至少,精神有些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