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牧看了一眼身旁桌子上还带着热气的浓茶，看了看一旁笑得和蔼可亲的太后，不禁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竟阴差阳错地喊了一声：“鹤姨。”
鹤媛一愣，原本亲切的眸子掺杂着一丝兴奋：“华暮！”
凤北牧回过神听见华暮的名字不禁微微蹙眉，华暮，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子，王者之气丝毫不必男子差分毫，那个带领三界进入繁华盛世的女子。她不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位圣后。
鹤媛看见凤北牧眼底的冷色不禁一愣，随即苦笑道，她似乎忘记了面前的女子已将第一世的记忆忘记。
身为五位护法之一的她，能够浓浓烈烈地从面前的女子身上感受到华暮的气息。哦！不，不是华暮的气息，而是华暮的灵魂。是由内而外的王者气息，是与生俱来的妖娆本色，是惊为天人的倾世容貌。
凤北牧端起面前的浓茶，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又放下，谁都不知道，她放下的是茶杯还是心中的郁结：“不知太后召见倾韵是否是有事？”
太后神色一正，严肃地点了点头：“关于八荒地图的碎片，哀家希望你可以速速取出。”
凤北牧抬起头看向鹤媛，凤眸平静如潭：“碎片在皇家陵墓。”
“哀家清楚，所以这次来，哀家就是要助你一臂之力。”鹤媛看向皇家陵墓的位置，又转头看向凤北牧。
只见凤北牧笑吟吟地看着她，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冷色：“这对三界又有什么好处？”
鹤媛微微一愣：“三灵归位，圣羽使者苏醒。”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出了女子眼底的一片厌恶。
“呵！又把本座看做替代品，当做利用品！试问三界人之生死与我又有何关系！”凤北牧原本温润的凤眸现已是一片冷漠，原本妩媚的容颜现已是如冷霜敷上一般。
鹤媛正准备解释什么，凤北牧自嘲似的一笑，悠闲自然地起了身，拍了拍嫩黄色瑶步长裙上不存在的褶皱：“对于你们来说以一人性命换三界亿年天下太平是不是很值得？”
听完这句话鹤媛脸色一白，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整个人摊在椅子上。
也是那样清冷的身影，也是那样自嘲的语气，也是那样的瑶步长裙，也是那样梨花纷然的日子，也是那样遥不可及，一切都反复好似重演一般。
凤北牧阖眼走出殿门，因为她知道一睁开眼就会流泪。她放任卷着梨花花瓣的风掠过她的面庞和青丝，一个人漫步在红尘边外，却迟迟未涉入红尘。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世人皆说愿抛弃一切纵身入红尘深处，把红尘说得好听极了，可是又有谁真的愿入红尘，又有谁真的入过红尘，世人不过皆在红尘边游荡，徘徊。
原本热闹的皇宫竟静得出奇，而在一个角落一直有一双眼睛看着凤北牧。
西门穆奇看着失魂落魄的凤北牧，心竟狠狠地一揪，眉头也随着她的忧愁紧锁。
